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我儘管非常想把我孩子的病治好,但你這麼招,讓我有點想不明白,你爲什麼要幫我們,而且無緣無故的幫我們?如果小兄弟你有什麼要求,我老白就算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無功不受祿,我想小兄弟你幫我們應該也是有原因的吧!”
小白父親當然也知道,牛成義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幫他們。
他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將自己心裡的疑惑給說了出來。
牛成義也沒有過多解釋,接着他說道:“小白這孩子挺聰明的,如果這病情再這麼耽擱下去,以後病情會惡化成什麼樣子誰都說不準,剛好我也是個醫生,手裡的資源要比你們多,這看病需要的錢就當是你們欠我的,等你們什麼時候賺夠了錢還我,再說現在轉移到嘉藝市醫院,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究竟能不能有個準信?我現在還不能拍着胸脯向你保證。”
“總之,轉移到嘉藝市醫院護理,總比你們把他接回家要強吧?”
牛成義此言一出,小白的母親撲通一聲跪在了地板上!
“牛醫生,你這樣我們真的非常感激,如果咱們家小白的病能夠治好了,我給您做牛做馬都在所不辭!”
本來還樂觀開朗的小白,見到自己父母如此這般,一時間臉上也有些陰鬱。
不光是小白的父親對於自己沒有能力而自責,小白也爲自己爲什麼會攤上這麼個病而感到異常愧疚。
“爸媽,都是我沒用,如果我不得這個病,也不用你們這麼操心。”
牛莉莉可受不了這場景,她鼻子一酸,眼眶一紅,便別過腦袋在一旁抹眼淚。
牛成義大大咧咧的說道:“兩位就別再客氣了,我只不過是因爲小白和莉莉的關係好,既然他們是朋友,我身爲一個醫生,總不能看着妹妹的朋友就這麼病情惡化吧?”
轉而,牛成義也沒有再和小白的父母多說什麼,既然他們已經決定將小白轉移到嘉藝市醫院,這件事情也算是定下來了。
牛成義與小白的父母寒暄寒暄幾句,便和牛莉莉一同離開了醫院。
小白的父母一直將牛成義送到了醫院大廳,這才折返回去,繼續爲小白收拾東西。
然而,就在牛成義和牛莉莉剛要離開醫院的時候,國成醫院的一個護士卻突然叫住了牛成義。
“牛成義好久不見啊,今天怎麼有空到咱們醫院來了?”
之前牛成義在國成醫院和這幫護士們關係處的不錯,因此,這裡的護士大部分都是認識牛成義的。
牛成義撓了撓頭,憨笑道:“我陪我妹妹過來有點事情,現在正打算走。”
“哦對了!上次你幫助的那個農民工,現在剛好在醫院,說是要當面謝謝你,但你又不是咱醫院的醫生,這不是趕巧了嗎?你要不要見見那個農民工?”
牛成義當即擺手說道:“算了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不足掛齒。”
牛成義說完這番話,便拉着牛莉莉早上要走。
上一次,牛成義因爲幫牛莉莉從國成醫院轉院,剛巧碰上了喝農藥的農民工,當時若不是牛成義借錢,那喝了百草枯的農民工,現在估計墳頭草都已經長多高了。
之前這被救的農民工,託護士長給牛成義帶過來一封信,但那封信牛成義只看了一遍,隨後便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牛成義也沒當回事兒,畢竟在他看來,這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而且幫農民工兄弟墊付的那點錢也不足掛齒。
然而,就在牛成義和牛莉莉剛要走的時候,一個農民工裝扮的中年人便小跑了過來。
牛成義對於當初被自己救下的那個中年男人,並沒有多少印象,牛成義朝着那個農民工跑來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得知是一旁的護工指引着那農民工認出牛成義的。
牛莉莉在一旁一頭霧水,牛成義之前幹這事兒的時候,牛莉莉根本就不知情。
這農民工兄弟跑過來,便一把抓住了牛成義的胳膊。
他感激涕零的說道:“牛醫生,之前多虧了你給我墊付醫藥費,我現在有錢了,打算把這筆錢還給你!”
聽到這位農民工此言,牛成義也有些意外,他也知道,這農民工兄弟當初喝農藥,就是因爲工地拖欠了他工資,現在在農民工兄弟身上有錢了,八成是工資結到了。
就在牛成義這樣想着的時候,那民工兄弟說道:“之前如果我喝農藥死了,這工錢我怕是永遠都見不到了,多虧當初牛醫生把我給救下來,現在才能夠拿到這筆錢,你真是仁心仁術,是我的再生父母!”
儘管這農民工兄弟說的是溢美之詞,但是這“再生父母”聽得牛成義着實有些彆扭。
牛成義撓了撓頭,有些尷尬的說道:“這位大哥,之前我也沒幫你什麼忙,既然現在你工錢也拿到了,那也就沒什麼煩心的事了,之前的事就別提了。”
然而農民工兄弟卻不依不饒道:“這裡是兩千塊錢,儘管抵不上當初牛醫生給我墊付的那些錢,但多多少少也彌補了一點你的損失,現在像你這樣的醫生可不多了,可不能讓你賠錢不是。”
牛成義也沒多說,便接過來農民工兄弟遞過來的錢。
既然對方執意要把這筆錢還給自己,牛成義出於尊重,便沒再推辭。
接着那農民工兄弟又說了一些好話,便離開了國城醫院。
直到現在,牛成義還沒緩過神來,他也知道農民工兄弟賺點錢不容易,而且每一分都是血汗錢,牛成義之前幫了這農民工兄弟,現在他拿到工資能夠惦記着把這錢還回來,就說明這大哥還是比較忠實的。
就在這農民工大哥剛走沒幾步遠,一旁的護士小姐搖頭嘆息道:“這大哥也挺不容易的,聽說他的薪水討了好幾個月才從建築公司那討到,而且這大哥鬧的最兇,建築公司也只給他一個人發了工資,若平常農民工兄弟拿到錢八成都回家探親,把錢交給老婆孩子了,但是這大哥現在還得幫着自己的工友討要工資。”
“可不是,如果不是他當時喝了百草枯,建築公司害怕把事情給鬧大,否則他的工資都拿不到,牛醫生你說,這農民工討要薪水總不能每人都喝一遍農藥吧,就算是農民工兄弟受得了,咱們醫院也也經不起這麼折騰呀!”
“建築公司太不要臉了!農民工兄弟乾點活賺點錢容易嗎?這可都是他們的血汗錢,這都能拖欠,那些老闆們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開着好車,戴着名錶,連農民工兄弟的工資都能拖欠,一個個都沒良心!”
牛莉莉在一旁嘀咕着,恨不得去幫着這幫農民工討要工資。
牛成義起先沒有在意,但是他轉念一想,覺得這其中有些貓膩。
建築公司,農民工,討要工資,韓天明。
牛成義心裡想着這幾個關鍵點,覺得這裡面好像有些關聯。
韓天明之前有些凶神惡煞地呆在國成醫院門口,莫非他等的就是這剛走出去的農民工兄弟?
想到這裡,牛成義便大步流星的跟了過去。
韓天明就是建築公司的老闆,儘管在這嘉藝市有很多的建築公司,但牛成義心想,保不齊之前這農民工兄弟討要薪水的上家就是他韓天明!
按照韓天明的秉性,拖欠工資這種事情完全可以幹得出來。
而且,之前在醫院裡找孫越鬧事的那幾個狗腿子,也被韓天明拖欠了工資。
如果不是看在這農民工大哥還算是老實的份上,牛成義是斷然不會多管這閒事的。
牛莉莉不明所以,小跑着跟在牛成義身後,但被牛成義的制止了。
“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大概過十分鐘回來。”
牛成義吩咐完之後,便順着那農民工大哥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
然而跑了沒幾步遠,牛成義利用透視眼便可以清楚地看到,剛剛走出醫院的那民工大哥,被兩個混混模樣的傢伙逼進了一旁的衚衕裡。
韓天明此時正從不遠處,閒庭信步的走了過去。
牛成義見狀,心中不由一緊,看樣子在農民工大哥應該遇到麻煩了。
單瞧韓天明現在這架勢,顯然對於這農民工兄弟非常不滿。
牛成義轉身進入了一旁的衚衕,這衚衕與農民工兄弟被堵的衚衕只有一面圍牆相隔。
牛成義在這裡可以非常清楚的聽到對面的對話。
“馬明偉我想問問你,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不識相?之前你他媽犯渾喝了農藥沒死成,我們看你可憐把你的工資給你結了,現在你可好,拿了錢不滾蛋,還想着把這件事情也鬧大,我告訴你,你他媽再繼續鬧下去,不但你的那幫工友們錢工錢拿不着,你這條小命也得交代在這!識相的就趕緊滾出嘉藝市,別他媽再跟着瞎摻合!”
“他們討工資有你什麼事兒?你的工錢不是已經給你結了嗎!操!”
韓天明叼着一根菸,氣勢洶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