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牧沉吟，問：“那如果，我要去殺常戎歆，你還會這麼覺得嗎？”
許念愣了一下，不敢相信，然後她搖頭“不，你不會的……”
“爲什麼不會？”徐子牧說：“不管如何，小波是因爲你們死的，而我和常戎歆之間積怨已深，繼續拖下去，也許會連累更多的人，與其如此，倒不如我去殺了他，或者讓他殺了我，我倆其中一個死了，一切就都結束了，不是嗎？”
“……”許念突然就說不出話。
徐子牧笑笑，“怎麼樣？你也覺得這是最完美的解決方案了，對不對？只是可惜連累了你，讓你沒了丈夫，讓你肚子裡的孩子，沒了爸爸，但是這一切不能怪我，許念，我記得我早提醒過你，讓你跟常戎歆離婚的，而你，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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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深深的呼吸，過了一會兒，她還是搖頭，“不，你不會的……我不相信你會這麼做，而且常墨琛是無辜的，你殺了他，那個真正害死你弟弟的兇手，你就永遠找不到了，所以，你一定不會的！”
“呵呵！”徐子牧冷笑，“看來你真的知道不少事情，不過連我都不敢肯定，你又怎麼肯定那個兇手，就不是常戎歆呢？退一萬步，就算不是他，卻也一定和他脫不開關係，事情已經過去七年，怎麼查？又能查到什麼線索？這種情況下，拉一個常戎歆陪葬，我覺得我的心就平了，別的我不想管！”
“你敢——”許念大叫了一聲，說：“徐子牧，我警告你，你別胡來，我會報警的，我絕對會報警的，我保證！”
“所以你現在還是覺得，我不是個壞人嗎？”徐子牧忽的再次問道。
許念皺眉，說道：“你瘋了，徐子牧，你真的瘋了……因爲小波的死給你帶來的打擊太大了嗎？”
“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將小波當弟弟對待的，對，你當他是弟弟，所以他死了你很心痛，很想馬上結束這一切，讓自己得到解脫……”
“但是徐子牧，你不能因爲這個就喪失理智，如果……如果你殺了常墨琛，你自己也活不了，你死後見到你弟弟還有邵小波，你有臉面對他們嗎？你連殺害他們的真兇都沒找到，就隨便拉一個無辜的人陪葬，他們一定不會原諒你得，一定不會……”
許念說：“徐子牧，你沒有那麼壞的，你和常墨琛曾經是兄弟啊，你們在一起那麼久，關係那麼好，如果你的品性真的有問題，常墨琛一定不會和你結交那麼多年，所以你幹嘛要將自己逼成壞人呢……”
“徐子牧，你醒一醒，算我求你，你醒一醒，別被一時的悲傷衝昏了頭腦，那個害死了你弟弟和小波的人看到你這樣，一定在偷笑，他也許等的就是你和常墨琛之間兩敗俱傷，你別上他的當！”
“哈哈……”電話那端，傳來徐子牧的笑聲，這個笑和此前的笑都不同，帶着一種輕鬆的感覺在其中。
當然，許念覺得也許是自己聽錯了，兩個人在討論殺人這種沉重的話題，再加上邵小波離開沒幾天，怎麼能夠輕鬆得起來？！
“丫頭……”徐子牧問她：“那麼，如果我現在給你一個救常戎歆的機會，你要不要？”
許念怔了一下，不太明白：“你這話什麼意思？”
“陪我演場戲，演得好，我就不動你老公，你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會失去爸爸，如何？”
許念更加糊塗了：“……演戲？”
“對，演戲！”徐子牧揚了揚聲，繼續：“不過放心，絕對不會讓你做殺人放火違背道德良心和法律的事情，基本上，也不會有人身安全的危險，時間上，短則一個多月，多則幾個月，我也沒有時間跟你耗太久……”
“當然，你也可以拒絕，但我剛纔的話不是開玩笑，我會去殺了常戎歆，你不信，可以試試看！”
許唸的心突突跳了好幾下，其實她並沒有覺得徐子牧是開玩笑。
徐子牧是混黑的，身邊一堆亂七八糟的人，而且邵小波剛死……牽扯到人命的東西，能是玩笑嗎？
握着手機的手指骨節不由自主的就緊了緊。
“不回答，我就當你拒絕了，那麼……”
“等等——！”許念叫住他，深深沉了口氣，才應聲：“好，我答應……你……你說吧，要我演什麼戲？”
徐子牧笑了笑，“不着急，等我有空聯繫你再具體說……”
“記得你說的，不會讓我做特別壞的事情……”
許念怕被徐子牧利用！
“放心……”徐子牧笑，說道：“另外，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包括你老公常戎歆，你也不能說……否則，我們的協議就自動作廢，我還是會殺了他！”
許念皺眉，說：“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我現在真後悔剛纔說的了，你就是個壞人，壞到不能再壞！”
“哈哈哈哈哈……”
電話那端，再次傳來徐子牧的笑聲。
比先前，還要爽朗輕鬆許多。
許念想罵什麼，那端已經掛了電話，很利索！
……
常墨琛回來之前，許念刪除了和徐子牧的通話記錄，人已經躺在牀上。
心情，還是很沉重，不知道徐子牧打算讓她做什麼，可是不管做什麼，她有拒絕的權利嗎？
但既然說演戲，那就應該是假的。
假的就好，總之現在，她的確挺怕的，怕徐子牧真的過激會做出傷害常墨琛的事情。
哪怕犧牲她自己都沒關係，她不能讓常墨琛遇到危險！
這麼胡思亂想了半個多小時，窗外傳來一陣汽車的鳴笛聲，許念眨了眨眼睛，知道常墨琛回來了。
那一刻，她突然有些緊張。
……
許念在樓上呆了不到十分鐘，外面就傳來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跟着門鎖轉動起來。
許念轉過頭望去，便看到穿着白色襯衫，灰色西褲，站在門口長身玉立，朝她看來的常墨琛。
這幾日常墨琛基本在家度過，不去公司，身上打扮的便休閒了許多，頭髮也不如往日似得打上髮膠，發稍自然垂落下來。
再配上這身打扮，讓他顯得年輕俊秀了許多！
許念覺得，當初年少輕狂的常墨琛，一定迷倒了不少懷春少女！
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