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有個性!黃老九,你歇歇吧,今天白爺就發個善心,不讓你再出場了!”
那被黃老九稱爲“白爺”的大漢將手中的散彈槍扛在肩上,看向衆人又說道:“今天晚上最後一場,嘿嘿,誰上啊?有沒有自告奮勇的?”
這年頭,除了黃老九這樣已然是有些病態了的傢伙外,誰不想活?
雖然被選了出去,有死有活,但能不去,多拖一天多活一天,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所以,那除了葉開、黃老九以及吳鐵以外的幾人無一不噤弱寒蟬,把頭低了下去,生怕這白爺找上自己。
“白小雕,今兒個我還沒有玩夠,不如再讓我上場玩玩?”
吳鐵一臉淡然的看向白爺,盯着他的眼睛問道。
“喲,吳鐵,哈哈,夠種!不過呢,雖然大家都知道你是特種兵,特別的能打,也都喜歡看你出場,但是,我大哥交待了,前幾場的看點都不高,最好是要整個旗鼓相當的出來。嘶——本來我是想着,如果這一場黃老九不出意外的話,讓你和他挑一挑,可這個二貨竟然斷了隻手,他妹的!”
被吳鐵稱爲“白小雕”的白姓大漢一邊說着,一邊向身邊籠子裡的黃老九吐了口唾沫,表示非常的鄙視。
“嗯?!”
葉開果斷的抓住了白小雕話裡的一絲要點。
“我大哥?”
雖然,這些歹徒稱呼老大都用“老大”、“大哥”這樣的稱呼,但是,這白小雕剛剛的那一句“我大哥”說出來的時候,卻有着一絲的無奈與怨恨。
不對,他絕對不是一般的嘍羅!
葉開一念至此,立刻出聲道:“白小雕,如果我沒有猜錯,你他麼的大哥就是幕後的黑手吧?是你的親哥嗎?呵呵,怎麼着,有膽子開這種地下鬥獸場,沒膽子出來讓大家見見?不行大家和他單挑啊,弄死他丫的!”
葉開一副混混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小子,你特麼誰啊,你敢打聽我大哥?他麼的,你活膩歪了吧?信不信我分分鐘讓你的腦袋炸開來,把你的腦漿給那個黃老九當宵夜啊?”
白小雕果然上當,不僅一副惱怒的樣子,更是將手中的散彈槍拿了下來,對準葉開晃了晃,又大力的踢了兩腳關葉開的鐵籠子。
看來,葉開的猜測是對的!
那麼,想要激怒那位幕後的黑手,讓他顯身現場,便有辦法了。
“行了,白小雕,既然到這裡來了,我也就不想活了。不過,你有膽子敢動你大爺我嗎?殺了我,嘿嘿,你就少了一個角鬥士,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怎麼說我也是練過的,說不定比這個自稱特種兵的傢伙還要強哦,你捨得殺我?”
葉開冷笑一聲,對白小雕的恐嚇根本不放在心上。
“哈哈,我正愁選誰上場呢!好!既然你想早早投胎,那我也不攔着你!哥幾個,給他倆準備一下,半小時之後,這個叫葉開的小子和吳鐵,生死鬥!”
白小雕對着身後指了指葉開與吳鐵,笑了笑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身份證是事先被收走了的,所以,白小雕自然知道所有人的真名,這也是爲什麼榮傑僥倖逃跑之後,遺落在現場
的身份證才讓蕭棲梧順藤摸瓜找到他的原因。
聽了白小雕的話後,葉開與吳鐵對視微微一笑,一切都如他們倆所料的那樣順利。
又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房間的門被四五個大漢打開,其中便有一個是白小雕。
他們分別解開了葉開與吳鐵籠子上的鎖之後,幾個大漢便在白小雕的指揮之下,給葉開與吳鐵套上了鐵背心與腳鐐手銬。
如果此時葉開開啓透視異能,加上一個特種兵吳鐵,對付這幾個大漢,不說有十足的把握,但起碼,九點半的勝算還是有的。
特別是葉開,除了對那把散彈槍有幾分忌憚之外,其他的人在他的眼裡,便都可以看成是一個延時半秒的“重播”,沒有任何的殺傷力。
但是如果現在動手,那麼就會功虧一簣,引不出幕後的老大也就是白小雕的大哥,那這一切都是白搭。
更何況,蕭棲梧還沒有到,外面,這羣歹徒具體有多少大殺器,葉開並不知道。
一衆歹徒推推搡搡,將吳鐵與葉開推出了房間。
經過一條長達十五六米的通道,葉開的眼前豁然一亮。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足有十五六個平方米的大型擂臺,只不過這個擂臺四周都用鐵欄杆圍了起來,說它是一個巨型的大鐵籠則更合適。
十幾盞鎂光燈齊刷刷的照在這個大擂臺之上,不留任何一處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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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鐵籠的兩側,有兩個一米高的小門,看來是供選手上場用的。而在小門的邊上,則有着各種種樣的器具。
砍刀、長劍、鐵棍、盾牌、鐵鏈……應有盡有,與先前榮傑描述的相差不多。
擂臺之下,則是坐滿了五六十個各色打扮的人們,這些人年齡、性別、長相或許都不一樣,但是,唯有一樣是都有的,那便是臉上都有着一種近乎狂熱的神情。
看到兩個人出來,一衆臺下的看客立刻沸騰了起來。
“吳!吳!吳!”
“吳,你的對手今天怎麼都是弱雞啊?!”
“老闆,安排剛纔那個斷了手的傻大個上啊,起碼能多撐一段時間!”
“是啊是啊,不然我們不買票了,退錢退錢!”
“這個二逼小青年第一回合恐怕就要被破了膛了吧?”
“我賭他一會兒被嚇的大小便失禁的!”
……
賭客與觀衆們自然是看過吳鐵之前的“表演”,恐怕這地下鬥獸場的主辦方也會不遺餘力的誇大吳鐵的身份與身手。
畢竟,看一個前特種兵的戰鬥比看一個普通的下崗工人的戰鬥要有趣的多。
“各位!”
突然間,一道低沉的聲音在場間響了起來,麥克風裡的聲音立時蓋過了全場的喧譁。
葉開順勢看去,卻並沒有發現這說話人所藏匿的地點。
“這個小兄弟,是去年全國青年組散打大賽的亞軍,而我們的吳鐵,一個退役的特種兵,他的身手自然不用我多說。我相信,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比賽,更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比賽!”
這聲音極具煽(動)性,那臺下本來已然覺得比賽會是一邊倒的那些觀衆,立刻被調動起了空
前的積極性。
“死!”
“死!”
“死!”
……
聲浪似乎要將這整個簡易的大棚掀翻開去一般。
“下面……我們送勇敢的角鬥士入場!”
那聲音再次響起,葉開與吳鐵便分別被帶到了鐵籠擂臺的兩側小門入口處。
葉開沒有說過多的廢話與反抗,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機,他必須把那個幕後黑手,也就是大老闆揪出來,或許說話的這個傢伙就是他。
“小子,快選兵器,你只有十秒鐘的時間!十秒鐘之後,直到你們之中有一個人嗝屁,這個地下鬥獸場的鐵門是不可能打開的,明白了嗎?!”
葉開這一邊,那白小雕一臉陰笑的看着他,好像生怕葉開慫了不敢上場,故意恐嚇他道。
葉開沒有說話,反而是隨意的從地上撿起一面盾牌和一柄短刃的彎刀,並且用力的將彎刀在盾牌之上敲擊起來。
“噹噹噹!”
金鐵相(交)的聲響立刻讓全場的觀衆安靜了下來。
“我,葉開,一定會給大家呈現一場精彩絕倫的比賽的!也會讓大家的熱血跟着我一起沸騰!不過,在開始生死戰之前,我有話要說!”
葉開待大家徹底的安靜之後,便環顧四周,大聲的說道。
“你他麼的後悔已經沒有用了,我剛纔說過,不死一個人的話,鐵門是不可能開的!”
白小雕顯然是以爲葉開想要博得觀衆的同情,或是讓他們的人饒了他,不讓他丟了條性命,可是他的話音剛落下,葉開便大聲的笑道:“白小雕,你錯了!”
接着,葉開又轉向一衆賭客,說道:“我一定會殺了吳鐵,但在這之後,我想挑戰白小雕!”
“轟——”
立刻,臺下炸了鍋一般的嘈雜喧鬧起來。
“這小子瘋了?他怎麼知道自己一定能在老吳的手下活下來?”
“說的沒錯啊,就算他活下來,又怎麼可能是那個身強力壯的白小雕的對手?”
“是啊是啊,我聽說啊,這個白小雕可是有兩把刷子的,他曾經一個人拎着兩把菜刀,砍翻了十六個二道街上的小混混!”
“沒錯,我也聽說是這樣的,這傢伙好像是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好像身上還揹着不少人命案子呢!”
“噓——小聲點兒,我們只是付錢來圖個樂的,其他的我們都不知道,你小心禍從口出!”
……
這些讓議論之聲讓葉開聽了又好氣又好笑。
氣的是,這些人的愚昧無知與喪心病狂。
就因爲有幾個錢,便可以將自己的歡樂建立在別人的生命之上,某種意義上,他們是不是比這羣歹徒更可恨?
有句廣告詞語說的好,“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同樣的,如果沒有這些人的“捧場”,那這個地下鬥獸場,會不會也不會存在?會不會也就沒有那麼多的受害者喪失性命?
當然,可笑的是,這些人明明是在心底深處渴望着這個白小雕上臺去拼殺一次的,可是他們卻欲擒故縱在那裡裝着不敢的樣子,這是在把葉開的智商也拉低到和他們一樣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