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脣,似乎想說什麼,斐冉卻不老實的在他胸口蹭了蹭。
她笑着,即使光線昏暗,他依舊看清她笑的很燦爛,像一隻狡猾的狐狸。
她伸出手,點在她的下巴上,說:“別告訴我你不要啊,你那東西已經抵到我了!”
柳長亭眉頭皺起,耳根一點點熱了起來,斐冉的小手已經不老實的開始解他的睡衣釦子。
他呼吸粗重的喊了一聲:“斐冉……”
斐冉卻不理會他,說:“你別動,我來就好……”
“……”柳長亭是徹底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而且斐冉說的對,他的身體已經起了反應,騙不了人!
斐冉很快解開了他的睡衣釦子,一隻手摸上去,讓他的身子略微的僵硬。
然後,她柔軟的脣便吻了上來,蜻蜓點水一般,從他的鼻尖到嘴脣,到下巴。
又沿着下巴往下,落在他的脖子和鎖骨上,最後是胸口。
斐冉的舌頭溫溫熱熱的,每一次劃過肌膚都帶給他說不出的戰慄。
他覺得自己應該阻止,可心裡的愉悅感卻讓他不想。
斐冉脣從他的胸口,沿着他肌膚的紋理一點點的往下,落在他的小腹上。
當她伸手去脫他的睡褲時,他再也剋制不住,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斐冉擡起頭,一雙大眼睛在黑暗中很亮很亮,他似乎還從裡面看見了惶惑和不安。
輕微喘氣,他開口,聲音明顯的嘶啞:“剩下的,我自己來……”
斐冉“哎?”了一聲,柳長亭已經一把捉住她的小手,輕輕一扯,她已經整個人趴在她的胸口上。
她還沒完全趴穩,男人忽的一個翻身,兩個人很快調換了順序。
深入熱烈的親吻迅速壓了下來,蓋住了斐冉所有的感官和呼吸。
身上的睡衣幾乎被用最快的速度扯得乾淨,有她的,也有他的。
男人帶着繭子的大手揉着她光滑細膩的肌膚,來來回回,不厭其煩。
擦出的熱度變成火苗燃燒着彼此的身體和新,她忍不住呢喃着身子,在他身下扭動。
預示着自己的不滿。
她想要的,是更多,她的空虛,需要他來馬上填滿。
柳長亭自然也不會讓她失望,很快抵開了她的雙腿,給了她最切實的滿足。
時間接近午夜,外面足夠的漆黑,但這卻暈染了臥室內的風景更加的旖旎和纏綿。
但也就是在這樣寂靜暗黑的夜裡,才能讓人變得大膽和肆意,釋放的,也更加酣暢淋漓。
斐冉被他折騰的暈頭轉向,但身體的感覺又分明興奮的要死。
僅存的理智讓她忽的想:他這叫累了?他分明是將一整天積蓄的精力全耗在她身上了吧!
但是,她又分明那麼喜歡現在的他,兩個人在一起好幾天了,可是好像只有在這樣的時候,她才覺得他是她的。
她才覺得,他是需要她,甚至,是愛她的。
結束時,斐冉累的不想動,是柳長亭幫兩個人稍微清理了下,然後摟着她睡覺。
這一次,斐冉睡着的很快,也很沉,像一隻乖巧的小兔子,再也不折騰了。
但是柳長亭,卻遲遲的睡不着。
他想起今天常墨琛在電話中說的話。
他現在的確還沒有放開自己,哪怕跟斐冉在一起了,內心裡也存在着某種程度的排斥。
他一邊享受着斐冉給他帶來的一切,一邊又畏懼着她的一切給自己帶來的改變。
他知道自己這樣的心態不行,會傷害到斐冉,也不利於兩個人的關係繼續。
只是,放開斐冉嗎?剛纔之前,他還在考慮,甚至在想是不是該給斐冉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
但是事實證明就是,他對她似乎越來越缺失抵抗力,他喜歡和她這般的在一起,他喜歡這種感覺……他,不想放她走!
……
次天一早,是週六,斐冉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她嚇了一跳,忙摸手機看時間。
早上八點,還好還好,真怕自己一不小心睡到中午。
柳長亭不在,應該是已經起牀了,斐冉緩了緩神,決定起牀。
洗了個澡穿好衣服後她出了臥室來客廳,本以爲柳長亭應該在做飯或者別的。
但她並未在客廳和廚房看見柳長亭。
不過廚房電飯煲里正在煲粥。
斐冉好奇,去了主臥和書房,但都沒找到人。
剛想拿起手機給柳長亭打電話,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一個人從外面走進來,正是柳長亭。
斐冉眨了眨眼睛,柳長亭看見斐冉並未有多少變化,很快換了鞋子進門。
並說:“剛纔下樓買了點包子和油條,你去洗個手,馬上可以吃早飯了!”
斐冉“哦”了一聲,忙去洗手了。
同時心裡很暖很暖。
剛纔還以爲他會臨陣脫逃呢,當然,那也就是一閃而過的念頭。
柳長亭是什麼人,堂堂一家大醫院的院長,怎麼可能臨陣脫逃呢!
吃早飯時,斐冉吃着熱乎乎的包子,心裡可滿足了,覺得這包子是她這輩子吃的最好吃的包子了。
大概是因爲是柳長亭買的吧!
哎,愛情的力量就是偉大啊!
“對了,你今天……是跟我一起,還是回家跟你父母一起,然後我安排人去接?”
斐冉“啊”了一聲,從神遊中回過神,輕咳一聲道:“我得換身衣服,所以我待會還是回家,你有什麼事情隨時打電話給我就可以!”
柳長亭點點頭,他上午要去拿給斐冉家人買的禮物,還得去醫院一趟,斐冉回家也好。
吃了飯後,柳長亭洗碗,斐冉也不矯情,回到房間穿戴整齊出來,等柳長亭收拾好後,就跟他一起出門了。
出來時,隔壁房間正好有人關門,斐冉沒看見人,但覺得裡面的人挺急的。
似乎是慌慌張張的進門的。
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柳長亭不太注意這些,見她東張西望,就問道:“看什麼呢?”
斐冉“唔”了一聲,說:“話說,你真的不知道隔壁住的什麼人嗎?”
柳長亭道:“住着誰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認識!”
斐冉瞅着柳長亭高高酷酷的樣子,也不像撒謊的樣子,應該是真的不知道吧。
也就懶得多問了,伸手攬住柳長亭的胳膊,甜甜蜜蜜的朝着電梯方向走去。
柳長亭本打算送斐冉,但斐冉拒絕了,今天中午就要見她父母,他又沒有家人,必然有許多事情要忙的。
她讓他去忙自己的事情就好,她可以自己打車回去。
柳長亭也很怕今天中午的約見出什麼問題,而且他還要跟常墨琛打個電話,就點頭同意了。
柳長亭將斐冉帶到市區左右放她下車,斐冉再打車,十幾分鐘左右就能到家。
兩個人在市區分別,斐冉坐上出租車,跟他揮手告別,柳長亭也上了車,趕往醫院。
斐冉回到斐家時,父母和哥嫂都在家,但看見她回來,父母並沒有多少話。
態度冷冷的。
斐冉不明白怎麼回事,看向哥哥嫂子,斐俊一臉茫然,於秋只是對她使了個眼色。
很快,斐冉找到機會將嫂子於秋拉到房間問,爸媽究竟怎麼回事,怎麼感覺怪怪的。
於秋道:“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昨天老兩口還想着高高興興上街買件新衣服今天去見你家柳院長呢。但我和你哥從同學聚會回來,問他們買了什麼,他們說,沒有合適的,就沒有買。感覺怪怪的,昨天晚上飯碗時,我多問了幾句今天中午飯局的事兒,他們似乎也不大想提起……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斐冉聽得也不太明白了,她想起昨天下班前打電話給爸媽說不回去吃飯,媽媽當時的態度就冷冷的。
難不成是因爲她晚上不回去生氣了?不會吧!
於秋道:“總之冉冉,我覺得今天你還是注意點,雖然俗話說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好,但爸媽一直將你當掌上明珠寵着,也許爸媽是覺得這見了父母嫁女兒的日子不遠了,有個外人搶了自己的女兒,柳長亭就算再好的人,他們心裡總歸是不舒服,老人都是如此,理解理解就好……”
斐冉抿了下脣,說:“好,我知道的……謝謝你,嫂嫂!”
於秋道:“跟我謝什麼,我也希望可以一切順利啊,坦白來說,柳長亭真的是個很不錯的男人,如果你們倆可以好好的在一起,我是真的很高興的!”
……
柳長亭安排的車子,十點半左右到了斐冉家小區門口。
斐家一家人也差不多收拾停當,下樓。
斐父一直皺着眉,斐母面色略微嚴肅,弄得斐冉都不知道說什麼話調節氣氛。
最後乾脆就不說了。
一行五口人,很快上了車子,車子啓動,趕往天鵝湖酒店。
一路上,斐冉試圖找什麼話題跟二老說說話,但得到的迴應都很冷。
斐冉本來不太擔心這次的見面的,可看着父母這樣的態度,突然就有點怕了。
難道真的如嫂子說的,爸媽覺得柳長亭搶了他們的女兒,所以才這樣的?
仔細想想,自己昨晚不回家吃飯,會不會讓他們多想啊,覺得是爲了柳長亭纔不回去的?
想到這點,斐冉多少有點愧疚。
但她覺得,父母都是講道理的人,應該不至於因爲這點兒事情就爲難柳長亭吧。
而且柳長亭也不是那麼容易被爲難的人!
很快,車子到達了天鵝湖酒店門口,還沒下車,斐冉已經看見了穿着一身正裝的柳長亭正在門口等候。
斐冉的心裡一陣的暖。
柳長亭也是換了身衣服,打扮的很帥氣,不,是簡直太帥氣了。
那說明,他很重視今天的這個飯局。
車子停下,柳長亭揮開泊車生,親自上前爲斐父斐母打開車門,動作紳士。
斐母斐母下了車子,柳長亭跟兩個人很禮貌的打招呼,喊:“叔叔,阿姨!”
兩個人只是淡淡應了聲,並沒有多少表示。
斐冉跟哥嫂也很快下了車,分別跟柳長亭打了招呼。
於秋和柳長亭雖然不算認識,但也因爲秦歡的事情有過數面之緣。
但今天這個場合不適合說起秦歡,她並未跟柳長亭坦白身份。
柳長亭當初見到的於秋,畢竟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現在的於秋,已經二十八歲了,過去了十多年,他是的確認不出了。
當然最主要的,是於秋並未主動報出名字,只說自己是斐冉的嫂子。
柳長亭也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友好的握了手,就去跟斐俊打招呼。
一行人在柳長亭和侍應生的帶領下往電梯方向走。
很快便被帶到了一個包廂門口。
柳長亭邀請一行人進入,包廂很大,也很豪華,檔次可謂極高。
柳長亭邀請一行人落座,服務生看了茶,柳長亭吩咐,半小時後上菜。
服務生應下剛想離去,卻被斐母叫住。
斐母道:“上菜的事情先不着急!”
柳長亭看了一眼斐母,不明所以,卻還是對服務生說:“先出去吧,需要上菜的時候會再叫你!”
服務生這纔出去。
斐冉有些尷尬,還是覺得父母怪怪的,這對柳長亭未免也太嚴格了吧。
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
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有些心疼柳長亭了!
柳長亭卻表現的依舊溫和有禮,笑着道:“這裡的茶師泡茶技術不錯,我知道叔叔阿姨似乎比較喜歡喝普洱,特地讓他們泡的普洱,你們嚐嚐,是不是合口味!”
斐母道:“嘗茶的事情先不着急,在那之前,我們老兩口有些話想單獨跟柳院長說說,不知道可不可以?”
柳長亭愣了下,點頭:“叔叔阿姨客氣了,當然可以的!”
斐母看向兒子兒媳還有女兒斐冉,說道:“你們三個先去外面等一會兒,幾句話的事兒,很快就好了!”
斐冉和於秋互看了一眼,斐俊也是不明所以,這是怎麼了?
斐冉道:“媽,您要跟長亭說什麼啊?我們爲什麼不能在?”
斐母皺眉,說:“這個事兒,你不用管,放心,我們欺負不了你的柳院長!”
斐冉還想說什麼,被於秋拉住,於秋對她搖了搖頭,於秋笑着對他們到:“那麼,爸媽,還有柳院長,我們先出去,你們聊!”
說着,拉着斐冉出去,斐俊猶豫了下,也跟着出去了。
房間的門很快關上,斐冉皺眉,說:“爸媽這是幹什麼啊?有什麼話不能當着我們的面說?”
於秋道:“爸媽這麼做自然有爸媽的道理,放心吧,柳長亭不是傻子,他知道怎麼應付!”
斐冉咬着脣,雖然畫師這麼說,可她心裡還是不太舒服。
斐俊道:“爸媽從昨天我們走後還好好的,突然這樣肯定是有原因的,先別管了,我想着原因應該馬上就能知道了,就算我們不知道,柳長亭也該知道了!”
“那我爸媽該不會……”斐冉擔心起來。
斐俊道:“放心吧,爸媽既然肯來,就說明了誠意,要我說,關鍵還是得看你們那位柳院長,以及他們這次談話的結果!”
斐冉皺着眉,看了一眼緊閉着的包廂門,擔憂的感覺,更甚。
彼時的包廂內,柳長亭坐在那裡,漆黑的目光看向對面的斐父斐母,態度真誠。
問道:“叔叔,阿姨,你們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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