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牧出來時又換上了常墨琛帶來的衣服。
先前他身上的那件,沾染了不少血跡,穿着已然不合適。
這是一件黑色的壓縮羽絨服,挺合身的,但徐子牧自己不太喜歡。
他一邊踢着腳下的雪屑,一邊道:“沒有夾克穿着舒服!”
常墨琛沒有理會他,直直朝前走。
“哎,忘了問你,這件羽絨服是你的嗎?”
“不是!”
旁邊的唐騰輕咳一聲,說:“是我的!”
先前楚冰準備衣服時,也給唐騰準備了一套,但唐騰身上除了一些雪浸溼的地方,別的都沒有,就沒換。
如此,便帶來了給徐子牧穿了。
事實上,說是唐騰的,也是楚冰新買來的,他一次也沒穿過。
徐子牧看了一眼唐騰,挑眉:“那麼,謝了!”
唐騰說了句“不客氣”,之後三個人誰都沒有再說話,沉默的朝前走。
一直到警局門口上了車子。
三個人共乘一輛車,除此之外,三輛保鏢車跟隨。
此外,還有幾輛車子,都是警察的人。
不過沒有那麼大張聲勢,這次去的都是便衣警察,師展暫時走不開,安排了警隊的一個大隊長一起。
唐騰開車,徐子牧坐在副駕駛,常墨琛坐在車後座。
車子啓動,徐子牧看着後面的車子,微微凝眉,道:“告訴後面的車子,分散!”
常墨琛從後視鏡裡給了個眼神給唐騰,唐騰立馬吩咐保鏢車,警車那邊也通知了。
很快,後面除了一輛保鏢車外,其他車子分散,不如剛纔那麼“招搖”了。
關於那個“村子”,徐子牧去過一次,但他並未刻意記住路線。
可即使沒有刻意,當軍人多年的習慣,找到也不難。
車子一路朝着目的地行駛,距離比想象中的遠,徐子牧上次來時,天氣不錯,路面沒有雪,也開了四十多分鐘纔到。
但這次,因爲常墨琛的心急,或者唐騰的車技不錯,所以他們竟是甩開了後面的保鏢車和警車提前達到。
用時,四十三分鐘。
原本,唐騰是想等後面的車子上來的,因爲怕出現什麼危險情況。
但常墨琛不允許,他一時一刻都等不得,他要馬上救出許念。
幾個人下車,唐騰立馬拿出手槍做出百分百的警惕。
無法,他不能阻止常墨琛下車,也不能阻止常墨琛涉險,他只能拼盡全力的去保護常墨琛,避免他陷入危險。
此時此刻呈現在他們面前的,的確是個小村子,不過,很安靜,像是沒什麼人。
常墨琛和唐騰的眉頭都皺起,徐子牧卻是習以爲然,因爲上次他來時,和現在差不多。
“走吧……”徐子牧招呼了一句,首先擡腳朝前走。
漫不經心的語氣,但插-入口袋裡的手,已經握住手槍。
常墨琛和唐騰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跟着他往裡走。
他們在類似巷子的小道里七拐八拐,走了好幾分鐘,倒是看到了一些人,但似乎就是普通人,沒什麼異樣。
就這麼走了十幾分鍾,三個人在一個小樓門口停了下來。
徐子牧拿出手槍,放在身側,對身邊兩個人道:“上一次,他們帶我來的就是這裡!”
常墨琛擡眸看了一眼這個小樓。
不算新,約莫有二層樓的樣子,但又比一般的二層樓要高點。
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裡面,像是沒人。
“進去看看!”三個人拿出配槍,朝着小樓走去,神情警惕。
小樓得大門被一把大鎖給鎖住了,但這難不倒他們,三個高腿長的男人伸手矯健的翻越院牆,到了院子裡面。
還是什麼聲音都沒有,像是這裡,真的沒有人。
徐子牧首先向前,走到大門口,一把踹開了門。
大門鎖了,裡面的門卻沒有鎖。
他拿着槍走進去,迅速瞄向周邊,但除了清冷冷的空氣,什麼都沒有。
常墨琛和唐騰也迅速跟了進去,查看四周,覺得這裡很詭異。
F市雖然不算北方,但離南方還差得遠,這個小樓裡的設計,居然都是木質結構。
佈置的很簡單,樓梯還連着一圈走廊,像是一個看戲的臺子,房間分別在三面。
“你們在下面檢查一下,我上去看看!”徐子牧說完,準備上樓。
常墨琛跟上去:“我和你一起!”
徐子牧看他一眼,並未說什麼,兩個人上樓。
唐騰也想跟過去,卻又怕樓下出什麼意外,只好等在那裡。
樓上不斷傳來踹開門的聲音,可是從動靜來看,應該沒有人。
果不其然,很快常墨琛和徐子牧出現在走廊,兩個人的面色都不太好。
唐騰垂下眸子,心裡也免不了失落,同時,還很擔心。
除了擔心現在不知身在何處的許念,還擔心常墨琛。
徐子牧收起槍,首先下樓,說:“我早說了,他們不會那麼傻得等在這兒被我們抓到的!”
走了幾步,發現常墨琛沒有動,微微詫異,他頓住腳步,看向樓上的常墨琛。
常墨琛的眸光盯着房頂看了一週,又觀察了下樓下,表情意味不明,但最終跟着徐子牧下樓。
徐子牧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像是自嘲。
常墨琛現在的心情,他能夠體會,真的能夠體會。
許念那丫頭,他得承認自己有過心動,雖然,不深。
但之所以不深,不是她的魅力不夠,而是,不敢去深。
因爲那丫頭,是常墨琛的正牌妻子。
哪怕那時和常墨琛勢不兩立,他也並不想再多增其他積怨。
可他還是喜歡時不時的經常調戲一番,戲弄一下,說一些是是而非的話。
經常性的,自己都分不清那話是真是假。
譬如那句——和他離婚,跟我!
……
村口。
後面的警察和保鏢在看到了丟在那裡的車子,知道他們進村了。
便也紛紛保持警惕的準備進村。
這個村子不算大,大概住了好幾十戶人家,這一下進入那麼多人,多少突兀。
因而他們決定分頭行動,那個警局大隊大隊長剛想跟常墨琛保鏢打個商量。
但人家壓根沒理會他,直接就朝着村子裡走去了。
大隊長愣了下,心裡很不爽:不就是個保鏢麼?說句難聽的,那就是打手……拽什麼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