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文博的指揮調動下,倖存的十四名沖霄閣弟子一個挨着一個,圍攏在一起,組成了一個o形的防禦隊形。
葉修也想要往這陣型裡面擠,不過他接連遭到沖霄閣弟子們的嫌棄和排擠,誰都不願意葉修待在他們身邊。
要知道,危急時刻,你身邊的戰友就是你生命的守護神,誰也不想將自己的性命交給一個自己一點都不熟悉的陌生人,況且這個陌生人還是一個只能打雜的“拖油瓶”。
凌音雖然想要葉修來自己身邊,但是無奈左右身邊的沖霄閣弟子無人肯答應,她一個人,也無能爲力了。
眼瞅着黑麪獸羣就要衝到面前了,葉修卻還是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沖霄閣弟子們組成的環形防禦陣型外邊,形單影隻的,隨時就要被黑麪獸羣湮沒一般。
“葉修,快進來!你到陣型裡邊來!”就在這個千鈞一髮的時候,凌音突然讓出一個縫隙,對葉修大聲喊道。
凌音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讓葉修躲到沖霄閣弟子組成的環形防禦陣裡邊去,看着就行了,不用他動手。
葉修本來還想說些什麼話的,可凌音急匆匆的一把將他給強行拽進陣中。
就在葉修進入由十四名沖霄閣弟子組成的環形防衛陣陣裡的時候,第一隻黑麪獸撲騰了上來。
這隻“英勇無畏”的黑麪獸被當面的田文博從頭部一劍劈成了兩半,血水內臟灑滿一地。
就連陣中的葉修也被這隻黑麪獸濺落的血水沾到了幾滴。
見血了以後,這些黑麪獸嗅着同伴的血腥味,一個個都像是發了狂式的,根本就不管不顧了,前仆後繼的朝沖霄閣弟子們撲了上來。
沖霄閣弟子們一個個如臨大敵一般,緊握手中刀劍,全力以赴,和當面撲上來的黑麪獸死拼到底。
頓時,環形防衛陣四周一片血雨腥風,頻臨死亡的黑麪獸的嗷叫聲,受傷沖霄閣弟子的慘叫聲,喊殺聲,都混雜到了一起。
這一波黑麪獸的衝擊,好不容易被沖霄閣弟子們化解掉了。
環形防衛陣四周,橫七豎八,滿是死去的黑麪獸屍體,不少黑麪獸屍體都是殘缺不全的,不是頭和身體分家,就是身體分半的,那些被開膛破肚的就數不勝數了,沖霄閣弟子此時人人身上都一片血污,分不清哪是黑麪獸的血,哪是自己的了。
戰後清點人數,檢查的時候,令人嘖嘖稱奇的一幕出現了,沖霄閣作戰的弟子,包括田文博在內,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皮外傷,唯獨凌音毫髮未損。
當然了,“躲藏”在陣中央的葉修也是安然無恙。
“小師妹,你運氣真不錯,我們人人都掛彩了,就你一點事都沒有。”左步凡微笑說道。
凌音回頭看向葉修,本想說出她之所以沒有受傷的真相的,但是葉修向她使了使手勢,叫她不要說。
剛纔在黑麪獸羣攻擊最白熱化的階段,凌音左右手的沖霄閣弟子都被髮了狂的黑麪獸撲倒在地,凌音一個人面對着數頭撲擊而來的黑麪獸,正手足無措之時,葉修出手相助了。
只見葉修揮動手中的鋼刀,一刀一隻,輕鬆將撲上來的黑麪獸盡皆斬殺,乾脆利索,讓凌音看得是目瞪口呆的。
凌音沒想到,葉修這個從不帶兵器的人,使起刀時,比那些專精刀法之人還要厲害得多。
“大家原路返回,這次狩獵勝利結束。我們回家了。”田文博看到狩獵隊伍絕大部分隊員都掛彩負傷了,而且還連續經歷了兩場血戰,損耗很大,無法再繼續深入獸魂峽谷了。
因爲獸魂峽谷越往裡邊走,遇到那些厲害兇獸,甚至是妖獸的機率就越大,以目前狩獵隊伍的實力和狀態,是無法承受更大、更激烈的戰鬥了,只能暫時先退出的獸魂峽谷,修整以後,再另做打算了。
“黑麪獸!”沖霄閣狩獵隊伍剛往回走沒幾步,一個弟子便一臉緊張的神情,指着後方大聲叫喊道。
所有人轉身回頭看去,都不禁驚出一身冷汗來。
在距離沖霄閣狩獵隊伍二十多米遠的藍色鐮刀草叢堆裡,兩隻眼冒紅光的黑麪獸正盯着田文博等人。
“不好!這兩隻是結丹兇獸裡的頭領獸,很厲害!”田文博狩獵經驗豐富,從兩隻黑麪獸眼睛裡閃爍着的淡紅色精芒,就知道今天遇到大麻煩了。
“頭領獸?田師叔,怎麼辦?”左步凡一聽田文博這麼說,他也慌了神了,結丹的兇獸就很難纏了,需要多人全力配合,方能成功獵殺,而這次遇到的卻是比結丹兇獸還要厲害得多的頭領獸,這一下還冒出了兩隻來,饒是見多識廣,經驗豐富的田文博這時也是頭大如鬥,茫然不知所措了。
田文博沒有迴應左步凡,他現在腦子裡正亂着呢,按照隊伍的實力和狀態,倘若合力對付一隻頭領黑麪獸尚且有些許勝利的希望,但是一次性對付兩隻,田文博認爲,那是一絲機會都不會有的!
“有誰願意跟我一起留下來斷後?”田文博思前想後,認爲最爲實際的對策就是丟卒保車,犧牲一部分人,拖住兩隻頭領黑麪獸,從而爲另一分人贏得撤退逃離的寶貴時間。
田文博這個時候的這一番話語,傳遞出的信號已經很明顯了,留下來斷後的人必定是九死一生!甚至是十死無生!
沖霄閣的弟子們一個個默然無語,大家你望我,我望你,大眼瞪小眼,就是沒有誰第一個站出來。
“田師叔,凌音願意和你一起留下斷後!”這時候,一介女流之輩的凌音首先出聲表態說道。
“凌音,你瘋了?你知道留下來意味着什麼嗎?”左步凡提醒凌音說道。
“大不了一死!只要可以拖住兩隻頭領黑麪獸,讓師弟們安然撤出去,我就算是死,也值了。”鈴音淡淡一笑說道,很有慷慨赴死的激昂之態。
“我也留下來!”
“還有我!”
……
有了鈴音開了這個頭,沖霄閣的年輕一輩精英男弟子們一個一個的爭相請求留下斷後,大家都是一副視死如歸,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慷慨激昂神情。
唯獨左步凡這個沖霄閣的大師兄依舊不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