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之中,早已是人山人海。
最低投注量是一萬,雖然是這麼說,但是除了一邊五排足有近百臺各式各樣的老虎機上,會有賭客去投上個一萬兩萬的玩玩之外,賭檯上的賭客,每一把起碼也有着十幾萬的輸贏。
賭場之內,各式燈光交錯開啓着,卻是把整個賭場渲染的有如白晝。
一般的賭場都會營造這種氛圍,爲的就是讓在賭場內的賭客忘記時間,沉迷於這種揮霍之中。
一個個身材高挑,衣着暴露性(感)的服務女郎端着盛滿酒的托盤,不停的穿梭於一衆賭客之間。
時不時的,在手氣好的賭客身邊坐上一坐,任由着那些賭客揩着她們的油,萬一賭客贏了個十幾萬的,說不定便會拿出一兩萬的籌碼,塞進她們那些極爲飽滿,呼之欲出的胸部。
或者,有些輸了不少的賭客扔掉手中的撲克牌後,便一把摟住某位服務女郎的蜂腰,塞給她一沓錢之後,便拉着她往自己的房間裡走,賭場失意,便要在另外的戰場上好好的發泄,爭些面子回來。
這些服務女郎,隨隨便便拿出一個,放到大城市的夜店之中,那絕對是被點名上鍾最多的頭牌,在這裡,對一衆賭客的吸引力自然是巨大的。
可是,葉開的目光卻並沒有在任何一位佳麗的身上停留超過一秒鐘,畢竟,身邊有了像蘇媚這樣的人間極品尤物,再去看那些低了好幾個檔次的佳麗們,自然是沒有了任何的興趣。
“呵呵呵,小女娃娃,你們賭場,就沒有一個水平高一點的人物嗎?呵呵呵呵……”
正在這時,隨意找着牌桌準備先適應一下賭場的氛圍的葉開與蘇媚,被一道非常富有磁性的聲音吸引了過去。
那是一處骰臺邊上中年男子,這男子雖然聲音不大,卻是立刻便讓他有了一種如同黑夜之中的繁星般的感覺。
這個男子大約五十五六歲的樣子,身材並不算高大,雖然也是黃皮膚的華夏人,但那雙微藍的眼睛以及碩大的鼻子,還有腦後的一根頗有個性的小辮子,似乎他好像是位混血人種,可偏偏他卻穿了一件華夏特色的長袍馬褂,復古風十足。
此刻,這中年男子的周圍已經圍滿了人,那正在搖骰盅的女荷官,已然是滿頭的汗水,神情也越發的緊張起來。
葉開向身邊的蘇媚看了看,蘇媚心領神會的拉着他的胳膊,與葉開一道向着那張骰臺走去。
骰盅再次打開,三個骰子分別是一點、三點、四點,共計八點,小!
“連中十二把了,先生真是賭神附體啊!”
“賺了賺了,我壓了十萬,哈哈,這回可發財了!”
一個油光滿面的眼鏡男興奮的搓着手,去檯面上拿回自己贏到的籌碼。
“我草!就怪你這個臭娘們,老子剛要下注,你特麼就撅着你那大屁股走了過來,害的老子都沒心思下注了,給我滾!”
一個矮胖男子顯然是沒有下成注,此時,惱羞成怒的看向正坐在自己大腿之上的那位衣着暴露的服務女郎。
“哈哈哈哈,賭神先生,下一把下什麼,我把所有的錢都跟你壓上!”
“對啊對啊,您老是不是有透視眼啊,跟着您買,不吃虧!”
……
一衆賭客竟然全部都壓對了“小”,僅僅這一把,賭客便起碼要賠出去三四百萬的金額,也難怪那位負責擲骰子的女荷官身上直冒冷汗。
又觀察了兩把,葉開發現,這位中年男子顯然是沒有透視異能,不過,每一把在骰盅停止搖動,落到桌面上的那一剎那,他的耳朵都會不自覺的動一動。
只不過,這種“動”的幅度極小,小到一般人便是仔細的盯着那中年男子的耳朵看,恐怕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而擁有透視異能的葉開自然可以!
這麼說來,這個中年男子的賭術之所以如此高明,便是因爲他的聽力?!
幾個月之前,當葉開在京南市的一間地下賭場初識趙山炮的時候,曾聽他說過這樣一段話。
“賭術,或者說是千術,無外乎三大類。手、耳、眼!快到連攝像頭都看不清的手速;聽到那骰子轉動後,各點面轉動相異之聲的聽力;那一張一張牌的背面,出現的極爲細小的差異的視覺。”
“我在澳門學習,也有二十年了,我的師父便是人送綽號‘妖燈’的賭王!但便是他,也不過是將第一層的‘手’,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至於第二層的‘耳’和第三層的‘眼’……我一直認爲,那不過是電影裡的玩意兒,根本不可能出現。”
當時葉開對賭博一道,並不在行,可是現在看看,這眼前的中年男子,顯然已經將賭術或是千術,練至了第二層“耳”的境界!
反正,贏的錢都是賭場的,換句話說,便都是那位“洪爺”的,葉開自然是樂得看戲,說不定,這位扎小辮子的中年男子再贏下去,那位“洪爺”便會主動的現身,這倒是省了葉開再費心思引他出來了。
“啪啪啪啪……”
就在這位中年男子又贏了兩局之後,終於,人羣之中傳來幾聲清脆的掌聲。
衆人回頭一看,本來沒有想要讓位置的,或是準備再跟着壓上兩把贏大錢,卻被這掌聲打斷了從而頗爲生氣的,全都立刻讓開一條路來,就好像來人是一尊地獄殺神一般,不敢與之觸碰。
葉開同樣的好奇,順着衆人的目光看去,果然,來者,正是不久前連開殺戒,無視任何法律道德的那位冷無言冷爺。
這冷無言在衆人心中,儼然已經成爲了一個可以根據自己喜怒而隨意取人性命的“死神”,沒有人敢惹。
“如果我沒有看錯,這位一定就是自七歲起便混跡於澳門的各大賭場,十五歲便被澳門各大賭場列入不受歡迎的黑名單,二十一歲便參加世界賭王爭霸戰,奪得‘探花’榮譽的東南亞賭王,綽號‘妖燈’的人吧?”
冷無言面帶微笑,看着那被他稱爲“東南亞賭王”的中年男子“妖燈”。
“咦,妖燈?”
葉開面露笑意,這也太巧了點吧?
想不到能在這裡遇到自己的好友趙山炮的師父!
這就難怪這位老賭王爲什麼能連贏十幾場了。
不過,之前趙山炮說他師父“妖燈”僅僅是把賭術的第一層“手”練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可沒有想到,現在的“妖燈”,在第二層“耳”上的造詣,也已經相當的高了。
“呵呵呵呵,什麼東南亞賭王,那都是賭博界衆兄弟給面子,瞎亂喊的,擺不上臺面,呵呵呵,不過,你說的那什麼十五歲被列黑名單,二十一歲就爭霸什麼的,也的確不是什麼誇張的事情,哎……歲月催人老啊,一晃都這麼多年過去了,老了,老了!”
那東南亞賭王“妖燈”似是在自謙,但明眼人一看便能看得出來,這位爺神情極爲倨傲,那冷無言這麼說他,他也就完全的受了下來,根本沒有一點點真正謙虛的意思。
這個賭王,還真有點性格!
葉開暗暗笑了笑,準備靜觀其變。
“呵呵,賭王,賭王大駕光臨,又怎麼能在這一層的大衆區玩呢?不如隨我到第二層,或是第三層,我找個手法好的人,好好的陪賭王玩上幾把,你覺得怎麼樣啊?”
冷無言難得的和顏悅色,仍是那副波瀾不驚的笑容看向賭王“妖燈”問道。
“哦,那可不行。一對一單挑多沒意思啊,俗話說,獨樂樂不如衆樂樂,我還是在這裡,與大傢伙一起贏點小錢兒玩玩吧,再說了,在場的各位,也捨不得我走啊,大傢伙說,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賭王“妖燈”笑着摸了摸那粗糙的下巴回答道。
“哎,是啊是啊,冷爺,大傢伙也都想見識一下這位賭王的神技,您就不要摻和了吧?”
“難怪這老爺子這麼神,原來是賭王啊!早知道,我特麼剛纔就全壓了,虧了虧了!不過,賭王你不能走,再戰三百場!”
“你們沒聽人家賭王說嘛,這一次來,就是要帶着大家贏錢的,什麼叫高人風範?這就叫高人風範!”
……
一衆賭客你一言我一語的小聲嘀咕了起來。
雖然他們懼怕冷無言,但是,相對於能贏的盆滿鉢滿而言,他們還是更看重後者。再說了,這大庭廣衆,你總不能因爲誰不順着你的意思,就直接抹殺吧?那這樣的話,你們還辦什麼遊輪?直接改當恐怖分子好了!
“冷無言冷爺對吧,先前,你的那些狠辣手段,我也看到了。不過……現在嘛,你看到了,大傢伙這麼挺我,我就更不能走了,俗話說,衆意不可違嘛,哈哈哈哈……”
賭王“妖燈”又是輕蔑的大笑,絲毫不懼怕這位冷無言的的“威脅”。
誠然,在“海皇波塞冬”號之上,這賭王“妖燈”如果和冷無言來硬的,肯定是會吃虧的,可不要忘記,能在某一領域稱“王”的人,又有哪一個是好對付的角色?
說不定,你要是對人家動了粗,那便會有成千上萬的小弟,就算是划着打漁的小船,也要到這“海皇波塞冬”號上來,爲他們的老大報仇血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