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走到了跟前,昏暗不清的光線下,兩個人默然對視了一眼。
常墨琛轉身,拉開了車門,對她說:“上車吧!”
許念依舊靜靜的站在那裡,沒動。
“待會你的同學可能會出來,你不怕她們看見我倆站在這裡?”
許念咬脣,最終上前兩步坐進了車子,原本壓抑下去的酸澀情緒,再次騰昇起來。
常墨琛很快坐上駕駛座,看着許念坐着不動,安全帶也沒系,他像是嘆了口氣,側身給她系安全帶。
許念下意識的伸手去推,手臂卻被男人一把抓住,昏暗中,男人的臉部輪廓和氣息都靠的極其的近。
他說:“別動——”
許念眨了眨烏色的眼睛,果真就不動了。
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還是熟悉的,那淡淡的菸草香夾雜着檀木的香味,還是惑人的。
讓她無力抵抗的。
兩個人無聲的對視着,常墨琛的眸子離有輕微的顫抖,然後他斂眉,拉過安全帶,將她繫上。
準備離開時,許念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問他:“爲什麼?”
常墨琛秀眉輕蹙,眼裡的迷離色被晦澀的光線很好的遮掩。
漂亮修長的手指輕輕動了動,聲音之中不見波瀾,反問:“什麼爲什麼?”
“爲什麼娶我?你說過不是因爲俞叔手裡的那塊地,那麼爲什麼?常墨琛,你爲什麼要娶我?”
常墨琛的薄脣抿了下,呼吸間淡淡的菸草香極其明顯。
他說:“這個問題,我好似回答過你!”
“但那不是我要的答案……常墨琛,我不相信你會因爲一段突然出現的緣分就把自己的一輩子給送出去了,而且還是我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你想要個妻子,只要你一句話,F市多少女人會主動送上門,你要什麼樣的沒有?爲什麼選擇了我?”
許唸對這段婚姻,開始了迷茫,也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幼稚。
婚姻從來就不是兒戲,沒有感情基礎就匆匆將自己埋在這個婚姻的墳墓下,她真的,太幼稚了。
更幼稚的是,她居然淪陷在這個男人的陷阱裡,走不出去!
怎麼走,都走不出去……
常墨琛看着她,眸子裡閃過一絲極其暗的光,然後說:“有些問題,明明是簡單的,而你非要想的那麼複雜,我該怎麼說呢?”
“當然是誠實點說——!”
許唸的眼中又有眼淚掉下來,止也止不住,吼出來的聲音都帶着悲傷的嘶啞。
她說:“你上個星期,去出差了,是不是和秦悅一起去的?秦悅三十歲生日時,你是不是送了她一條名貴的珍珠項鍊?還有那一次,我被陷害差點毀了清白,你是不是有意放過秦悅的?”
“許念……”常墨琛的聲音中有一絲無力,可是這份無力在此時的許念看來,分明就是百口莫辯。
許念就在那一刻閉上了眼睛,也鬆開了拉着男人的手,然後伸手去解安全帶,打算離開。
她不要再呆在車裡,不要再和他呆在一個空間裡,不要……
常墨琛去拉她的手,許念掙扎,喊他的名字,讓她放開她。
周圍人不多,但許念這般吼叫,還是會被人聽到,常墨琛瞳孔黯淡的瞬間,張嘴去吻她的嘴脣。
他吻得如此用力,許念所有的話語也盡數被他吞嚥在喉嚨裡。
許念掙扎,可是身上的力氣哪兒有他大,逐漸的,就放棄了掙扎,但男人卻好似吻得愈發熱烈而動情。
舌尖吸着她的軟舌,與她深深糾纏。
吻了不知道多久,他終於放開她的脣,彼此的呼吸,都有些亂,除此外,許唸的脣舌都是麻木的。
呼吸中,還殘留着他的味道,粉色的脣,泛着紅腫。
他的手撫摸上來,捧着她的臉,又包含深情的在她臉上親了下,說:“暫時別跟我鬧,我真的有事找你,乖點,可以麼?”
許念咬着脣,扭過頭,沒有說話。
男人將她的安全帶重新系緊了,然後啓動了車子。
車子開了好幾分鐘,彼此都沒說一句話,許念覺得脣上,嘴裡,都還是男人的味道。
而且,她也真的不知道和他說什麼好。
這個男人,每次都用吻來化解一些問題,而她,已經不是最初的那個小女生了,她不會被如此敷衍掉。
“晚飯吃了麼?”常墨琛終於開口,問道。
許唸的目光落在車窗外面燈火通明的街道,沒有答話。
常墨琛側眸看了她一眼,伸手搖開半邊的車窗,然後點起了一支菸,沒有再說話。
但十幾分鍾後,車子卻在一家中餐廳門口,停了下來。
常墨琛先下了車,打開許念這邊的車門,許念知道,若是自己不下車,這個男人指不定會怎麼樣。
直接抱着她下車也不是不可能!
她伸手解開安全帶,跟着走了過來,常墨琛將車鑰匙給了餐廳泊車生,而彼時許念已經朝裡面走去。
常墨琛快了兩步,追上來,許念下意識的往旁邊挪開距離。
常墨琛沒有強行拉她,只聲音淡淡的說了句:“走吧!”
進入電梯,然後包廂,菜是常墨琛點的,很快上菜,很豐盛,多是許念愛吃的。
許念坐在那裡,其實剛纔在趙雪莉那兒,她吃的不多,沒有胃口,但現在和常墨琛在一起,她更沒有胃口。
於是,她直接開口,問道:“不是說找我有事麼?什麼事,現在說吧!”
男人慢條斯理的給她盛了一碗湯,說道:“不着急,先吃飯!”
“現在說,我不吃飯!”
男人擡起俊臉,看她一眼,然後慢條斯理的將那碗湯遞到她的面前,說:“那就邊吃邊說好了……”
許念:“……”
常墨琛已經開始動筷子吃菜,可許念卻沒動。
她現在,真的沒有什麼胃口。
常墨琛無奈嘆氣,一邊又給她夾菜,一邊又道:“其實,是關於俞白的事情……”
許念一聽怔住:“俞白,俞白怎麼了?”
“你先吃點飯,然後我慢慢告訴你!”
許念咬着牙:這個男人,就是看準了自己擔心俞白,故意這麼說的!
他真的是將她的個性,吃的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