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不再理會他們,拿出手機打算聯繫唐騰,問他們在哪兒。
手機剛拿起,就有電話打進來,正是唐騰。
大隊長不敢怠慢,連忙接起:“喂,唐助理,你打來的正好,我正有事要找你……”
“我也有事要麻煩大隊長!”
唐騰的聲音傳來。
大隊長覺得唐騰的態度比剛纔那羣保鏢和順多了,脾氣收了點,說話也禮貌了點:“……唐助理請說!”
“麻煩大隊長吩咐下去,馬上進行搜村!”
“……”
……………………
辛辛苦苦趕到這個小村子裡,結果沒有找到許念,衆人的心中難免失落。
但現在能夠找到的線索也僅有這個,尤其是小琴說對方電話中提到“讓村子裡的人小心一點”……
這個“村子裡的人”,是指整個村子的人,還是村子裡的部分人,都很難確定。
小樓裡沒有人,他們只能進行搜村,看看能不能搜到什麼線索。
唐騰吩咐好大隊長後便回了小樓裡,此時此刻徐子牧正坐在客廳的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常墨琛則是在四處查看。
唐騰道:“已經通知大隊長進行搜村了!”
常墨琛輕輕“恩”了一聲,並未說別的,徐子牧看他,問:“你不打算去村子裡轉轉?”
常墨琛薄脣動了下,沒有走,反而開口道:“你不覺得這個房子設計的很奇怪嗎?”
徐子牧點頭:“的確,有些奇怪!”
“我想,許念最開始很有可能被帶到過這裡……”
他的手在客廳的桌子上摸了一下,沒有灰塵,客廳的椅子,也是被拉開的,桌子上的杯子和茶壺都沒有動。
他確定,這裡一定有人來過,只是來這裡逗留的時間並不久,加上雪下的大,院子裡的腳印已經被雪覆蓋了。
徐子牧眯眼:“你的意思是,許念被帶到這裡,然後又被帶走了?如果是那樣,我們想要找到她,怕是更不容易了!”
常墨琛秀眉皺起,沒說話。
“真的不想去村子裡走走?也許能從村民那兒問出線索!”
常墨琛看他一眼,徐子牧聳聳肩:“那你慢慢想,我先過去看看!”
說完,他已經轉身朝着外面走。
唐騰走到常墨琛邊上,喊了一聲:“常總……”
常墨琛的目光又在這個小樓逡巡了一圈,最終開口:“走吧,去村子裡轉轉!”
………………………
心水村不算大,幾十戶人左右,f市周邊這樣的村落沒有上百也有好幾十。
若說心水村有什麼稍微特別的,那就是這裡是個少數民族雜居的地方,村裡有三分之一是漢族,其他的大大小小有五六個少數名族。
不過這個村子經濟情況不算多好,村裡多數的壯丁都在市區或者周圍的一個小煤窯做工。
這個點還不是下班時間,因而村裡其餘人多事婦孺老弱。
雖然這情況不算稀奇,但唐騰還是立馬聯繫了師展調查這個村子的相關情況。
排除在外工作的,也有個別青壯男丁,分別詢問之後,並沒有問出有用的信息。
對於那個小樓,村裡的人只說在那兒存在一年左右了,很少有人過來,一直覺得那兒是沒人住的。
他們也不認識小樓的主人,而中午的時候,村裡都在家裡吃飯,外面又下着大雪,沒有幾個人看到,有人進來又走,他們也不清楚。
這些話,似真似假,因爲他們都是普通村民,也沒有查出來可疑之處,只能暫時放人。
天色漸漸黑了,天上的雪也已經停了,田野上白色的一片,因爲籠罩上夜色,逐漸灰濛濛的一片。
警隊那邊打算暫時回市區,尋找別的線索,另外韓坤說過,一天一夜後他們自然會放人。他們並不確信這句話是真是假。
就算韓坤說的是真的,但李虎是不是就一定聽韓坤的話?
畢竟韓坤,已經死了。
常墨琛站在路邊,看着遠方的田野,城市遠郊,沒有路燈,只有車燈一閃一閃。
昏暗的光將男人的五官暈照的柔和夢幻,那雙眸子也愈發的深沉如夜,和白的透心的雪,鮮明對比。
他的臉色也很蒼白,嘴脣更是一點血色都無,唐騰知道,從今天早上到現在,他一口水沒有步喝,一口飯沒有吃。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那來自心靈深處的煎熬。
常墨琛對許唸的感情,唐騰一路看過來,即使兩個人真正結婚到現在,不過一年時間,但這一年,這個男人已經將許念深深的刻入了靈魂深處。
一如他對林夏。
更何況,現在不止是許念。
許念懷着孕,她的肚子裡,還有一個近六個月大的孩子。
唐騰想上前喊他,被旁邊的徐子牧伸手扯住:“讓他自個兒靜一靜!”
唐騰皺眉見了一眼徐子牧。
此時此刻他的身子斜靠在一輛警車上,之間夾着一支菸,煙火在昏暗中明明滅滅,白色的煙霧柔軟的在空氣中揮散。
最終,被雪光和暗夜聯合吞沒。
唐騰最終止步,沒有上前。
徐子牧吐出一個菸圈,問他:“你跟着他多久了?”
唐騰抿脣,詫異,沒想到徐子牧會問他這個問題。
“四年了……”唐騰回答。
從林夏離開,他便跟着他,又是一個秋冬,轉眼,已經四年了。
時間,過得還真是快!
“當初在t市,和地下拳場的人聯合起來想害死你女人的,是老黑!”
唐騰皺眉,看向徐子牧。
徐子牧繼續道:“不過後來拳場被清查,老黑也在t市待不住,加上紅姐有意將龍幫轉移到f市,所以先讓老黑過來來地下賭場,慢慢發展勢力……”
唐騰斂眉,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個緣由。
想起老黑好似是常墨琛打死的,他薄脣微動,說:“……謝謝你!”
徐子牧笑:“謝我什麼?我殺死他,並不是幫你!”
那樣的人,死一百個也不足爲惜,他的確不是爲唐騰。
“不管如何,還是謝謝你!”
徐子牧笑了下,悠悠的抽着煙,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