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相信她嗎?
別生氣了好嗎?
只是,現在慕逸凡已經被狂狷的怒氣給摧毀了,狠狠的吻住夏蔚然,怒氣,擔憂,關心,悔恨,不斷的在交織,不斷的讓他猩紅了雙眸。
他寧願她騙他,也不想聽見那樣的話從她嘴裡親口說出。
偉岸的身形緊繃着一觸即發的蕭殺之氣,身後像是張開一雙巨大的黑色翅膀,挑開了靈魂深處的陰暗。
腳下一輕,夏蔚然被整個提了起來,慕逸凡長長的睫毛交織着她的,緊皺着的眉頭,一直不曾舒展,剛毅絕美的臉上還有來不及整理的細碎鬍渣子,眼眸中急速聚集了什麼,然後一點點的破碎成尖銳的棱角。
“他碰你了沒有?”
慕逸凡的表情,心痛到了恍惚。
夏蔚然搖着頭,聲音支離破碎。
“對不起,我不知道!對不起……”
夏蔚然疼得咬住破了脣,如同一把鈍刀將她生生肢解了。
“看着我!”
慕逸凡聲音低沉,溫柔盡褪,卻抽出一部分,然後發狠得撞向她。
夏蔚然悶哼一聲,擡起滿是痛苦的雙眸,光潔的額頭全是汗水。
“他碰你了沒有!”
“他說,他沒有……”
夏蔚然搖着頭,眼眶通紅。
顯然,慕逸凡並不滿意這個答覆,整整一夜。
“他”說“他”沒有碰?哈……
而這次就算夏蔚然再想隱忍,卻是真的抵不過那撕裂的疼痛。
尖叫一聲,夏蔚然幾乎能感覺到自己的那裡被生生撕開了,但是慕逸凡卻並沒有停止肆虐,目光冷凝。
“啊……啊……”
夏蔚然仰起頭,除了嘶喊,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思維渙散,無助,疼痛鋪天蓋地。
也是這樣疼到了極致,夏蔚然相信了林嶽的話!
他是真的沒有碰她,因爲自己的身體是誠實的。
抵着慕逸凡胸膛,真的讓她要昏厥了。
“老公……啊……他真的沒……啊……啊……沒有碰我……”
而此時此刻,對慕逸凡而言,夏蔚然的話已經毫無說服他的力度了。只要一想到這讓人戰慄的快感也被其他男人品嚐過,他就控制不住的想殺人。
昨晚,他在接到王巧的電話後,立刻開車去藍色港灣找人,卻還是遲了一步,通過監控,他找到了那個將她帶走的男人,可是到最後,那個真正跟她呆了一夜的男人竟然是林嶽!當晚慕逸凡不惜動用自己的職權,借用警力找人,只要是在x市,哪怕是掘地三尺,他都要把她找出來。
但是最終還是因爲爺爺的阻撓,讓他力不從心。早上,他早早的就回來了,他多希望自己在打開門的時候,夏蔚然已經在家,在家等着他!
可是沒有,她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打給自己。
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全身被人灌滿了水銀一樣,疼痛,瘙癢,卻怎麼也撓不見底。
突然。
就在夏蔚然疼得幾欲暈厥的時候,慕逸凡停住了,但是卻不是放過她,而是將她再次壓在了牀上。
慕逸凡周身肆虐着狂怒的氣息,看見夏蔚然一臉慘白,完全沒有快感,甚至生不如死的樣子,他的目色從憤怒到憐惜到痛心到複雜又到了憤怒。
指骨分明的手,解開身上的衣釦,腹部的肌肉凸顯,一塊塊的完美,也給了夏蔚然片刻的喘息。
“你……你聽我說……”
夏蔚然知道此時此刻已經阻止不了身上的男人。
“我不想聽!”
夏蔚然咽嗚一聲,揚起頭,陷入了一片痛苦的深淵之中。
身體,已經疼到麻木。
夏蔚然發不出聲音,眼眶裡的波瀾會飛濺,卻失去了生機,直到最後成了一灘死水。
慕逸凡閉着眼,將所有的思維都集中在那一點,煩躁讓他越發的生猛,陰森。
他要她只記得他的碰觸。
那怕是痛!
也只能記住他!
暴虐的折磨一直持續到了中午。
此時的夏蔚然整個人已經沒有了任何感覺,那怕慕逸凡狠狠的咬着她身上那些不屬於自己的紅痕,她都沒有動彈一下,也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
安靜得如同一隻充氣娃娃。
偌大的房間裡,只有那不斷進出的撞擊聲,還有那張質地極好的牀,發出的哀嚎聲,以及偶爾夾雜着類似野獸般的低吼聲。
夏蔚然的思維彌散,眼前的所有似是都已經看不真切,可是卻偏偏很清晰。
身上的起伏還在,只是已經毫無意義。
昏暗的房間,夏蔚然覺得自己像是度過了一個世紀,然後腰腹在被挺舉着狂猛的重擊後,這樣肆虐的風暴終於趨於了寧靜,只是,在他抽身的瞬間,也帶走了夏蔚然的靈魂。
夏蔚然的聲音,有些飄渺。
“你不覺得我髒嗎?”
夏蔚然的反問,急速壓縮着兩人之間那濃郁得化不開的氛圍,然後一瞬間將人炸得粉身碎骨,只留下那不斷迴響的哀嚎聲。
“夏蔚然,我說我沒碰你,你信嗎?”
林嶽的話突然浮現在耳邊。
夏蔚然猛然扯動着嘴角冷笑了起來,也才發現,原來真正傷害她的並不是林嶽,而是這個她深愛着,在乎着的男人。
這真是太可笑了。
突然,整個牀鋪一輕,慕逸凡站在牀邊背對着夏蔚然說:“從今天起,不準踏出這個房子!”
呵……
夏蔚然輕笑一聲,也總算是明白,原來這天底下的烏鴉,真的是一般的黑。
“嘭”的一聲,房間的門被重重的拉上了,慕逸凡的腳步聲漸遠,但是幾分鐘後又折返,一陣鑰匙碰撞的金屬聲,讓夏蔚然的心徹底沒了溫度。
慕逸凡……
有意思嗎?
慕逸凡,你知道我現在撕裂很嚴重,流血不止嗎?
慕逸凡,這就是你對我的愛嗎?
叢生的疑問,最後在不斷的流逝的溫度中,啞然而止。
夏蔚然的世界,陷入了更深的黑暗中。
將房門反鎖後,慕逸凡去了書房。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要做什麼,心口翻涌的躁動,讓他始終靜不下來。
而書房裡,慕老爺子一臉凝重的看着走進來旁若無人的孫子,他從來沒見過他此時的樣子,也從來不知道他會爲了一個女人竟然到了濫用職權的地步。
慕老爺子的手裡,拿着一份早上從a區送來的報告,裡面詳細的記錄了這盡半年來,慕逸凡是如何從師長被降職到了副級上將的全部過程,以及所有他動用職權去做的事情。
“慕逸凡!你給我過來!”
慕老爺子坐在輪椅上,臉上的表情嚴厲,將手的資料甩在書桌上,有些枯槁的手用力的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