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箐箐的眼圈又紅了,說:“然後,他說要帶我來見虎子,可沒想到虎子沒見到,卻被韓坤抓了起來……可不管如何,這條鏈子的確是子夜的,這說明韓坤一定知道子夜死去的真相,徐大哥,子夜當年死的不明不白,你答應我,不管用什麼方法,你一定要查出來真相,還子夜一個清白……你一定要查出來……”
眼淚,還是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何箐箐說完這句話,已經泣不成聲。
徐子牧斂眉,說:“放心,我一定會……一定會讓害死子夜的人,付出代價!”
“還有……韓坤當時騙我來時,目標只是我一個,婉婉是擔心我安全跟着來的……這說明韓坤原本的打算並不是要抓婉婉,所以如果可以,徐大哥你能不能將婉婉先帶出去……婉婉她是無辜的,她什麼都不知道,你跟韓坤說說,讓她放了婉婉,好不好?算我求你!”
徐子牧薄脣動了下,其實,這也是他原本的打算。
韓坤要人質,目標只是何箐箐,何婉婉被抓,的確是誤打誤撞的。
他跟韓坤提出要帶走何婉婉,他應該不至於反對。
當然,他也不會那麼輕易放人,但不管他提出什麼條件,他都無所謂。
他點點頭,說:“好!”
何箐箐鬆了一口氣,只要妹妹可以安全,她已經沒有什麼可以顧忌的了。
她笑了一下,說:“謝謝你,徐大哥!”
謝?他們之間何須言謝呢?
而且,她們被抓是被自己連累的,是他害了她們,談何謝?
“箐箐……”徐子牧喊了一聲,聲音很輕。
何箐箐的面色此時也柔和下來,“嗯”了一聲,等着他說。
“等你……等你從這裡出去之後,遇到合適的人,就嫁了吧,子夜走了快八年,你也該走出來了!”
何箐箐看着徐子牧,目光清亮猶如許多年前第一次見到他時。
年少時光,走的太快,日子被拉長,回憶也被眼淚打溼,變得模糊不清了。
可是總有些東西,被鐫刻下來了。
它深深的藏在心底,哪怕有時隱藏的很深,以至於從未被察覺。
從未被提起。
但它始終存在着,從未消失。
她笑了一下,聲音溫淡:“好!”
……
徐子牧在房間裡呆了二十分鐘左右出來,看見門口守着的幾個人,只一句話:“你們門主呢?”
那人不答,只是對他做了個“請”的姿勢,徐子牧知道,韓坤怕是早就等着他了。
韓坤就在旁邊的一個房子裡,進門時,他正在喝茶,看見徐子牧時,笑了一下。
說:“先前你不是說更喜歡喝茶麼?這不,我這泡了一壺好茶,你嚐嚐!”
徐子牧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不客氣的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如何?”韓坤問。
徐子牧微微斂眉,說:“我覺得韓工或許,更適合喝紅酒!”
“哈哈!”韓坤笑了起來,說:“小徐啊,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耿直呢,不過算了,我也知道你這會子來見我,不是來喝茶的……說吧,你能給我什麼?”
徐子牧放下茶水杯子,目光看過去,說:“除了將張立拳換給你,別的你可以隨便提!”
“那如果我說,我要紅姐的命呢?”
徐子牧眯眼,看着韓坤,隨即扯脣一笑:“韓工,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呵,我的樣子像是開玩笑嗎?”
“龍幫和焰門馬上就要交易,而且就我所知,韓工你爲了讓紅姐答應這場交易可廢了不少心思,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你卻讓我去殺了紅姐,不是開玩笑是什麼?”
“哈哈!”韓坤再次笑了起來,“小徐啊,有時候我覺得你挺聰明的,但不知道爲什麼,總會做一些讓人無法理解的蠢事情,不管如何,我還是很欣賞你,如果不是你已經跟了紅姐,我倒是真希望你來焰門幫我!”
分明就是想殺了他的人,卻說欣賞他,這個男人……
徐子牧心底不屑,但面上卻不動聲色的說:“謝謝韓工擡舉了!”
“既然如此,就用另外一個條件來換吧,我相信,這個條件你一定會很喜歡!”
徐子牧眯了眯眼睛:“什麼?”
“將常戎歆送到秦悅的牀上……你成功了,我馬上放了何婉婉,不過,我只給你三天時間……怎麼樣?這個條件如何?”
徐子牧眸色顫了下,說:“告訴我,你這樣做的目的!”
“目的?很簡單啊,毀了常戎歆的婚姻,毀了常家……不是你說,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現在我們可都是常戎歆的敵人,不是嗎?而且,你不是對許念那丫頭很有意思麼?如果秦悅能將兩個人攪合離婚了,你不就有了機會,嗯?”
徐子牧放在腿上的手指顫了下,片刻後,說:“好,我答應你……不過在這之前,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問!”
“那條項鍊,你究竟是怎麼得到的?”
那條子夜的項鍊,被他妥善藏在軍服口袋裡的項鍊,你究竟是怎麼得到的?
是你陷害了子夜嗎?是你害死了他嗎?是你嗎?
韓坤淡淡一笑,說:“等到我和紅姐交易結束,我保證,你想知道的所有,我都會告訴你……這是你唯一知道真相的機會!”
……
徐子牧走前,再次去看了何家姐妹,說了幾句話後,便離開了。
韓坤與他一起離開。
兩個人一路上都沒說一句話,一直到了市區,徐子牧下車,韓坤看了一眼腕錶,說:“這個時間,那個姓許的丫頭應該產檢結束了,常戎歆今天上午似乎要開什麼會,這是個機會,你不去見見那丫頭?要知道,因爲上次你對她的輕薄,常戎歆現在對她保護的緊呢,今天若是不見,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徐子牧淡淡一笑,說:“不必了……遲早她會是我的女人,常戎歆,暫時得意罷了!”
韓坤挑眉:“看來你真的對那丫頭動心了……怎麼,和秦悅相比,她的不同在哪裡?”
徐子牧又笑,他看着韓坤,說:“不同在哪裡,還用我說嗎?韓工和秦悅……不是挺熟的麼?”
一句輕飄飄的話,將韓坤和秦悅的曖昧關係勾了出來,韓坤面色擰了一分,徐子牧已經擺了擺手,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