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進包房,我就看到張星宇捧着一大束棉花糖,吭哧吭哧的往嘴裡塞,見我走進屋子,丫只是微微點點腦袋,就又繼續該幹嘛幹嘛,派頭抖得比村支書還囂張。
我抻手在他腦袋上扒拉一下,樂呵呵的調侃:“你丫梳個偏分頭,是打算到北朝鮮認祖歸宗嗎?”
張星宇往後揚了揚腦袋翻白眼:“別動我昂,最近血糖高,走道我都飄。”
“朗哥..”
“哥。”
大小濤中規中矩的朝我頷首點頭。
我趕忙擺擺手出聲:“自己人,別整的那麼客套。”
所有兄弟裡,如果論起來守規矩其實就屬這哥倆,兩人不管什麼時候都安安靜靜的,既不會跟誰拉幫結夥,也不會齜牙不滿,有活就馬上去幹,沒活就像影子似的杵在暗處。
張星宇拍着桌子起鬨:“啥時候開飯啊,都給我餓瘦了。”
“就你這個豬樣,少吃兩頓瘦不了。”我推了他腦門子一下逗趣。
不多會兒,六子、中特、大俠並肩走進屋子,緊跟着三眼和秀秀也手挽着手笑盈盈的進門。
我誇張的張大嘴巴壞笑:“喲,這都上手啦?”
錢龍翹着二郎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賤笑:“上手算個啥,人倆都住一起啦,我跟你說,眼哥的叫聲絕逼繞樑三日,我們擱東屋都能聽到他在西屋裡歡呼。”
三眼擡手拍了錢龍後腦勺一巴掌窘態十足的辯解:“別瞎說,我是扭到腰了,秀秀幫我上藥。”
孟勝樂插諢打科的應承:“懂懂懂,你們啥也沒幹,只是在爲愛鼓掌。”
“這兩天沒收拾你倆,是不是皮又鬆了。”三眼斜楞眼睛笑罵一句,隨即坐到我旁邊輕聲問:“跑哪去了,家裡人都挺擔心你的。”
“辦了點事兒,回頭我跟你慢慢嘮。”我晃了一眼鬧哄哄的屋子,壓低聲音道:“旅遊公司那頭穩了沒?”
“大體上OK,還剩下點雞毛蒜皮的玩意兒。”三眼遞給我一支菸道:“有個事兒想跟你說,又不知道合不合適。”
說着話,他有意無意的看了眼正跟江靜雅聊天的盧波波,抿抿嘴角道:“算了,還是等散場再說吧。”
我撐開手掌,語氣篤定的開口:“他是兄弟,五指連心的兄弟。”
寒暄片刻後,人基本上都已經到齊。
我掃視一眼滿當當的一桌子人,發現李雲傑和一個瞅着挺眼熟的青年竟然也在,頓了頓後,笑眯眯的看向盧波波問:“波姐,你跟我說說最近啥情況唄。”
我和他的默契,有時候可能只需要一個眼神交匯就能讀懂對方的所想所感,盧波波清了清嗓子道:“大部分都是熟面孔,我就不逐一介紹了,先說說雲傑吧,哥幾個都知道,咱們場子之前有五六夥帶小姐的,結果遇上事以後,基本上都走了,唯獨雲傑講究,賠着錢、搭着小姐等咱們重新開張,所以夜總會重啓後,我單方面承諾往後咱們場子這一塊全部交給他,往後大家當自己人處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