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視他衝電梯方向走去,我長長的舒了口氣,誰知道他走了沒兩步,猛地又回過來腦袋看向我出聲:“對了,我聽人說,今天凌晨沙坪壩的一個高檔小區發生大規模槍戰,你知道這事兒不?”
“啥槍戰?”我驚愕的哆嗦一下。
他撥拉兩下自己腦袋上的髒辮眨巴兩下眼睛笑道:“看你的表情應該還沒聽說,偷偷告訴你個小道消息,這次槍戰把內個郭長喜給捲進去了,我有個當法醫的同學告訴我,郭長喜身上至少七八處傷,警察趕到的時候,他就剩下半條命了,你倆不是有仇嘛,把秘密分享給你,讓你也高興高興。”
“這兩天我一直在醫院,還真沒聽說這事兒。”我咬着嘴皮,儘可能讓自己表現的自然一些。
他聳聳肩膀道:“甭裝了,想笑就笑吧,先走了,回頭再找你聊。”
瞅着他的背影,我心底涌過一抹極其不安的情愫。
郭長喜的事剛剛結束還不到一個小時,他就已經知道了,最關鍵的是還在醫院跟我來了個“不期而遇”,究竟是巧合,還是這傢伙懷揣目的?他是想透過這種方式跟我表達什麼?
帶着一腦子的問號,我推開病房門,盧波波一激靈從病牀上跳了下來,摸了摸腦門子上的大汗嘟囔:“操,你可算回來了,我都害怕你們路上出幺蛾子。”
邊說話,他邊從牀頭櫃裡翻出來一身新衣服遞給我道:“趕緊換了吧,你這一身裝扮,瞎子都能看出來肯定又詭。”
我笑呵呵的邊脫衣服邊問:“咋地,你擱牀上搗管子呢,這麼緊張幹啥?”
盧波波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咒罵:“搗個毛線,沙坪壩區剛剛戒嚴了,周邊幾個區警局都有派人過去支援,跟咱們關係不錯的李隊長也帶人去了,走時候還特意給我打了個電話,讓咱們這陣子穩點,聽說事情都驚動了山城的最高領導。”
我不可思議的發問:“這麼嚴重?”
“可能比咱們想象中還要嚴重,那個小區裡住了幾個職權部門的中層領導,好像還有幾個二三流的小明星。”盧波波抿嘴出聲:“總之現在亂的像一鍋粥,咱這兩天儘量哪都別去,就從醫院老老實實呆着吧。”
我換好衣服思索半晌後,朝着盧波波道:“不行,你得趕緊通知姜林他們出市,如果鬧的這麼轟動,他們早晚得露出馬腳,還有黑哥和兵哥也得走,你馬上就去辦,別打電話了。”
盧波波點點腦袋道:“行,我這就去。”
幾分鐘後,盧波波離開,我躺在病牀上,迅速琢磨着還有什麼紕漏的地方,整個晚上我都沒摘下來過口罩,哪怕郭長喜和易老大懷疑,肯定也沒證據,另外這事兒郭長喜只要不是腦殘,絕對會想辦法往下壓,他心裡肯定明白,事情越大對誰都不好。
胡亂琢磨中,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兩個多小時,本來靜悄悄的病房走廊開始變得嘈雜起來。
沒多一會兒,病房門被推開,江靜雅和孟勝樂走了進來,孟勝樂手裡提着個保溫飯桶,朝我撇撇嘴道:“吃飯吧大功臣?昨晚上小雅通宵給你熬的骨頭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