程子洋過年期間要了十天假期,也就是他大年初八纔會回到上海。
而許安也就一個星期左右,也回去了,這麼算的話,兩個人分別的日子不算太多。
因爲程子洋家中只剩下他一個人了,所以大年三十,樑慧芳讓許安帶程子洋去西區別墅過年。
其實這一點許安此前就想過,可卻不好直接提出來,如今母親提,她自然是高興的。
當即打了電話給程子洋,告知他這個好消息。
大年三十下午,程子洋驅車趕來,買了許多禮品和年貨,樑慧芳見狀,微微皺眉:“都是一家人,做什麼這麼客氣!”
今年年三十,俞白要參加一個國際青年繪畫交流會,沒法回來,加上樑慧芳已經和俞叔領證了,所以前來西區別墅過年的,還有一個俞叔。
俞叔聽樑慧芳這麼說,忙迎合:“是是是,你阿姨說的對,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
盯着程子洋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嘖嘖誇讚,說:“慧芳啊,你這是上輩子修了什麼福氣,怎麼女婿一個比一個長得俊俏,雞蛋裡頭挑骨頭也挑不出這麼出挑的啊!”
樑慧芳白他一眼,道:“行了行了,別用好話套我,有這閒心操我的事兒,你也得爲俞白想想,他現在心智也快恢復成正常人了,這眼看着又過了一年,他也得早點找個人定下來了!”
說起俞白,樑慧芳還是有些嘆氣的,俞白和女兒許念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對女兒的心思,她也不傻,看的明白的。
雖然俞白曾經心智不全,但這孩子聽話乖巧,若是真的跟許念走到一起了,她也不會怎麼反對的。
但女兒嫁給了女婿常墨琛,小兩口也是經歷了不少菜走到一起,現在女兒結婚都好幾年了,一兒一女幸福圓滿,俞白現在也成了小有名氣的畫家,除了沉默點兒,心智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不管是照顧別人還是照顧自己,都可以了,是時候成家立業了!
俞明義笑了下:“這事兒啊,還得講究緣分,他要是遇到了那個對的人,不需要我去說,他自個兒就會提,不着急,不着急!”
樑慧芳又對他翻白眼,他這父親當的,也太隨意了吧!
下午的西區別墅總體而言是很忙碌的,程子洋幫着俞叔貼春聯,許念和許安則是在廚房幫樑慧芳和雲姨。
至於兩個小傢伙,全部交給了常墨琛。
常墨琛倒也淡定,一直抱着女兒小憶之處理工作郵件,至於小念之……
由着他折騰,只要不磕着碰着,他也懶得管!
許念忙的差不多去書房查看,看見小狗似得滿地亂爬的小念之,當即給了常墨琛一個“今晚睡書房”的紅牌!
常墨琛:“……”
不過當天晚上的晚餐氣氛是活躍的。
西區別墅的年夜飯,也難得一次這麼多人,而且大家都是成雙成對,沒有單着的,這也是一種圓滿。
樑慧芳瞅着程子洋不怎麼夾菜,還有點兒拘謹,就囑咐旁邊的許安給他夾點兒菜。
樑慧芳說:“聽說你們這娛樂圈啊,藝人們爲了保持身材和形象,都不怎麼吃飯的,你可別這樣啊,多吃點,身體最重要!”
程子洋笑:“阿姨,沒有的事,主意身材和保持形象那是女藝人和演員做的事,我一個唱歌的,只要不損壞嗓子的東西,我都吃的!”
樑慧芳點頭:“你心裡明白就好,還有安安,在上海幾個月瘦的太厲害了,這在家養了快半個月,也沒將你養胖,你也多吃點!”
許安說:“媽,誰說我沒吃飯,我今天早上稱的體重,比我回來時胖了四斤呢!”
樑慧芳說:“那也還是太瘦,別說四斤,就是十四斤,你也不胖的……”
許安只好應和,說自己已經做了吃胖十四經的準備了。
年夜飯結束,大家一塊去院子裡放煙花,其實尋常過年,他們放煙花的次數還是不多的。
但小念之特別喜歡煙花,吃年夜飯時,就嚷嚷着要“放花花”了!
許念哄了要會兒,說吃飽飽了就放,才壓到飯後。
常墨琛拿着煙花,想要去抱兒子,沒想到小念之一臉嫌棄的嘟嘟嘴,說:“不要爸爸,我要姨夫!”
說着,邁着兩隻小短腿去了程子洋邊上。
常墨琛鬱悶了。
程子洋很喜歡小念之,一把將他抱起來說:“走,念之,姨夫帶你去放煙花!”
小念之立馬眉開眼笑的點點頭,萌萌的說:“好噠,姨夫要放那個最大最大的花花哦!”
程子洋立馬在小傢伙小鼻子上捏了下:“好,放最大的花花!”
常墨琛在邊上看着,更鬱悶了。
程子洋抱着小念之出去,見許念抱着小憶之,便伸手打算抱寶貝女兒,沒想到許念直接無視他,走過去了。
常墨琛:“……”
得,連老婆都不要他了!
俞叔在後面看着,只是笑,說:“常總,你怎麼得罪我們家念念和小念之了?”
常墨琛伸手扶額,一臉無奈。
沒兩分鐘,西區別墅的上空就有一朵朵的煙花綻放,小念之開心的手舞足蹈。
程子洋看着小傢伙,也很開心。
小念之很可愛,長相更像他爸爸常墨琛,小憶之則比較像許念。
兒子像爸爸,女兒像媽媽,挺好的。
他突然想,未來他跟許安的寶寶,會是男孩女孩呢?會更像誰一點呢?
想到這裡,他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許安,一隻手不由自主的伸出去,牽住了許安的手。
許安愣了下,轉過頭看他,程子洋眉眼含笑,眼神溫柔,笑了下,就仰頭繼續看向天空。
許安回握住程子洋的手,兩隻手就那麼一點點扣緊,天上的煙花,更絢爛了。
年後,許念,常墨琛就開始忙着走親訪友,很是繁忙,偶爾西區別墅也會有別人來訪,樑慧芳和雲姨雲叔也很忙。
唯一還算清閒的,大概就是許安。
不過說她清閒,也不算。
過年期間,許安也陪着程子洋去看了鄰居大媽和齊叔。
又和回來過年的樂隊的一羣人湊了湊了,此外許安還見了幾個同學,其他的時間,都是跟程子洋在一起。
年初四那天,程子洋帶許安去了他爺爺和父親,這是許安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見到程子洋的家人。
墓碑上有照片,爺爺年歲很大了,有花白的鬍子,目光炯炯,睿智,但卻感覺是一位很和藹的老人。
再然後,就是程子洋爸爸了。
他爸爸去世時,程子洋還很小,照片雖然有些老舊了,但依稀從輪廓中看出來,和程子洋長得特別像。
許安心裡突然就有些痛,她跟程子洋一樣,年歲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
可跟程子洋不同的是,她還有媽媽,還有姐姐,媽媽和姐姐將一切都承擔下來了,她從小到大,幾乎沒吃過什麼苦!
可程子洋不同,父親去世之後,母親就離開了,他沒有享受父愛,也沒有享受母愛,只有一個爺爺。
她不敢問程子洋是不是想過找他媽媽,或者有一天他母親來找他了,他會認他母親麼?
看完程子洋的爺爺和爸爸,兩個人一起手牽手的回去,程子洋的心情沒有很低落,反而有一絲開心。
他說:“我覺得爺爺和爸爸,一定很喜歡你,未來我有你,他們也可以安息了!”
許安看了一眼程子洋,說:“你怎麼知道你爺爺和爸爸一定喜歡我的?你又沒問過他們!”
程子洋笑,說:“我爸在我很小的時候,一次跟工友開玩笑,說我兒子未來保管給我找個漂亮兒媳,你很漂亮,我覺得我爸肯定喜歡你……至於我爺爺,我以前去北京前,給爺爺看過你的照片,我說是將您兒媳婦兒追回來,爺爺連連點頭,說好好好,等我帶着兒媳婦兒回來……但是很遺憾,一直到他去世,我都沒能帶你去見他!”
許安眼眸暗了暗,不知道說什麼。
程子洋又說:“但這不怪你,怪我,如果我不是在北京一時衝動出了事,你應該已經跟我在一起了,我們那一年回去看爺爺,爺爺還活着的……”
雖然那時候,爺爺離去世,也沒有多久了。
程子洋常常很後悔,覺得對不起爺爺,可是後悔已經沒有用處,因爲人生不能重來!
他笑了一下:“不過沒關係的,我相信爺爺在天之靈也是能看到你,看到我們的,他很高興,我能感覺到!”
接下來的三天,許安的主要時間都是陪着程子洋,樑慧芳知道程子洋即將回傷害了,也不多說什麼。
年輕人熱戀期間多半如此,她也年輕過,理解的。
三天裡,兩個人幾乎沒出過門,一直在家裡,一起看看書,說說話,興致來了就滾到牀上。
當然,其實他們也不止在牀上。
客廳的沙發上,廚房,地毯上,書房,浴室,臥室的窗前,自然,窗簾是拉着的。
甚至有一次,是在餐桌上……
有時候想想,許安挺害羞的,但想着接下來要迎接一個多星期的分離,她也就釋然了。
程子洋走的那天,許安親自送他,兩個人在機場擁抱,許安說:“我十六號一早就回去!”
程子洋點點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說:“我們十六號見……”
許安點點頭,程子洋看着她,真的很想馬上帶許安走。
但好不容易放假,他不能這麼自私,得給許安跟家人相處的機會。
機場登機提示再次響起,低頭,用力的在許安脣上又吻了一下,才提着行李轉身離開。
許安看着他的背影,他沒有回頭,大抵也是怕回頭後會不捨吧。
許安也沒有叫住他,就那麼看着他的背影,過了安檢。
程子洋走後,許安的主要時間都留在家中陪伴母親,姐姐,還有兩個小寶寶。
日子過的倒也不無聊,每天都會跟程子洋通電話,只是大抵程子洋過年期間放了太久的假。
聽說樂隊的其他人,年初三就被索志催着回去。
以至於他這一回去,許多的工作接踵而至,非常繁忙。
時間和所以通電話的時間並不算很多。
好在一週時間很快過去,十六號那天,許安收拾行李離開f市,回上海。
走前,樑慧芳對她囑咐良多,尤其讓她好好照顧自己。
除此之外,有一些她憋了很久不好意思說出的話,眼見着女兒要走了,也就顧不得許多,直接說了。
“你們倆啊,一個在忙事業,一個在上學……某些方面,要特別注意點,別到時候出個什麼意外……”
許安反應了好長一會兒,才明白母親說的是什麼,當即臉上一紅,說:“媽……您說什麼呢?”
樑慧芳見女兒明白了,也就不藏着掖着,說:“我是爲你們好,先不提程子洋,你還有兩年學業,總不能在上學期間……挺着個肚子吧!”
許安咬着脣,臉上更紅了,說:“媽……不會的!”
雖然她跟程子洋在某些方面,的確……挺不節制的,但是程子洋大概也想到了這點,每次都有措施。
他們現在不是沒有想過孩子的事情,但卻也很清楚明白的知道,現在不適合要孩子!
許安坐的是最早的一班飛機,達到上海市才上午九點多,她事先沒有通知程子洋,可是她出機場剛開機,就有電話打進來,是程子洋。
程子洋問她:“你在哪個出機口?”
許安:“……”
許安沒有想母親會聯繫程子洋,還告知程子洋自己的航班信息!
這真的出乎她的意料!
程子洋說:“這有什麼,上海是國際大都市,阿姨擔心你,讓我來接你,很正常啊!”
許安說:“可我想,就算是有人通知你,那個人應該也是我姐或者我姐夫!”
程子洋當即點點頭:“嗯,阿姨給我打過電話之後,你姐也給我來了電話!”
許安:“…………”
好吧,她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程子洋沒有帶許安直接回學校,而是帶回了自己的住處。
說他中午要做頓飯給足安是,因爲樑慧芳囑咐過:要把許安養胖點兒!
許安無語,她這次過年回家,真的吃胖了好幾斤,還要怎麼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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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舞君:不出意外,明天全書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