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着盧波波的手指頭望過去,見到馬路旁邊一家小商店門口,一個女人正和兩個男人拉拽在一起,兩個男人明顯想走,可女人拽着兩人的胳膊死活不撒手。
看清楚那個女人的模樣後,我皺着眉頭疑惑的呢喃:“梅姐?她啥時候來山城的?”
沒錯,那個女人正是在崇市時候跟我有過數面之緣的小女警王志梅,此時她批頭散發,左右手分別拽着一個男人的胳膊,嘴裡還在不停的喊叫着什麼,而被他拉住的兩個男人,都是小短頭,滿臉橫肉,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
旁邊有好些行人圍觀,可愣是沒人敢上去管。
要知道山城可不是小縣小村,這麼大的城市,我們能遇上,那幾率堪比買彩票中了頭獎。
我示意盧波波靠邊停車,完事率先開門走了下去。
邊往過走,我邊提高嗓門問:“咋回事啊梅姐?”
聽到我的聲音,王志梅下意識的回了下腦袋,隨即喜上眉梢的喊:“王朗,你快幫我抓住他倆,這倆人都是扒手。”
“格老子的,死娘們你別含血噴人。”
“你個哈麻批鬆開手。”
可能是看到幫手,兩個本來就反抗挺激烈的男人,頓時間更加大力的推搡王志梅,其中一個還張牙舞爪的抻手要摑王志梅的耳刮子。
我一把攥住那個男人的手腕,用力往後推了他一下臭罵:“咋地,你還要動手啊?”
錢龍從側邊躥過來,擡手就是一拳頭悶在另外一個男人的臉色咒罵:“跟誰倆呢,我去尼瑪得!”
那男人被打了個踉蹌,往後倒退兩三步,隨即朝着旁邊的小商店喊了一嗓子:“猴子,有人鬧事!”
“踏踏踏。。”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響起,緊跟着六七個二十多歲,吊兒郎當的小夥從商店裡跑出來,有的光着膀子,故意露出身上的花花綠綠的紋身,有的則拎着酒瓶子、摺疊凳子,呼啦一下將我們給包圍起來。
這幫人其實並不敢真上手,只是罵罵咧咧的推搡我和錢龍。
之前因爲李雲傑和那個謝澤鉅的事情,我正窩了一肚子火不知道該往哪撒,此刻又被一大羣不知道究竟啥幾流混混的小籃子給包圍,壓抑在心底的那點戾氣一下子全都釋放出來。
我直接掐住一個男人的脖頸,原地一個炮拳懟在他腮幫子上,那人踉蹌的跌倒在地上,我騎馬似的坐在他身上,連續又是幾拳砸在他臉上,其他人立馬一窩蜂似的踢踹我的後背。
錢龍從地上撿起來半截磚頭子,朝着一個青年的臉上就悶了上去:“草泥們麻的,一個個要飛是咋地!”
一聲脆響,那青年被錢龍砸的滿臉是血,旁邊圍攻我的人,馬上分出來三四個拉扯錢龍,錢龍不管其他人,就揪着剛剛被他悶了一磚頭的青年,擡起胳膊“嘭”的又是一下蓋在他臉上,這下砸的分外用力,直接把那小夥的鼻樑骨都給懟塌了。
小夥的“嗷”的慘嚎一聲,蹲在地上,其他人紛紛往後倒退。
王志梅着急拉住錢龍的胳膊喊叫:“不要和他們打架,我已經報警了。”
盧波波把車停穩後,最後一個跑過來,同時攥着手機打電話:“喂,佳文,你帶幾個人來趟建設路西口的匯恆酒店這塊,速度快一點!”
跑過來以後,盧波波擡腿“嘭”的一腳跺在被我騎在地上那個男人的臉上,順勢拽起來我,氣勢洶洶的指着旁邊圍聚的小混子喊叫:“誰特麼也別跑!”
我喘着粗氣問王志梅:“姐,你因爲啥事跟他們撕巴起來的?”
王志梅指着剛剛被我騎在地上那個男人出聲:“這兩人是扒手,剛纔我進小商店裡買東西,他們把我的錢包給順走了,我找他們要,他們不給我,還罵髒話,錢包裡沒多少錢,主要我的證件和銀行卡都在。”
那男的被我砸的口鼻冒血,從地上爬起來咒罵:“少特麼含血噴人,你哪隻眼睛看到老子偷你東西了?”
邊罵咧,那男的邊朝旁邊的幫手喊:“猴子報警,老二看看大牛被怎麼樣了?”
兩個小混混攙起方纔被錢龍悶了幾磚頭的小夥,小夥此時滿臉是血,模樣慘不忍睹,剩下的人紛紛攥着手機報警。
錢龍橫着臉冷笑:“牛逼大了,警察的包都敢順!”
就在這時候,兩臺“帕薩特”風馳電掣的開過來,車子剛一停穩,何佳文帶着五六個小夥拎着片砍就跑了下來,何佳文直接解開來皮帶,當拳套似的纏在自己右手上,滿嘴噴着酒氣惡吼:“臥槽,還*是個小團伙,全江北區打聽打聽,有敢跟我們頭狼叫板的選手麼?”
“滴嗚。。滴嗚。。”
與此同時,一陣急促的警笛聲響起,兩臺警車從街口駛了過來。
我擰皺眉頭,掃視一眼警車,事情趕的也太湊巧了吧,我們的人剛剛到位,警車就立馬出現,肯定不對勁,趕忙朝着何佳文出聲:“先走。”
見到警車來了,剛剛那羣畏畏縮縮的小混混馬上來了狀態,喊叫着衝上前擋住何佳文他們。
“爪子嘛,打完人就想走?”
“攔住他們!”
何佳文情緒激動的擡起裹着皮帶的拳頭“嘭”一下砸在其中喊的最兇的那個青年的臉上,臭罵一句:“滾蛋!”
然後他轉身想走,沒曾想到那小夥直接兩手抱住何佳文的小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朝着警察方向哭嚎:“救命啊,殺人啦。。”
眼瞅警車越來越近,再讓何佳文他們跑,已經來不及了,我忙朝着盧波波使了個眼色,接着又朝何佳文喊:“傢伙式都扔了。”
何佳文猶豫一下,衝着一塊來的幾個小兄弟擺擺手,所有人紛紛把片砍“咣噹咣噹”仍在地上。
盧波波馬上撥通一個號碼出聲:“喂,黃哥嗎?我們在建設路西口這邊跟人發生點小矛盾,您看看這邊歸哪個轄區派出所管,幫我們過句話吧。。”
他打電話的過程中,兩臺警車停到我們旁邊,跑下來八九個警察。
我朝着何佳文眨眼示意:“誰也別反抗,老老實實配合警察,你們沒動手,無非是鞋帶管制刀具,不是啥大事兒。。”
十多分鐘後,我們一幫人全都被帶到了這片的街道派出所裡。
進去以後,王志梅詳細的跟警察講了下整個事件的經過。
她是今天中午剛坐高鐵來的山城,到了以後直接打出租車想去夜總會找我們的,可惜她只模模糊糊記得我們的大概位置,加上手機沒電了,出租車司機又操蛋,給她扔到了這片,她本想着去小商店買點東西,順便打聽一下我們夜總會的具體地址,誰曾想發生了這種事情。
王志梅解釋事情經過,我們哥仨則坐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對我們來說,這點事情真不算啥大問題,況且盧波波已經提前給江北區警局的黃康打過電話,我估摸着最多是問清楚事情經過,我們掏點醫療費,這事兒就能私了。
等王志梅做完詢問筆錄,廖國明和一個警察快步走了進來,那警察跟問案的同事,打了聲招呼,廖國明跟我使了個眼神後,我倆一塊走出了屋子。
出去以後,廖國明臉色陰沉的低喃:“啥情況啊大哥,你知不知道今天公司開業,多少親朋好友在飯店等着你敬酒呢,你們仨老先生倒好,跟特麼小流氓在街頭幹起來了,丟人不?卡臉不?”
我苦笑着解釋:“事情比較特殊,我一個姐姐。。”
廖國明吸了吸鼻子,又聲音再次壓低幾個分貝:“再親的姐姐,咱能不能分下場合,對方兩個輕傷,一個腦震盪,現在已經立案了,人家不接受調解,點名要告你,你是公司一把手,錢龍前幾天纔剛出來,盧波波現在是大管家,你自己琢磨讓誰頂罪合適吧。”
聽到這話,我頓時一怔:“對方不同意私了?啥來頭啊,這麼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