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冉知道柳長亭受傷,是從御少斯那兒。
柳長亭受傷後直接送到了一院,他的身份在那兒,很快整個一院都知道副院長受傷的事兒。
御少斯平時喜歡和小護士們說話兒,如何能不知道?
而斐冉對柳長亭的心思,御少斯知道根本不費事,從趙雪莉那個傻妞那兒炸小菜一碟。
現在,柳長亭受傷了,多麼適合獻殷勤的機會,而他怎麼能將這個機會讓給醫院的那幫小護士們呢?
所以當即打了電話給斐冉。
想着等斐冉搞定了柳長亭,還可以敲她一頓好的!
這天是週六,斐冉在家,原本打算在家裡好好陪着爸媽的,沒想到,會接到御少斯的電話。
知道柳長亭受傷,二話不說立馬換了衣服,連妝都沒化,直接拿了包包就走了。
因爲御少斯說,柳長亭傷的挺重的,而且像是被人給打的。
這讓她如何不着急。
去一院的路上,斐冉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一向溫文爾雅,冷漠疏淡的柳長亭怎麼會被人打呢?
又是什麼人會下這麼重的手打柳長亭呢?仇人嗎?
可柳長亭這樣的好人怎麼會有仇人呢?
一直到了醫院門口,斐冉還是不敢相信。
可御少斯說的話也不可能有假,總之,先見到人再說。
下車之後,她急急忙忙的朝着醫院裡面跑去。
早前在電話裡已經從御少斯那兒知道了病房號,所以到了住院部,她也沒有問前臺,直接就往電梯方向衝。
出了電梯後,就按照門牌號一個個的找,腳步,是焦急而凌亂的。
甚至好幾次差點撞到人!
可人就是很奇怪,當終於走到那個病房門口時,她突然變得緊張。
緊張到,連門都不敢去敲。
好像來之前所有的勇氣在那一刻化爲了虛有。
因爲她發現,她還想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合適的身份過來看他。
她現在的所有舉動,都略顯唐突了。
可是人都到了,難道不進去嗎?
糾結了一會兒後,她鼓起勇氣,打算敲門。
而就在那時,身後一陣請呼聲傳來,喊她:“斐冉嗎?”
斐冉愣了一下,轉過頭來,卻是言澈。
言澈對她淡淡笑笑,說:“真的是你啊,來看我表哥的嗎?”
斐冉點點頭,言澈道:“一起吧!”
跟着伸手一把推開了病房的門。
一個女子輕輕柔柔的聲音就在那時傳來:“要不要再吃一點?保溫瓶裡還剩下不少……”
裡面的人沒回答,斐冉卻是渾身一顫。
就連言澈,都略微尷尬的立在門邊。
而房內的人,也聽到了動靜,轉頭看向了門口。
言澈輕咳出聲,說:“悅姐,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秦悅站起身,對着他柔婉一笑:“來了一會兒了,想着你表哥可能沒吃午飯,就從周滿堂買了點帶過來……病人吃最好了!”
言澈點點頭,看着病牀上的柳長亭,說:“表哥,斐冉她……她來看你了!”
突然被點名,斐冉的臉有些紅,可眼下逃走都成了不可能。
更何況她是真的很擔心柳長亭,想親眼確認一下他的傷情。
暗自吐出一口氣,她擡腳走進了病房,目光中首先看到了的是穿着一件素藍色裙子的,妝容精緻的秦悅。
然後,纔是躺在病牀上穿着病號服的柳長亭。
他的嘴角有瘀傷,看來真的是受傷了。
但這樣穿着的柳長亭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居然覺得,還有點帥!
斐冉抿了抿脣,說:“那個,柳院長……你好,我剛纔去看少斯,他說你受傷了,所以我……我過來看看你!”
不敢說直接來的,因爲真的,沒有那麼深的交情。
柳長亭點點頭,說了一聲:“謝謝!”
說完,還上下掃了一眼斐冉。
斐冉今天穿着一件簡單的裙子,花色,過膝。
頭髮隨意紮了個馬尾,臉上乾乾淨淨。
和平時他見過的,不太一樣。
是啊,以往的幾次交集,斐冉給他的印象都是明豔動人的,很會打扮自己。
但今天,怎麼說呢?
素顏嗎?
不過畢竟是年輕,底子好,臉上的皮膚應該也是很注重保養,吹彈可破的樣子。
而且臉上,還有點點得紅暈。
感覺竟是比此前化了妝的樣子更加耐看。
是個很漂亮的女孩。
斐冉站在那兒,不知道如何說了。
身邊的言澈,推了她一下,說:“別在門口站着,進去吧!”
秦悅也說:“是啊,快進來吧!”
斐冉說“好”,跟着朝着病房裡面走去。
言澈在後面,對秦悅說:“悅姐,我有點兒事情想找你,你能出來一趟嗎?”
秦悅怔了一下,斐冉也有些發愣……
“怎麼了?悅姐沒空?”言澈問。
“當然有了!”
秦悅淡淡一笑,接着轉過頭來對柳長亭說:“那長亭,你先和斐冉說說話,我待會再來看你!”
那種親暱的姿態,就像對待自己的愛人!
柳長亭輕微皺了眉,說:“你去吧!”
秦悅點點頭,依舊笑的溫婉柔和,然後和言澈一起出了門。
言澈順手帶上了門。
秦悅見他這個動作,皺眉,卻也沒有多說。
一直到走了一段距離後,她才壓抑着脾氣說:“阿澈,你是不是故意的?”
言澈頓步,說:“悅姐,我記得我早就提醒過你了,不要再接觸我表哥了,你也答應過我不是嗎?可你這段日子在做什麼?剛纔又在做什麼?別告訴我你打算搶自己姐姐的男朋友?”
“我姐姐都死了差不多八年了,那是搶麼?”
秦悅冷笑,說:“阿澈,你表哥今年三十三了,這麼多年身邊也沒有女人,不都是因爲我姐姐?而且我覺得,他這輩子除了我姐姐都不會看上別的女人了,既然如此,我代替我姐姐照顧他,有什麼不可以嗎?你也說過,我現在越來越像我姐姐了,不是嗎?”
言澈臉色微沉,說:“不……你替代不了歡姐的,我表哥也不是那麼糊塗的人,不可能去找一個替代品,更何況斐冉對我表哥他……”
“斐冉?”秦悅笑了起來,說:“你覺得這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可以收復你表哥嗎?開什麼玩笑,那根本就不是長亭喜歡的類型!”
“另外……”她頓了下,繼續說:“既然你覺得我替代不了我姐姐,你又在怕什麼呢?畢竟如果長亭不接受我,我是不是也毫無辦法?可這段時間我來找他,你覺得他迴避我了嗎?不見我了嗎?剛纔我給他送的粥他沒喝嗎?”
言澈突然說不出話。
秦悅再次勾脣:“所以啊,說到底這其實只是是我和長亭之間的事情,旁的第三人,包括你在內,都插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