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牧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秦悅,二話不說的掛斷。
次天一早,七點左右,徐子牧從辦公室出來,這是他起的算是很遲的一次。
平時六點左右,他會準時去跑步,邵小波會跟他一起。
不過今天邵小波準備好了,卻一直不見徐子牧出來,後來問了人,才知道徐子牧昨晚喝多了。
邵小波不敢打擾,就在外面等,看見徐子牧出來,開心的忙迎上去一口一個“牧哥”的喊。
徐子牧伸手在邵小波的黃毛上抓了一把,說:“不知不覺,又那麼長了!”
邵小波說:“那牧哥抽個時間給我剪一下唄!”
徐子牧笑着搖頭:“這次不給你剪,去理髮店,找個漂亮的小姑娘給你剪!”
邵小波一臉詫異:“爲什麼啊,牧哥!”
徐子牧扯了他一下,說:“臭小子,我還能幫你剪一輩子的毛不成?你總得學會自己獨立起來!”
“可是我是打算跟着牧哥一輩子的啊!”
徐子牧摟着邵小波的脖子,一邊帶着他往前走,一邊說:“記住,傻小子,沒有誰能夠陪誰一輩子,人生活到最後,都會是孤單單的一個人,哪怕是你未來的愛人,也不一定能夠陪你一輩子,更別說哥了……當然,成長需要時間,習慣獨自一個人也需要時間,你還小,不着急,上午去理髮店將你這黃毛修一下,中午給哥看看你的剪了頭髮的精神氣兒,明白嗎?”
邵小波懵懵的點點頭,總覺得徐子牧的話有些怪怪的,剛想問句什麼,突然傳來一個男人聲音傳來,喊:“牧哥——”
徐子牧和邵小波同時望過去,只見不遠處三個像是小弟的男人正朝着他們走過來。
都是張立拳的人!
邵小波不明白怎麼回事,徐子牧,卻是知道的。
他放開邵小波,說:“先去叫上早餐,待會哥陪你去吃!”
邵小波“哦”了一聲,也沒有說太多,擡腳從那幾個人身邊走過去,還是有點疑惑。
同時心裡還帶着點兒傷心,覺得牧哥現在做事情都不告訴他了!
邵小波走後,那幾個人也紛紛來到了徐子牧邊上,再次恭敬喊了一聲:“牧哥……”
徐子牧眯眼,問道:“怎麼了?”
其中一個帶頭的說:“牧哥,您要查的那個姓林的女人,我們給您查到了!”
……
這天是週六,林若汐一大早就收拾妥當,送女兒常樂樂去少年宮,常樂樂很高興,因爲可以去少年宮和別的同學一起玩了。
在家裡呆着,實在是太無聊了。
前兩週發生的“血”氣球事件,常樂樂基本忘得差不多了,畢竟年紀還不大,平時也沒有看過什麼很血腥的場面,不會聯想到很多。
上午八點半,林若汐將常樂樂交給老師,又跟常樂樂囑咐良多,便放女兒進門。
一直目送着常樂樂走遠,她才轉身準備離開,可沒走兩步,便發現自己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
林若汐心口一跳,因爲這個人,她認識!
這個人叫徐子牧,是常墨琛曾經的戰友,兄弟,朋友,但現在,卻是敵人。
上一次,常墨琛找她幫忙,雖然跟她保證過他會保她安全,林若汐心中卻不是那麼想。
爲常墨琛犧牲,某種意義上,她是毫不猶豫的,雖然這份毫不猶豫,夾雜着一絲悽苦。
而事後的一切證明,徐子牧真的相信了常墨琛的局,成功的保護了許念,那時候,林若汐居然是有一絲不甘心的。
可她並不知道,此時此刻徐子牧來找她是什麼意思,她心裡很害怕,但害怕的原因並不是自己會有什麼危險。
而是,剛纔徐子牧是不是看到了樂樂,這個男人,會不會傷害自己的寶貝女兒!
林若汐眼神警惕的看着徐子牧,不說話。
徐子牧指尖夾着一支菸,表情之中夾雜着一絲玩味,他上下將林若汐打量一番,挑眉道:“常太太,有空麼?咱們聊一聊?”
……
少年宮附近有一個戶外公園,這個點那兒的人並不多。
徐子牧站在花壇前,朝着四周的綠草如茵看了一眼,指尖的那支菸被他點燃了。
他抽着菸蒂,吐出眼圈的姿勢很性~感,是個成熟魅力的男人。
這個時候的林若汐不免就想,當初青春年少的秦悅會因爲這個男人背叛常墨琛,似乎也不足爲奇。
這個男人,和常墨琛一樣,是個很吸引女性眼球的存在,但也只能迷惑住秦悅罷了。
而她,沒有秦悅那麼笨。
“這位先生,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這位先生?”
徐子牧笑了笑,轉過頭看向林若汐,挑了挑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說道:“常太太,雖然我們倆今天應該是第一次見面,但你在不知道我是誰,也不詢問一句的情況下就敢跟我走,膽量,是不是大了點?!”
林若汐咬着脣,沒有說話。
徐子牧吐出一口菸圈,一隻長腿踩在花壇的邊上,繼續道:“算了……既然常太太已經知道我是誰了,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今天來找常太太,是想問常太太幾個問題!”
林若汐抿着脣,道:“什麼問題?”
“作爲嫂子,喜歡上自己的小叔子,這一點我不做評論,誰讓常戎沛無能,不能‘滿足’自己媳婦兒的需求呢?”
林若汐面色一白,手指骨節跟着收緊。
“說來,你和常戎歆還真的是一對苦命鴛鴦,彼此喜歡,卻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很痛苦吧。但能夠忍受得住道德底線,沒有走到最後一步,我相信剋制的那個人是常戎歆,而非你!”
林若汐看着徐子牧,聲音略冷的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因爲常墨琛的迷惑,徐子牧以爲常墨琛對她有遐想,以爲兩個人是兩情相悅,說出這番話,林若汐不足爲奇。
“我想說什麼?”徐子牧笑了起來,“好吧,我來找你的目的,的確不是來說這個的。我只是想知道,一個看似溫善柔婉的女人,到底是要多愛一個男人,纔會爲了一個留在那個男人身邊的位置,而甘心忍受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將自己推入道德的違背面而肖想自己的小叔子?一個女人,到底要多愛一個男人,纔會僅僅爲了吸引那個男人一點注意力,就將自己的女兒拿出來利用,讓一個不到九歲的孩子遭遇那樣血腥不堪的場面?前者我倒是可以理解,畢竟人都自私,都有私慾,後者我卻不太理解了,或者是,那個叫常樂樂的女孩兒,不是你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