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開車的王鑫龍偶爾扯幾句葷段子以外,我們其他人誰都沒有太過言語。孟勝樂坐在副駕駛上,拿袖口擦抹一把半米來長的鐵榔頭,何佳煒則閉目養神,好像在打盹。
瞅着車窗外的景色。我們好像已經回到了天河區,我禁不住問了一嘴:”那個何滿在天河區養傷?”
王鑫龍點點腦袋道:”對唄,你說狗日的多大膽兒,就特麼在咱眼皮子底下耍賤!”
四十多分鐘後,我們來到一棟小區的門口。
王鑫龍指了指臨近路邊的一棟十幾層的高樓,朝我出聲:”老大,那個逼崽子就在十四樓住,陽臺上掛藍色窗簾那家就是。”
“在小區裡?”我仰頭看了眼王鑫龍手指的方向,沉思半晌道:”晚上動手的時候,想辦法把他逼出來小區裡太扎眼,惹出來麻煩不容易處理。”
何佳煒撩起袖管橫笑:”到時候我想轍。”坐在我旁邊的何佳煒猛然睜開眼睛道:”在雞棚子的時候,我跟着一個當扒手的兄弟學過點撬鎖的手藝活。到時候我和大龍直接闖進去,故意給他製造跑路的機會,你們從樓底下堵着就OK。”
隨着時間的推移,不知不覺夜色降臨。
我們也正好趁着這個時間段。找到一塊小區門口的監控室在什麼位置,並且商量好,等事情幹完以後,讓何佳煒去把監控錄像全都毀掉。
臨近晚上八點多種的時候,張星宇打來電話,告訴我郭海選好的酒店地址,還不厭其煩的不停叮囑我,見面的時候態度一定要誠懇。
掛斷電話後。我朝着哥幾個低聲呢喃:”動手吧。”
何佳煒和王鑫龍立即一人捂上一個一次性口罩和鴨舌帽,迅速蹦下車,走進了小區。
孟勝樂坐上駕駛位,將車子發動着,然後把車頭對準小區。
大概過去五六分鐘左右,王鑫龍打來電話,聲音急促的說:”那狗日的下去了,跑的樓道。應該也就幾分鐘的事兒,他穿一身花格子的睡衣睡褲。”
放下電話不到一根菸的功夫,一個穿着花格子睡衣的身影踉蹌的從小區裡跑出來,正是之前槍嘣錢龍的那個何滿。
沒等我交代,孟勝樂已經發動着車子,按亮遠光燈,徑直朝何滿撞了上去。
刺眼的遠光燈掃在正狼狽奔跑的何滿身上,他不適應的擡起胳膊擋在眼前。隨即調轉身子朝另外一個方向狂奔。
“嗡!”
汽車馬達噪響一聲,孟勝樂加大腳下油門,迅速攆上何滿,車頭”咣”的一下撞在他腰後。何滿就像是顆自由落體的炮彈一般飛出去兩三米遠。
這小子的身體素質不錯,被撞了一下,竟然還能從地上爬起來,只不過他的右腿明顯已經扭曲。身上全都是紅豔豔的血水,爬起來蹣跚了沒兩步後,他再次重重摔倒,但是求生慾望很強烈的使兩手朝前攀爬。
孟勝樂停下車。從副駕駛上抓起他之前擦拭的那把鐵榔頭,踹開車門就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