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爲牛成義這一刀下去,有些酸腐的、讓人感覺到噁心的氣味瞬間瀰漫開來。
“嘔……”
這股氣味讓羅婉玉乾嘔了一聲。
羅婉玉自認爲自己對於屍臭的承受能力還是比較強的,但她可從來沒有聞過這麼難聞的氣味。
牛成義下意識地捏着鼻子,他用兩根竹籤將韓天明的屍體傷口給撐開,並且掏出手機給屍體的創口拍了一張照片。
WWW •T Tκan •¢〇
本來羅婉玉還極力阻止牛成義,她覺得牛成義完全是在信口開河,在沒有接觸到屍體的情況下,就斷言屍體的內臟已經發生**,並且**的速度非常嚴重。
就算是有名的法醫,也不可能一眼就看出這其中貓膩。
兩人到達現場也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在這短短的幾分鐘之內,牛成義在不接觸身體的情況下就能作出如此精準的判斷,這一點,讓羅婉玉歎爲觀止!
儘管羅婉玉之前也知道,牛成義在嘉藝市醫院是個小有名氣的醫生,在從業這麼長時間裡並沒有出過什麼事故,而且還解決了很多老專家們都沒法解決的病例。
當牛成義真正將自己的認知展現在羅婉玉面前的時候,羅婉玉徹底被震驚了,或者說是被牛成義的獨特見地的征服了。
“你這又是在幹什麼?”羅婉玉看着牛成義掏出來手機,拍完照片後不禁問道。
牛成義說:“現在是上午的10:05,再過五分鐘,我們再觀察一下屍體內臟**的情況,如果前後差異較大的話,也證明了我之前的猜測,屍體的內臟的確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行**的,如果說一個人在中毒的情況之下內臟發生**,其症狀肯定是口吐鮮血,皮膚也會發生相應的病變,但單從這四具屍體的外表看來,他們沒有任何明顯的特殊體徵。”
“因爲死亡的時間過少,並沒有使出現屍斑,而且皮膚表面完保存的完好,並沒有和人搏鬥的痕跡,最重要的是,這幾個人居然會直挺挺的躺成一排這麼安靜的死去,這就不免讓人有些匪夷所思了。”牛成義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皺眉看了看不遠處的小香山。
轉而,他對一旁的小民警問道:“小哥,在這小香山上有一個護林員,警方聯繫到過這個人沒有?”
這名小警員之前還對牛成義的判斷提出質疑,冷嘲熱諷了一番,當現在發現牛成義的判斷精準到無以復加之時,這小警員的態度也着實好了很多。
聽到牛成義這麼一問,那小警員者是一頭霧水。
轉而他對身旁的同事問道:“之前你們是不是上山搜索小木屋裡沒人,而且有生活跡象,警方還初步判斷,這個護林員有可能就是嫌疑人,在小香山附近很少有人會來。而且事發時間是大半夜,很難不排除這個作案人員就是小香山上的護林員。”
“只不過截止到目前,我們的同事還沒有找到這個人,目前有一批人已經在山上尋找,但現在還沒傳回來結果。”
小警員將情況一五一十告訴牛成義,而也正是因爲牛成義之前對於屍體的準確判斷,讓小警員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若是放在之前,牛成義提出這樣的問題,估計這小警員搭理都不帶搭理他的。
聽到這小警員的一番講述之後,牛成義心想,這事兒不可能是錢伯乾的。
牛成義覺得,錢伯失蹤沒準也已經遇害了。
轉而牛成義對羅婉玉吩咐道:“你再觀察一下屍體內臟**變化,我到山上去看看去。”
羅婉玉居然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像是默認了牛成義的安排一般。
直到牛成義走遠之後,羅婉玉才拍了拍腦門,自言自語道:“我幹嘛要聽他的,他又不是警察。”
除了被牛成義解剖開來的那具屍體外,另外三具屍體被第一時間運回來嘉藝市警察警察局,因爲要觀察屍體內部內臟**的速度,以及在不破壞屍體的情況下,儘量地瞭解到案發時候的場景。
韓天明的這具屍體也被保留在了現場,牛成義循着崎嶇的山路上了山,剛上山沒多久,便發現了之前的小警員提到過的小木屋。
小木屋裡,陳設非常簡單,一張牀一部收音機,還有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
牛成義剛進入小木屋,一名小警員遠遠地對牛成義喊道:“這位同志,千萬別進去啊,破壞裡面的物證,你可是要負責任的。”
牛成義點了點頭,隨後貓着腰鑽進了小黑屋小木屋裡。
小木屋裡有一個煤爐平日裡,想來錢老就是靠着小煤爐煮飯燒水,這依仗蜂窩煤的小爐子,因爲蜂窩煤沒有來得及及時更換,已經熄滅。
牛成義摸了摸爐子的表皮,稍稍有些溫度。
這也間接說明,這爐子熄滅的時間並不長。
牛成義又查看了一番錢伯的屋子,發現裡面特別整潔,像是沒有過任何打鬥的痕跡。
牛成義在屋邊發現了一個腳印,只不過這腳印在網外眼神,就是滿是落葉的樹林,已經毫無蹤跡可循。
就在這時,牛成義迎頭碰上了兩個剛剛從山上搜尋回來的警員。
看着牛成義穿着便裝,而且像是在勘探着現場,那兩名警員便走了過來,對牛成義敬了個禮。
牛成義心想,這兩傢伙八成是把自己當成高級警員了。
畢竟在這警察局裡,也只有極個別的警員可以穿着便服到現場來勘察。
牛成義所幸將計就計,詢問道:“山上也沒有尋找到人嗎?”
那兩名警員回答道:“回報長官,山上我們都找遍了,也沒查到什麼蛛絲馬跡,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附近也沒找到屍體,現在看來,這失蹤的護林員很有可能就是作案兇手。”
在得知這兩名警員彙報的情況後,牛成義點了點頭,示意兩人先去忙。
而牛成義真向着兩人剛纔折返回來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覺得,錢伯要麼就被人挾持走了,要麼就還在這山上,牛成義絕不認爲錢伯就是作案的兇手。
他可沒這本事,而單從韓天明等人身上的傷就不難看出,他們肯定是吸入了某種氣體,或者是服用了某種藥物之後,纔會導致內臟**,而且身體外表並沒有發生異樣的變化。
這種死亡方式非常的奇特,這也讓牛成義滿懷疑惑。
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會下此毒手?纔會用如此的手段?
然而,就在這時,牛成義的電話響了,是羅婉玉打來的。
電話那頭,羅婉玉詢問道:“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呢?趕緊給我過來!你別在現場瞎折騰,到時候出了事情我還得給你負責任。”
牛成義心想,自己一眼看穿了這死者身上的異樣,無疑也是幫助了羅婉玉小忙,因爲按照這是體內臟腑敗的速度來看,這四具屍體如果運到嘉藝市警察局,在等待病人家屬確認簽字過程中,他們得到的可能就是一灘臭烘烘的血水,根本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至少牛成義在解剖了韓天明屍體後,可以最直觀的看到。
牛成義則輕描淡寫地回答道:“我現在在山上呢,待會就下去,說不定在山上能找到護林員的蹤跡。”
羅婉玉則說道:“在屍體的身上發現了其他傷口,要不你過來看看?”
牛成義交代了一番後,表示自己很快就會到山下去,便掛斷了電話。
“在屍體上發現了新的傷口?”
牛成義心中暗自想着,他剛纔只是簡單地查看了一番韓天明身上的情況,因爲,內臟的**程度,吸引了牛成義的全部注意力,所以後續的觀察牛成義也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在韓天明的身上發現了其他受傷的痕跡,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牛成義一直在觀察地面,有沒有錢伯留下來的痕跡,只不過現在這山上已經有不少警員涉足過,根本就察覺不到任何有利的信息。
牛成義使用透視眼,環顧了四周的灌木叢和樹葉茂盛的樹木,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找了一圈也沒有察覺到任何蹤跡,更別說是聽到什麼動靜了。
然而就在牛成義以打消念頭準備離開樹林的時候,在山上突然傳來了一陣異樣的響動!
牛成義彷彿聽到了嗚嗚的聲音,他以爲自己是幻聽,但是循着那聲音走過去,在透視眼的注視下,牛成義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在不遠處的樹上正蹲着一個人。
這個發現讓牛成義大吃一驚。
再定睛一看,這樹上的不是別人,正是失蹤之後,衆多警員平找未果的錢伯!
錢伯此時蹲在樹梢上,他的一雙手被束縛住,而繩索的另一頭這時死綁在樹幹之上。
這在牛成義看來,非常詭異。
錢伯蹲在樹根上瑟瑟發抖,甚至就連牛成義靠近他都沒有發現。
他一直都在發出輕微的哼聲,看上去非常的驚恐。
他的目光一直注視着案發現場的方向,眼神中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