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牛成義與田長征和那肥頭大耳的老總之間,隔着一層毛玻璃,儘管兩人對話的聲音並不是特別大,但是田長征這孫子所說的一切,都被牛成義聽在耳中。
加之有這塊毛玻璃隔斷,他田長征壓根就沒有發現牛成義的存在。
他也不會想到,牛成義會突然出現在嘉藝市廣電中心。
牛成義就算是用屁股想想都知道,田長征這貨估計又在使什麼鬼點子。
根據牛成義的瞭解,《事蹟人物》這檔談話類節目,在整個嘉藝市電視臺,也僅僅只有這一檔同類型的節目而已。
而且自從牛成義上了這種節目後,這節目的影響力也隨之提高,收視率更是不在話下,在節目的質量有保證的前提之下,邀請嘉賓將會變得相對容易一點。
即便是牛成義這個外行人都可以看出,相比於之前,這檔節目現在更具有生命力。
在這個節骨眼突然節目停播,且不說對於華蕊的打擊有多大,這本身就是電視臺的損失。
而田長征做出這樣的決定,也無非是公報私仇而已。
肥頭大的老闆聽到田長征這麼一說,便非常滿意的點頭回答道:“既然這樣,我可就相信你一回了,別像上次那樣,那麼簡單的事兒都辦不利索,既然你能這麼保證,今天晚上約那個姑娘出來吃個飯,咱們聯絡聯絡感情對不對?”
“明白明白!”田長征應和道。
“然後咱們集團再投資給你們電視臺新版節目,再讓這姑娘做主持人,我欽點的你沒意見吧?”
“沒意見!沒意見!趙總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只要您同意把這合同簽了,對咱們大家來說都是件好事,雙贏對不對?”
田長征現在這副嘴臉,讓牛成義看得一陣噁心。
這傢伙,估計對他親爹都沒這麼親過。
現在他跟着那肥頭大耳老闆身後是點頭哈腰,阿諛奉承,做了一大堆承諾。
牛成義心想,這孫子估計是想要利用華蕊和這大老闆促成合作。
至於這老闆究竟是是什麼公司的,牛成義自然不太清楚。
那老闆提完意見後,田長征拍着胸脯打着保票,揚言自己一定會乾淨利落的把這件事情給辦了。
牛成義自然之道,華蕊自然瞭解田長征究竟是什麼人品,但是這件事情必須得讓華蕊知曉,萬一這姑娘羊入虎口,牛成義又知道這件事情而不告知,到頭來若是華蕊吃了虧,即便牛成義沒有什麼關係,他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
然而就在此時,一雙手突然打在牛成義的肩膀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拍,讓牛成義着實一驚。
緊接着,牛成義的身後便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牛成義拍着拍了拍胸脯說道:“你可把我嚇了一跳,你走路怎麼沒動靜啊?”
牛成義回過頭來,看到餘秀曼準備着眼睛對自己傻樂呵。
餘秀曼撇了撇嘴,對牛成義說道:“牛醫生,你怕是有什麼心事吧?站在這裡等了半響,我可站在你身後兩分鐘了你都沒發現。”
可不是,牛成義現在正在想這田長征究竟寓意何爲,根本就沒在乎身邊究竟有什麼動靜。
牛成義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輕描淡寫地回答道:“沒什麼,就是昨天晚上沒睡好,這段時間太忙了,休息不夠。”
“你們做醫生的都是這樣,忙起來就沒日沒夜,有可能手術出了點差錯,還得面臨醫鬧的風險,要不怎麼說現在做醫生的越來越少了呢。”餘秀曼莞爾一笑,轉而繼續說道:“牛醫生你跟我到辦公室來吧,我把劇本拿給你看,說是劇本也就是節目錄制的流程而已,你總得知道這節目大致該怎麼錄啊。”
牛成義暗自點頭,回答道:“行,估計也不是特別複雜吧?我這人腦子笨,太複雜的東西轉不過來彎。”
一聽牛成義這話,餘秀曼樂得咯咯直笑。
她說道:“牛醫生你就別謙虛了,如果你腦子笨,那在世界上可就沒聰明人了。”
毋庸置疑,餘秀曼這番話無疑是對牛成義最高的恭維。
轉而牛成義跟着餘秀曼到了辦公室的工位上,餘秀曼將之前準備好的材料交由牛成義。
也的確,這所謂的劇本,就是關於餘秀曼錄製的美食節目的大致流程。
在新選題被確定之後,節目流程和之前有所改進,所以有很多環節都必須要牛成義去了解。
儘管牛成義之前也瞭解到華蕊現在估計狀況不佳,但他還是漫不經心地問道:“怎麼沒見着華蕊姑娘?她今天是不是沒上班?”
對於牛成義這一問,餘秀曼挑了挑眉,神神秘秘的說道:“怎麼着?這段時間沒見到咱們華大美女,想她了?”
“餘姑娘你可真會開玩笑,我就是隨口一問。”
然而餘秀曼搖了搖頭,說道:“華蕊這段時間挺不順的,上次節目錄了一半突然出了重大問題,以至於節目停播一期,對在臺裡面造成的影響挺大的,現在臺裡面有可能要停了她主持的節目,如果不出意外,她估計還得回去繼續當外景記者。”
當然並不是說外景記者就低於低人一等,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標。
華蕊當初之所以會進入嘉藝市廣電中心做外景記者,就是希望能夠有朝一日,破格晉升爲主持人。
在此之前她的確是做到了,但是因爲田長征,現在華蕊就不得不面對走下坡路的窘境。
緊接着,餘秀曼接了一通電話,她掛斷電話後對牛成義說道:“華蕊現在估計在辦公室,你可以去那裡找她,我這邊還有點事兒,暫時就不奉陪了,如果牛醫生對劇本上面的內容有疑惑,隨時打電話給我。”
交代完這些之後,餘秀曼便離開了辦公室。
牛成義自打從嶺南市回來後,手頭也就沒什麼鳥事了,既然來都來了,而他也打算將之前自己聽到的告訴華蕊。
於是乎,他便按照之前餘秀曼的指引,找到了華蕊的辦公室。
只不過,牛成義一番詢問下來後才知道,華蕊的辦公地點,已經被從單間的辦公室調到了另外一邊的辦公大廳。
在華蕊之前的這個辦公室裡,牛成義曾經讓田長征丟過臉,而田長征那段時間,剛好暫時頂替華蕊頂頭上司的位置,這麼一來,華蕊被穿小鞋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牛成義幾經周折,纔在辦公室找到了華蕊。
只不過,他這還沒上前,便又看到了田長征這孫子。
丫陪着一副笑臉,朝着華蕊的工位走了過去。
如果說華蕊是個小夥子,估計現在和田長征怕是早就鬧開了,且不說,如同死敵,但最起碼也是水火不容的。
但華蕊再怎麼說也是女孩子,性格稍微柔弱一些,加之田長征也是她的頂頭上司,在很多方面並沒有太過於斤斤計較。
牛成義原本還是打算去和華蕊打招呼的,但看到田長征之後,他停下了腳步。
牛成義心想,田長征在這個節骨眼上找到華蕊,肯定是讓華蕊晚上陪同他與那肥頭大耳老闆一起吃飯。
如果說,之前田長征對華蕊並不對付,但現在,偏偏這肥頭大耳的投資商看上了華蕊這姑娘,因此,田長征也就只有腆着臉,討好一般的對華蕊笑臉相迎。
牛成義遠遠的看着,田長征與華蕊說了幾句話。
但至於這對話的內容究竟是什麼,在這麼遠的距離上,牛成義並沒有聽見。
但他可以看到,田長征在說完交代完這幾句話之後,臉上的表情樂呵呵的。
他也清楚地看到華蕊點了頭。
因此,牛成義基本上可以斷定,華蕊應該是答應了田長征的請求。
牛成義就是不用想也知道,華蕊如果答應了去這飯局,就是狼入虎口。
到時候萬一發生了什麼意外,可就是沒法彌補的錯誤。
田長征交代完事情後,和顏悅色地離開了。
而華蕊也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工位上的辦公用品,瞧這模樣應該也打算要走。
牛成義見狀,便三步並作兩步跟在了華蕊身後。
牛成義和這姑娘大概有十來天沒見面了,也僅僅是這十來天的時間,讓牛成義覺得,華蕊精神有些滴落,並沒有他印象中那般活潑開朗。
跟着華蕊一直到了辦公室門口,牛成義才輕輕拍了一下這姑娘的肩膀。
華蕊回過頭來看到牛成義,之前那微微皺着的眉頭便瞬間舒展開來。
“牛醫生!你怎麼來了?我想起來了,肯定是餘姑娘讓你過來的吧?”
牛成義點了點頭,隨後也沒和華蕊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問道:“剛纔我看着田長征跟你說了些什麼,這孫子剛纔到底說了啥?”
提起田長征,華蕊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厭惡之情溢於言表。
她搖了搖頭,回答道:“田長征說是晚上部門同事有聚餐,讓我一塊去,而且我也答應了。”
一聽這話,牛成義心中暗道:“去******部門聚餐,這老東西還真會瞎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