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柬?”牛成也眉頭一皺,算是這信封不打開,聽到羅婉玉這麼一說,他也知道這請柬的內容究竟是什麼。
在這之前,徐衛國可不止一次提出過,要讓牛成義參加那什麼特種作戰部隊人員的聚會。
牛成義當然也知道徐衛國裡有所圖,這老傢伙精明着呢,不可能僅僅只是讓牛成義參加一個聚會而已。
若真的只有那麼簡單,當初牛成義第一次拒絕的時候,徐衛國必然會此作罷。
但徐衛國是堅持的三番兩次邀請,如果牛成義沒記錯的話,這事兒徐衛國前前後後提了不下四次。
現在羅婉玉和許若涵倆姑娘,居然親自把請柬給送過來了,牛成義也沒當回事兒,他甚至連那信封都沒有當面拆開,轉而對許若涵說道:“之前我都答應過你爺爺的事兒,肯定會按時參加的,這你放心好了。”
許若涵這一臉不高興的說道:“你這性格我還不知道,到時候估計連請柬你都不會看,等到時候連個人影都沒有,你再跟我爺爺解釋,哎呀徐老!這醫院這兩天不是忙嗎?一忙起來把這事兒給忘了,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許若涵模仿着牛成義的語氣,可以算得是惟妙惟肖,把一旁的羅婉玉都給逗樂了。
說來也是,這接近一個月的時間以來,只要牛成義在嘉藝市,和許若涵待在一起的時間最多。
尤其是嘉藝市療養院剛剛開啓的那段時間,牛成義幾乎每天都和這小妮子泡在一起。
許若涵這姑娘精明的很,她當然知道牛成義的處事風格,不過說來也是,如果沒有許若涵這麼一提醒,沒準牛成義把這請柬還真給忘了,畢竟這徐衛國看起來非常重要的聚會,在牛成義心裡壓根什麼什麼都不是。
他只想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小日子,能夠在醫院裡救一兩個關鍵的病人,體現一下自己身爲一個醫生的價值,也夠了。
加之現在有透視眼的能力,牛成義也不在乎什麼錢不錢的。
許若涵像是看穿了牛成義的心思一般,她當即做了個鬼臉說道:“怎麼?說被我說了吧,以你這性格,撅屁股我都知道你……”
“唉唉唉!”
許若涵這話還沒說完,便被羅婉玉姐打斷了。
她當然知道這性格大大咧咧的姑娘,再往下說可沒什麼好話了。
再說在這醫院大廳,也算得是大庭廣衆,許若涵如果把那粗鄙之語說出來,多多少少還是影響形象的。
許若涵連忙閉了嘴,對牛成義警告道:“總之我爺爺讓我送的請柬我送到了,你也拿在手裡了,到時候如果你不按時赴約,可千萬別怪我爺爺不高興啊。”
“別看他老人家平日裡和顏悅色,慈眉善目的,發起火來保準你都架不住。”
許若涵故意把後果說的非常嚴重,她像是生怕牛成義不會按時赴約一樣。
牛成義爲了打消許若涵的顧忌,當面將那信封拆開,而且還只細的看了一番這請柬的內容。
請柬寫着的宴會日期是在後天晚。
見牛成義將請柬拆開,還仔細的查看了一番,許若涵多多少少也放心了一些。
轉而,許若涵讓羅婉玉在醫院大廳等着她,她到醫院門口的藥房裡買幾盒西瓜霜含片。
許若涵走後,羅婉玉和牛成義兩人相視無言。
倒是羅婉玉先開了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牛醫生,難不成你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羅婉玉似笑非笑的看着牛成義,她的表情有一絲玩味。
牛成義是一頭霧水,他皺着眉頭問道:“我有啥話跟你說的?你有什麼問題直接問唄,繞來繞去的,我這腦子不好使,你又不是不知道。”
牛成義故作憨厚的笑着,順勢撓了撓後腦勺。
羅婉玉表情當即嚴肅了一分,她說道:“牛醫生,之前你讓我對的指紋結果也已經出來了,兩個指紋之間完全吻合,你難道沒有必要跟我說一下犯罪嫌疑人究竟是誰嗎?”
“之前我一直沒找着機會問,今天見了面了,你也不主動提這事兒,這怕是有些不太合適吧?”
羅婉玉直勾勾的盯着牛成義的眼睛,像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不過說來也是,牛成義之前委託羅婉玉對那茶杯和馬臉面具的指紋時,羅婉玉可是絲毫都沒有怠慢,並且二話不說把牛成義交代的事兒全都給幹了。
現在牛成義手頭的事情算是落實了,反倒把羅婉玉這姑娘給忘了。
換言之,這裡李瞎子儘管之前和羅伊有過合作,但他的合作完全都是被脅迫的,加之李瞎子之後又幫了牛成一個大忙,再怎麼着牛成義也犯不着將李瞎子給供出來。
想到這裡,牛成義非常平靜的說道:“這個問題我能拒絕回答嗎?”
“不能。”羅婉玉面帶一絲笑意,眯着眼睛看着牛成義。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然而,在這時,牛成義劍眉一凜!
羅婉玉又不是瞎子,她自然察覺到了牛成義臉的異樣之色。
順着牛成義的目光,羅婉玉看到了醫院大廳電視屏幕正在播放的新聞節目。
“你可千萬別岔開話題啊,咱們這茬子事兒還沒說完呢!”羅婉玉生怕牛成義轉移注意力。
牛成義這傢伙儘管看起來面相憨厚,其實精明得跟鬼一樣。
羅婉玉在和牛成義打了這幾次交道後,也深有體會。
然而牛成義表情卻越發嚴肅起來,他甚至都沒有顧及羅婉玉的言論,直接撥開羅婉玉的肩膀,走到了那電視屏幕面前。
羅婉玉心懷好,心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她連忙跑到牛成義身邊,關注着電視屏幕的新聞節目。
“根據本臺記者報道,今晨在嘉藝市東北郊的進山路發現一具屍體,該受害者年約五十歲左右,性別男,目前尚未聯繫到受害者家屬,該男子身數刀導致器官衰竭,以及大範圍流血,當地村民報案後,民警趕到現場,該男子已經沒有生命跡象,警方初步判斷,該男子死於昨夜凌晨,歹徒作案手法相當殘忍,根據警方法醫屍檢報告,受害者身約二十餘刀,關於本案的進一步進展,本臺記者將盡將密切關注……”
簡短的新聞報道結束,連人來人往醫院大廳的診人員,也沒把這新聞當回事兒。
牛成義愣在電視機面前,看着那新聞報導的畫面。
單看着牛成義如此震驚的神色,羅婉玉知道估計有大問題。
當這則新聞報道完畢之後,羅婉玉有些好的問道:“牛醫生究竟怎麼回事?”
牛成義是怎麼也沒想到,李瞎子居然會在這個時候遭遇不測!
在這之前,樑韻瑩也明確表示過,在警方信息安全科的努力之下,通過牛成義獲取的那個手機,定位到了手機攜帶者曾經逗留的幾個地點。
按照李瞎子的計劃,接下來他會和警方配合去尋找自己的女兒,但沒想到意外發生的這麼快。
牛成義還沒來得及和羅婉玉解釋這其緣由,他的手機便響了,是樑韻瑩打來的。
牛成義接起電話,二話沒說直接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李瞎子從昨天不一直跟你們警方在一起嗎?”
在李瞎子定位完極木之地之後,牛成義委託他幫的這個忙也算是告一段落。
加之牛成義認爲,李瞎子接下來必然會和警方一起去尋找女兒,這段時間裡,有警方的保護,李瞎子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
更何況,當日遇到的那個黑袍人羅伊,已經被牛成義扔到沼澤地裡去了,他對於李瞎子不可能行再形成威脅。
牛成義是怎麼也猜不到,殺害李瞎子的究竟是什麼人?
牛成義提出這個問題之後,電話那頭的樑韻瑩沉默了大概有半分鐘的時間。
“其實發生這種事情,我們警方也不想看到,這是我們的失職,我們疏忽了犯罪人員的殺傷力和危害性,報案人昨天一直跟我們在一起,他遇害的時候,僅僅和我們分開了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現在局裡已經對這案情重新定級了,放心牛成義,我們警方肯定會把這個案件調查個水落石出,還李大哥一個公道的。”
儘管牛成義也知道,如果真的有人對李瞎子心懷殺心,單單憑藉着警方,估計是保護不了的。
再這麼說,敵方在暗處,他們什麼時候動手鬼才知道。
因此,他也沒有過於責怪樑韻瑩的意思。
他也可以聽的出,樑韻瑩語氣當充滿了自責。
畢竟,這起案件可是她從牛成義的手親手接過來的。
牛成義心想,這下可好,本來他們報的只不過是一起普通的拐賣人口案件,隨着李瞎子的死,案件的性質又隨之轉變。
本來牛成義還打算,將羅婉玉問及的這事兒給瞞下去,他再怎麼着也不能供出李瞎子來。
現在可好,李瞎子一死,這指紋對的結果究竟掩蓋與否,也已經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