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出六道劍氣後,震陽子的真氣已所剩無幾,不能浪費僅剩的真氣抵擋秦冥的劍芒,只好施展身法躲避。
秦冥一貫奉行趁你病要你命的打架原則,不給震陽子絲毫喘息的時間,在後面窮追猛打,劍芒一道道接踵而至。他的身形時隱時現,揮出的劍芒飄忽不定,神出鬼沒。
震陽子雖然在秦冥身上打下了精神烙印,能準確的判斷出秦冥的位置,但是無法預判秦冥揮出的劍芒從哪個角度襲來,給他增加了躲避的難度。
常言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這才連三十分鐘都不到,形勢便大顛倒,之前還追殺秦冥的震陽子變成了被秦冥追殺,獵人變成了獵物,可想而知震陽子的心裡有多麼窩火。
人在暴怒的時候容易失去理智,也容易分心,震陽子也不例外,腦子一溜號,反應就跟不上,一個不慎被劍芒掃中了胳膊。
“啊!”震陽子一聲痛呼,疼痛令他的腳步變慢,緊跟着又是兩道劍芒飛速襲來,接連斬在了他身上。雖然沒有擊中要害,不足以致命,但疼得他倒抽涼氣,一個勁兒呲牙咧嘴。
秦冥自然不會放過打倒震陽子的大好時機,身形飛掠,又是幾道劍芒從不同的刁鑽角度劃過。
“噗、噗!”震陽子奮力躲閃,但腿上還是中了兩劍,傷口深可見骨,鮮血快速染紅了褲腿,他一個踉蹌,栽倒在地。
“牛鼻子別動,否則讓你腦袋搬家!”秦冥快如鬼魅般臨近,飲血劍上迸發出的將近一米長的劍芒抵在了震陽子身上,只要他稍微用力,就能將震陽子刺穿。
震陽子橫躺在地,惡狠狠的瞪着秦冥,一臉的不甘惱怒。自己的實力明明在秦冥之上,結果棋差一招,變成了階下囚,讓他如何甘心?
“別瞪,就算把你的眼珠子瞪下來,也改變不了你敗在我手裡的事實。”秦冥嘲弄道:“之前大話吹得響,口口聲聲說要殺我,現在被打臉了吧,你還有什麼話說?”
“若不是你卑鄙無恥,耍陰謀詭計,早死在貧道手裡了。”震陽子咬牙切齒道。
“你還要不要臉,我耍什麼陰謀詭計了?”秦冥質問一句,譏笑道:“我是憑真本事打敗的你,別往我身上潑髒水,尋求自我安慰,輸不起的可憐蟲。”
這些話落在震陽子耳朵裡,比鋼針還刺耳,重重的冷哼一聲道:“士可殺不可辱,你再敢羞辱貧道,就算跟你同歸於盡,我也不讓你好過。”
“跟我同歸於盡,你覺得自己還有那個本事嗎?”秦冥冷笑道。
“我……”震陽子羞怒之下急火攻心,張嘴噴出一口鮮血,他受了傷,真氣又嚴重消耗所剩無幾,想跟秦冥拼個魚死網破、同歸於盡,也是有心無力。
想想自己好歹也是成名高手,貴爲玄天教的長老,就這樣敗在一個後輩手裡,震陽子感覺比殺了他還難受,這口氣憋在心裡難以發泄,這才氣得吐血。
“嚇吐血了,這是何必呢,我又沒說要殺你。
上天有好生之德,看在你上了年紀的份上,我饒你一命。勸你們玄天教的人也別再來搔擾我,否則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最後一句話,秦冥加重了語氣,透着冰冷的殺意,說完真得收起了飲血劍,轉身朝別墅內走去。
震陽子有些難以置信秦冥就這樣放過他了,心裡卻沒有絲毫死裡逃生的僥倖,充滿了羞憤。
他在身上連點幾點,封住一些血脈,減緩傷口血流的速度,爬起身,一瘸一拐的朝門外走去,背影說不出的淒涼與落寞,如同年過花甲的遲暮老人。
雖然震陽子想置秦冥於死地,但秦冥還是放過了他,一來因爲兩人並沒有多大的恩怨,二來他不想再跟玄天教結怨,因爲一個古扳指鬧得沒完沒了。
再說一個涅槃組織外加一個隱世陳家已夠秦冥煩的,再加上一個玄天教虎視眈眈,他就真沒好日子過了。放過震陽子,以他的名望,應該不會再不顧顏面的來找秦冥報仇。
並且交手的過程中,秦冥自始至終都沒有施展飛劍絕技,間接向震陽子傳達一個錯誤的信息。那就是他還沒修煉出神識,無法開啓那枚古扳指,至於裡面有沒有東西,他是真的不知道。
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該做的秦冥都做了,至於能不能糊弄過去,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在三樓顧清漪的臥室,找到顧清漪要的東西,秦冥來回搬了兩趟,才全部裝入車內。
當秦冥返回山水江南別墅時,顧清漪還沒睡,他敲門而入,只見顧清漪正在加班工作。
顧清漪擡頭看了秦冥一眼,客氣道:“辛苦你了!”
“爲老婆服務不辛苦,時間不早了,你也該休息了,別天天加班熬夜,一定要注意身體。”秦冥柔聲關心道。
顧清漪直接無視‘老婆’這個稱謂,看在前幾天秦冥又拼死救了她一次的份上,也不好跟秦冥計較,點頭淡淡的道:“我準備好明天需要的材料就休息。”
“好吧,那你早點睡,別讓我等太久。”秦冥壞壞的一笑,脫下外套掛在了衣架上,一副準備在這間臥室休息的架勢。
顧清漪不禁皺起眉頭,嚴肅的道:“你好像搞錯了,這裡不是你休息的地方,別墅裡有很多客房,你隨便住哪間,唯獨我的臥室不行。”
“老婆,你不能說話不算數吧?上週末陳天縱來搗亂的那天晚上,你答應我的話,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你答應給我生猴子,不會這麼快忘記了吧?”
秦冥一本正經的質問道:“你可不是那種說話不算的女人,不要讓我失望!”
顧清漪頓時想起了那天晚上秦冥說過的‘遺言’,當時她以爲秦冥凶多吉少,那種危急時刻,無論秦冥說什麼,她都會答應。
事後顧清漪才明白過來,秦冥有逃生的把握,那些話是故意說給她的套路,眼下秦冥舊事重提,讓她有些不知如何應對。如果真按答應秦冥所說的做,她總覺得自己上當受
騙了。
轉念,顧清漪的美眸中閃過一抹狡黠之色,認真的道:“你好像搞錯對象了,那天晚上是靈靈答應的你,不是我,你要生猴子應該去找她。”
顧清漪此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沒錯,因爲那天晚上霍楠靈假扮成了顧清漪,所有的話都是霍楠靈替顧清漪答應的。
“你講不講理?”秦冥翻個白眼道:“靈靈是以你的身份答應的,我當然要找你。”
“反正我沒親口答應,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認的。”顧清漪很罕見的耍無賴道,否則她真不知道該如何拒絕秦冥。
就算兩人真的兩情相悅,真的結婚了,顧清漪暫時也不會考慮要孩子,事業爲重。
“算你狠!”秦冥氣得頗爲無奈道:“我算知道你是什麼人了,說話不算數,過河就拆橋,妄我對你一往情深。”
“你沒聽說過那句話嘛,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說話不算數很正常。”顧清漪理直氣壯道,既然選擇耍賴,乾脆賴到底,誰讓秦冥經常在她面前耍無賴呢,這也算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好!”秦冥好像怒極反笑般說道:“既然你說話不算,那以後遇上麻煩了也別找我,反正咱倆是連露水姻緣都不算的假夫妻,各過各的,互不干涉。”
說完,秦冥氣呼呼的離開,走出去的一刻用力把門給關上了,發出‘砰’的一聲響,用來證明他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難道我做錯了嗎?”看着緊閉的房門,顧清漪喃喃自語,腦海中不禁浮現出跟秦冥再次重逢後,兩人一起經歷的事情,一幅幅畫面如過電影般閃過。
她甚至記不清自己遇到危險時,秦冥具體救過她幾次,總之很多次,不知不覺中這個男人已經成爲了她生命中不可磨滅的一部分。她也欠這個男人很多,多到已無法報答彌補的程度,以至於有些時候就會忽略了秦冥的好。
陷入深深的回憶之中,顧清漪也沒心思工作了,呆愣了良久纔回過神來,長出一口氣,呢喃道:“真是造化弄人,難不成我要選擇假戲真做?”
顧清漪並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不喜歡欠人情,但秦冥救過她多次恩同再造,也讓她對秦冥的感情變得很複雜,有親情有恩情還有喜歡的成份。
這些感情混合在一起,讓顧清漪無法分辨出對秦冥而言,到底是哪種情愫多一點。
又沉思多時,顧清漪默默的拿起手機,調出秦冥的電話號碼,卻遲遲沒有打出去,想了想換成另外一種方式,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過去。
秦冥並沒有真的生氣,只是裝裝樣子給顧清漪看,離開顧清漪的房間後,他轉身走進了隔壁的臥室。離顧清漪近一點,萬一發生什麼事情,也好第一時間出現。
忽然,秦冥的手機鈴聲響起,顧清漪發出短信的下一秒他就收到了,看過後,他的臉上露出難掩的喜悅笑容。
只見短信的內容是:我一向說話算數,請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