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腳步聲泛起,廠區門口那兩條人影徑直走了過來。
他倆的造型都特別雷人,一個滿腦袋染成火紅色,梳着個倍兒顯身高的雞冠頭,上身穿件黑色皮夾克,底下套條寬鬆的工裝褲,腳上套着一雙牛皮色的馬丁靴。
另外一個則留着水藍色的三七分頭,身着一套騷粉色的緊身西裝。
我定睛一看,好傢伙!竟然是跟我有過數面之緣的魚陽和誘哥。
路過我身邊時候,魚陽刻意撥拉一下自己的雞冠頭,朝我飛了個媚眼:“你哥得了痢疾,託我給你帶句話,幹就完了!”
剎那間,我有點懵逼,感覺一切都好像是場夢境似的不真實。
很快,魚陽和誘哥走到郭洋的面前,魚陽齜牙笑了笑道:“瞅歲數你比我大不少,我就喊你聲老郭吧,老郭呀,其實我剛纔跟你吹牛逼呢,頭狼是頭狼,王者是王者,你們天娛跟頭狼的矛盾,我們王者商會可一點沒摻和哈,我跟我哥就是單純遛彎,碰巧遇上啦。”
郭洋不知道是自嘲還是嘲諷,歪鼻“呵呵”冷笑兩聲。
誘哥一手比劃真“六”的姿勢挖鼻孔,一邊蹭蹭抓了兩把褲襠,斜眼吧唧嘴:“小魚兒,他笑話呢?我不知道你啥脾氣昂,反正擱我身上肯定忍不了。”
“誒你特麼得..”魚陽甩直胳膊擡手就是一巴掌摑在郭洋的臉上,瞪着眼珠子厲喝:“老弟兒正經八百的跟你嘮句散嗑,你咋還不信呢?你自己昂起你的狗腦袋看看,在場除了我們以外,哪個不是人家頭狼培養出來的戰犯?”
郭洋咬着嘴皮,任由額頭上的刀口潺潺往出冒血,很光棍的開口:“嗯,我服了,輸的心服口服,有什麼訴求你們儘管提,只要能做到的,我肯定不含糊。”
說罷話,他把目光投向魚陽。
魚陽滿口粗鄙的瞪眼:“你瞅我幹幾八,我就是個打醬油的,也幫你過不上話。”
王者商會的那幫大佬們,我也算見過不少,不管是龍頭趙成虎,還是陳姝含的親哥哥小佛爺,包括我堂哥陳花椒,坐鎮崇市的程志遠,這些人雖然偶爾也會口頭冒髒話,但在人前基本上都會保持一派穩重的大拿形象。
唯獨魚陽和誘哥,我甭管哪見他們,這倆人回回都能表情淡定自若把生殖器官掛嘴邊,像痞子多過大哥,關鍵我看他倆人罵街,還一點都生不出厭惡的感覺。
錢龍鼓着眼珠子,從腰後掏出一把兩指多長的卡簧,“咣噹”一聲丟到郭洋的面前,粗聲粗氣的低吼:“沒訴求,就希望你能自殺或者被殺,你不斷氣,我咽不下去這口惡氣!”
“咳..”魚陽用胳膊撞了一下錢龍,意有所指的開腔:“弟兒啊,一羣狼裡只能有一匹頭狼,誰都能說了算,那家不得亂套吶,收收你的火兒哈。”
聽到魚陽的暗示,掙扎着坐起來,朝蘇偉康和劉祥飛出聲:“扶我過去。”
幾秒鐘後,我虛弱至極的站在郭洋的面前,兜裡的手機“嗡嗡”響個不停,不用看也知道全是葉致遠給我打過來的。
郭洋仰頭注視我,渾濁的眼珠子裡寫滿了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