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成義萬萬沒有想到,宋文石現在居然會對自己這個態度,這前後差別的也太大了。
前前後後也不過是一天的時間,宋文石居然主動去接觸齊向榮,而且對牛成義像是換了副臉一般。
見牛成義跟着自己到了住宿樓,宋文石突然停下了腳步。
轉而,他冷眼對牛成義說:“你別跟着我了,我要回去休息。”
牛成義並沒有打算離開,他連忙上前一步,直接攔在了宋文石面前。
他直勾勾的盯着宋文石問道:“這件事如果你不說清楚了,別說睡午覺,晚上你都沒得睡!”
見牛成義這態度,像是搞不清楚這件事情,他就不可能離開療養院一般。
宋文石卻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說道:“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這個後生來管,我這兒沒你沒什麼需要你的地方了,你打哪來回哪去吧!”
宋文石說完這番話,繞過牛成義大搖大擺的上了樓。
牛成義看着宋文石的背影,一時間竟然搞不清楚這老頭究竟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如果說,宋文石現在接受齊向榮另有目的,當初他也不可能將那些話告訴牛成義。
現在知道了宋文石之前的經歷,牛成義也非常清楚,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主動去接觸齊向榮肯定是答應了這傢伙的要求。
若是宋文石幫着齊向榮搭上了大毒梟這條線,接下來齊向榮在嘉藝市的勢力可就不容小覷了。
即便是現在,他齊向榮在嘉藝市的地下勢力中可謂是割據一方勢力,非常了得。
如果不是這樣,當初張波也不可能在他面前服軟。
張家本來地位就已經非常牛逼,在能夠讓張波在是在齊向榮面前低頭,可見齊家的能力比張家略高一籌。
而宋文石在這時接觸齊向榮,釋放出來的無疑是不好的信號。
當然牛成義也心想,宋文石之所以會在現在去接觸齊向榮,也許是另有所圖,也許只是被這小子纏煩了纔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若是齊向榮能夠幫助宋文石搭上這條線,讓齊向榮賺了錢,宋文石也能拿到一筆不菲的酬勞。
這些話即便宋文石之前沒有對牛成義說過,他也非常瞭然。
然而時至今日,即向宋文石既然已經做了自己的決定,牛成義也左右不了他的做法,再說掌握不了實質的證據,他也不可能去告發宋文石老頭。
牛成義知道,宋文石現在手裡也只不過有當年大毒梟留下的一個聯繫方式,若是想要聯繫到對方,也只能靠對方主動,若送宋文石想要主動找到對方,難度可想而知。
儘管心中非常不爽,但牛成義還是沒有再選擇繼續糾纏下去。
他的性格如此,宋文石這老頭肯將實情告訴自己,當時在樓下他就已經說了,既然對方對自己不理不睬,牛成義說信便轉頭離開。
到了門外,使張大爺對牛成義招了招手,說道:“小牛這棋還下不下了!”
牛成義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黯然的離開了療養院。
這麼長時間以來,興許這是牛成義離開了療養院心情最灰暗的一次。
剛從療養院出來不久,牛成義的電話便響了,讓他沒想到的是,打電話過來的居然是三元。
牛成義接起電話後,電話那頭傳來三元五大三粗的聲音。
“牛醫生,現在有空嗎?過來喝喝杯酒!”
牛成義人沒好氣的回答道:“你奶奶個腿!你小子是不是找我又有事?”
就算是聾子現在也能聽出來,牛成義是一肚子火。
“喲!牛醫生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順利的事情了?剛好一醉解千愁,多餘的話我也就不說了,老地方等你啊!”
說完這句話,三元便將電話給掛斷。
牛成義心想,三元找自己八成是讓他幫忙,否則這小子不會獻殷勤主動請他喝酒。
再怎麼說牛成義也只不過是個小醫生,而在三元和猴子的眼裡,牛成義也只不過是個醫術了得的小醫生而已,而且既然之前機緣巧合碰面,牛成義表現出來的能力也得到了他們的認可,若是三元和猴子手底下的人受了傷,在沒辦法送到醫院的情況下,肯定會第一個想到找牛成義幫忙。
牛成義現在是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和猴子和三元接觸的機會,儘管之前滿腔的怒火,但牛成義還是打車到了工業園。
轉而他在城中村找到了三元和猴子。
這時猴子正靠在堂屋的躺椅上抽着煙,喝着茶,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前陣子他背上的傷被牛成義這麼一治療,現在傷勢恢復的特別明顯,至少這傢伙可以躺在椅子上了。
見牛成義悶悶不樂地走進來,猴子立馬從躺椅上跳了起來。
轉而他給牛成義搬來一把椅子,見猴子這麼獻殷勤的模樣,牛成義心想這兩傢伙是鐵定要有事想麻煩自己。
要知道之前牛成義到這城中村來,三元的態度尚且可以,但這猴子對於自己心存芥蒂,愛搭不理。
兩人相比之下,三元若是論拳頭比猴子要硬,但猴子比三元可聰明瞭不止一星半點,這傢伙跟個人精似的,如果不是因爲猴子在,牛成義心想,若是想要從三元的口中套出一些信息,恐怕要容易很多。
牛成義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猴子獻媚一般的遞上來一顆煙,轉而說道:“牛醫生,是不是遇到什麼煩心事兒了?說出來給弟兄聽聽,這有些話憋在心裡可傷身子啊!”
牛成義擺了擺手說:“別提了,工作上的事說了你們也不清楚。”
猴子連忙附和道:“那可不是你們醫生,每天面對這疑難雜症,還有那幫跟潑婦一樣的病人家屬,能不心煩嗎?”
猴子話音剛落,三元砰的一聲將門撞開,他手裡提着一些滷菜和幾瓶啤酒。
之前在電話裡三元也說過,說是讓牛成義過來喝酒,果不其然這小子剛纔是去買酒買菜去了。
見到牛成義如約而至,三元別提有多開心了。
“牛醫生,我知道你肯定是工作上遇到麻煩了,咱們喝兩杯心裡就舒坦了!”
牛成義卻擺了擺手說:“有什麼事兒直接說吧,這酒就不喝了。”
牛成義可沒想和這幫傢伙稱兄道弟,儘管他是想要和三元和猴子打好關係,但絕對不會和他們喝酒,這兩傢伙還沒有能夠達到和牛成義喝酒的檔次。
三元咧嘴一笑,將手裡的酒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說道:“什麼事兒都瞞不過牛醫生您的眼睛,今天咱哥的確是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咱們有個弟兄,昨天外出的時候不小心遭了黑手,你也知道,咱們幹這行得罪過不少人,平日裡走在大街上都得小心着點,所以還得麻煩牛醫生你出手,放心好了,報酬方面不會虧待你的,還是和上次一樣兩千塊錢!一個子兒都不會少!”
儘管牛成義由始至終都表現出十分苦惱的模樣,但聽到三元這麼一說,牛成義立刻緩解了很多。
牛成義問道:“這傷情怎麼樣?如果太嚴重兩千塊錢我可不幹啊,萬一到時候整出些整出條人命來,就算是你給我兩萬我都不會答應的。”
三元連忙搖頭說:“都是些皮外傷,放心好了,如果真的危及到生命,還等着牛醫生你出手?”
三元這話剛說完,便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於是乎他連忙解釋道:“我說這話並不是說牛醫生您的醫術不行,我只是說……”
三元這話還沒說完,牛成義擺了擺手說道:“得了吧你,傷員在哪帶我去看看,多餘的話就別說了,早點幹完活早點收錢走人。”
牛成義擺出一副唯利是圖的模樣,而他這種狀態,也正是猴子和三元希望看到的。
如果牛成義不愛財是個理智的人,或許他們也不會三番兩次的找牛成義幫忙。
三元索性也便沒有在糾結喝不喝酒這問題,轉而對牛成義說道:“牛醫生你跟我來,我這就帶你去見我兄弟。”
牛成義跟着三元和猴子,到了這城中村大院裡另外一間房子裡。
在一間小屋面朝南,環境也算可以,在這城中村裡能找到幾間向陽的房間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而到了這房間門口,還沒開門,牛成義便愣了愣神,隨後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此時此刻,躺在這屋裡牀上的人並不是別人,正是他昨天晚上打傷的司馬麒麟。
牛成義心中覺得可笑,這人是自己傷的,到頭來就是還得靠自己醫治。
這麼一番折騰下來,受苦的還是他司馬麒麟。
不過現在牛成義連剁了這小子的心都有,爲了能夠博取到對方販毒集團的好感,他居然三番兩次的想要故伎重施,以情報爲誘餌,想要殺了樑韻瑩,以此來博取對方的信任。
表面上來看這小子的如意算盤打的那叫一個精明,但他沒想到,真正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是他自己。
由始至終,司馬麒麟都只不過是個棋子,一旦這盤棋真的將軍了,這個棋子將會成爲棄子。
至於生死已成定局,販毒集團絕對不會留有一個掌握自己太多信息的警方線人在身邊,一旦販毒集團這策劃已久的交易完成,就是司馬麒麟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