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楚根清的臥室之中出來,葉開覺得有些冷了,便將衣領豎了豎。
真的不敢想像,一個月之前的自己,還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吊絲,確切的說,是一個被女朋友劈腿,還被劈腿的那個男人打了一頓的窮吊絲。
可誰能想像得到,現在的自己,已然與南洋首富稱兄道弟,而且,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富可敵國?
葉開嘴角輕揚,微微一笑,走入夜幕之中。
……
葉開猜的沒有錯,那從楚根清的手裡得到的黑色泥偶,在遇到水浸潤之後,果然也在燈籠的提杆裡出現了那另外的半張地圖。
與先前自己所發現的那半張,恰好拼成了一個完整的帶有座標的示意圖。
雖然不知道這座標指向,以前示意圖的真正所指是什麼,或者說,順着這個線索能找到什麼,但製造這兩尊泥偶的人,如此費盡心思,想必一定是在隱藏相當神秘貴重的東西。
或者是黃金,或者是古董,或者是什麼另類的寶藏……
擁有了整張地圖的葉開,在心裡暗暗的思索着,要不要把這個秘密告訴蘇媚與秦老爺子,畢竟,那第一尊泥偶,人家是借給自己去參詳的,一個屁不放就自己昧了下來,也不是他葉開的個性。
算了,還是等見了蘇媚與秦老爺子再說吧!
這一趟的閩市之旅,葉開的收穫還是頗爲豐富的,別的不說,單就收穫了南洋首富楚家的好感,便是用再多的錢也買不來的了。
本以爲就要畢業的自己會是整天閒的蛋疼,無所是事,可現在看看,日程早已安排的滿滿的,插不進任何的閒事。
當然,不管怎麼說,先參加了畢業聚會再說。
在楚家休息了一個晚上,回到海上市又住了一晚,明天打道回府,看看老爸老媽,順便參加聚會。
有一些事情,也該是時候了結了,有一些人,也是時候面對了。
……
“啪!”
一沓厚厚的資料重重的扔在了辦公桌上。
桌前坐着的那男人,四十七八歲的樣子,一張國字臉,不怒而威。一身白襯衫,肩膀上扛着一個“麥穗”,點綴着兩顆銀色的星星。
這是二級警監的警銜,放到哪裡,都是公安系統裡數得上號的人物。
“蕭隊長,你們郭大隊出差抓捕逃犯,現在所有的案子都壓在了你的身上。我知道你的壓力不小,可是,這已經是這個月第八起失蹤案了,難道,你就沒有一點點要說的話嗎?”
中年男子點了點那沓資料,對桌前站着的那位身着警服的女孩說道。
這女孩肩上是一槓三星,一級警司的警銜,一身警服筆挺豎直,一顆顆的銀色鈕釦以及領花閃閃發亮。
她的身材極好,那警服穿在她的身上,竟然有一種極爲嫵媚的味道。
蕭棲梧,海上市刑警大隊副大隊長。而他對面坐着的,正是海上市公安局的一把手局長,杜安國。
“杜局,如果一個月之內破不了案,我蕭棲梧引咎辭職!”
蕭棲梧將身體挺了挺,向杜安國敬了一個標準的禮。
“一個月……好吧,我希望
你能說到做到!另外……上次那‘黑白無常’範無與謝安二人車禍死亡的案子,有着落了嗎?”
杜安國將頭仰靠在身後的椅子上,捏了捏眉心,問蕭棲梧道。
“我有嫌疑人了,但不想打草驚蛇,我會跟進的。同樣還是那句話,一個月之內,連同這八起失蹤案,一定都會告破,否則,警局裡便再也沒有蕭棲梧這個人!”
蕭棲梧充滿自信的聲音,讓人聽起來是那麼的堅定與自信。
杜安國沒有再說話,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良久,才又睜開眼睛,看向蕭棲梧道:“棲梧,下班後有時間去看看你姑媽,她想你了。你這丫頭,一忙起來,連家也不回了,再看不到你,你姑媽恐怕就要和你姑父我離婚了!”
杜安國一改先前嚴肅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慈祥的長者之態。
沒錯,杜安國是蕭棲梧的上司,但同時,也是蕭棲梧的姑父。
“姑父,等這兩個案子一結束我便立刻回去。你也知道,我不想讓人家認爲我是靠了您的關係纔有今天的,所以這兩個案子,我必須要結!”
蕭棲梧咬了咬嘴脣,對杜安國回答道。
“好吧,姑父知道你的性格,不要着急,冷靜一點,說不定就能柳暗花明。”
杜安國再次點頭說道。
“嗯,謝謝姑父!”
蕭棲梧將桌上的那沓資料拿起,轉身離開了杜安國的房間。
“蕭隊長,有線索!”
剛剛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內,便有一個戴着眼鏡的青年警察走了進來。
“哦?說說看!”
蕭棲梧立時來了精神,立刻問道。
“第八個失蹤者的屍體我們發現了,在郊區的一間廢棄化工廠內,那裡似乎有許多人曾出現過,現場極爲混亂,而在初步的搜索之後,竟然讓我們找到了一張身份證!”
說罷,那青年警察揚了揚手中的物證袋。
“立刻到現場去!另外,把身份證拿來我看!”
蕭棲梧不再遲疑,一邊起身準備行動,一邊接過那物證袋來看。
“榮傑,蘇省京南市荷花街168號,身份證號碼:……”
……
要說這趙山炮有一半的身份是混黑(道)的,所以,他的行事倒真的有些讓葉開哭笑不得。
本以爲,將自己的老爸老媽託付給趙山炮照顧,他會找個隱蔽的地方讓二老先住着。
可是沒有想到,這隱蔽的地方竟然如此高大上!
在京南市最繁華的鬧市口,趙山炮竟然直接租下了京南大酒店的一整層客房,然後,用那種電視上才能看到過的陣容,將樓梯口,電梯間,甚至是整個酒店的大堂,停車場,全都安排了一個個身穿黑衣的大漢。
生怕別人不知道這間京南大酒店裡住着華夏國紅色警戒纔會有的國家領導人樣的大人物。
“炮哥,低調啊,你這樣……我怕我老爸老媽嚇出個好歹來,呵呵……”
葉開握着趙山炮的手笑着對他說道。
“嘿嘿,兄弟,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將來,你的兒女,就是我的兒女,你的老婆,就是我的……
咳咳,我的弟妹!所以,我當然不敢怠慢了。”
趙山炮摸了摸他那油光發亮的光頭,訕笑着回答葉開道。
“謝謝!”
葉開發自內心的向趙山炮道謝。
“兄弟,再這麼客氣,你炮哥就真的生氣了哈!哈哈哈哈……哦,對了,我都有點等不及了,那些猛料,就等你點頭就可以開始狂抖了,怎麼樣,開始吧?”
趙山炮突然猛的一拍光頭,大聲的問道。
“差不多了,今晚開始吧!記住,山炮哥,要麼就不抖,要抖,就一次性的把他們搞倒!至於那些記者……”
“放心吧,老弟!記者本來就是爲了報刊雜誌的銷量,什麼都敢寫,現在,又是這麼猛的料,就算不給錢讓他們倒貼,他們也都會爭先恐後的,何況你老哥做事,自然是要先用錢鋪路了,你懂的,嘿嘿嘿嘿……”
趙山炮衝葉開挑了挑眉毛。
“嗯,好,那我就等着看好戲了!”
葉開微笑着表示明白。
“瞧好吧您吶!”
趙山炮終於等到葉開說可以開始做那件大事了,自然樂得屁顛屁顛的了,話音還沒有落,便自顧自的掏出手機來,對着那頭大聲的安排開了。
具體的細節,葉開不想過問,只要有了那些自己提供給趙山炮的“證據”,哪怕是財大氣粗的周家,也絕對會來一次最爲猛烈的地震。
“對了,炮哥,我拜託你幫我查的那個叫榮傑的所在的醫院,你給我查到了沒有?”
葉開想了想,差點把這茬給忘記了。
幾天之前,他便接到了宿舍老大魏營的電話,主要的內容自然是讓葉開參加畢業聚會的了,但其中也談到了老四榮傑摔斷了腿的事情。
因爲聯繫不到榮傑,所以自然不知道他所在的醫院,更是沒有辦法去看看他。
所以,葉開便讓趙山炮在整個京南市去尋找榮傑的具體下落,相信這樣的小事,趙山炮這樣黑白道都通,又肯花錢鋪路的人,自然是沒有什麼難度的。
“老弟,這種小事,你讓老哥去辦,簡直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嘛,哈哈哈哈……查到了,就在東海縣裡的縣屬醫院,不過,我派去打聽消息的馬仔回來說,你的這位朋友,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摔斷腿那樣,而是好像受了不輕的傷,身上僅骨折就有十三四處,好在當時撥打120比較及時,否則,他或許就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
趙山炮咂了咂嘴,回答葉開道。
“什麼?!”
葉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四榮傑不是和學校裡的指導員說,他只是摔斷了腿而請假的嗎,怎麼現在聽趙山炮說的這麼嚴重?
哪裡會有人摔倒摔斷了十三四處骨折,幾乎失血過多而死的?
老四榮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帶着這些疑問,葉開立刻讓趙山炮派人開車把他送到東海縣去,他要親自看看自己的室友,問問老四榮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反正,晚上六點半畢業聚會纔開始,這段時間自己也沒有什麼事情。
最起碼,如果榮傑需要錢,他也能幫上一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