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歲的時候,董晴雪得了一場不知名怪病,至今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正如牛成義說的那樣,她差點兒死掉,體溫一度低到十度。
稍微有點兒常識的人都知道,人體的體溫下降到只有十度意味着什麼?
事後,醫生也說,董晴雪能活下來是一個跡。
這是秘密的秘密,除了家人和當初治療董晴雪的醫生,外人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如此也罷了,最讓董晴雪意外的是,牛成義接下來的這句話“你的生日應該快到了吧?”
“你怎麼知道?”聽到這話,董晴雪瞪大了眼睛,臉佈滿了驚駭。
最可怕的是,牛成義連她生日在一週後竟然都推測了出來,這也太恐怖了。
董晴雪從小冰雪聰明,家裡人爲了讓她提前小學,故意將她的年紀改大了幾個月,大家所熟知的董晴雪身份證的生日,並不是她真正的生日。
董晴雪如何不震驚,這個秘密只有她家裡人知道,牛成義怎麼可能知曉?
“因爲我是醫生。”牛成義平靜的說道,根據董晴雪的病情,推斷出董晴雪的具體生日一點兒也不困難。
“醫生?你別裝了,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董晴雪目光深邃的盯着牛成義,牛成義對她如此瞭解,絕對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董晴雪甚至懷疑,此時此刻牛成義坐她旁邊並不是偶然,而是有意的安排。
“不要以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已經說過無數次了,我是一名醫生。”牛成義撇嘴道,眼睛裡透露着同情之色。
古人云:紅顏易逝。
這個成語漫溯無盡的歷史長河,流傳到今時今日,絕對不是沒有道理。
拋開董晴雪的內在不談,她的外在實在太完美了,漂亮的不像話,牛成義現實裡還沒見過董晴雪更漂亮的女人。
或許是因爲她太漂亮了,這才遭天妒,純陰之體,命不久矣。
“裝,你繼續裝!我告訴你,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我都不會拍你。”董晴雪冷着臉說道,這些秘密固然是秘密,但並沒有不可告人之處,傳出去了也沒什麼。
“呵呵。”聞言,牛成義呵呵一笑,倒也沒說什麼。
他本來沒興趣和董晴雪爭執,董晴雪愛信不信,他只是出於一個醫生的責任,阻止董晴雪喝涼茶,現在得知董晴雪是純陰之體,命不久矣,他更不可能和董晴雪計較了。
正所謂死者爲大,不是被誤解嘛,牛成義並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
側過身,牛成義繼續準備小憩,飛機還有兩個多鐘頭才抵達京城,他必須抓緊時間休息,養精蓄銳,等到了京城,下了飛機他要去醫院給徐衛國診治。
見到牛成義這副樣子,董晴雪柳眉蹙了蹙,擡腳踢了牛成義一腳,“涼茶還給我!”
“你不提醒,我都忘了,還給你。”牛成義當即道,將早先放到一邊的涼茶,還給了董晴雪。
董晴雪只剩下一週的性命了,牛成義沒理由阻止董晴雪喝涼茶,犯人槍斃前尚且要飽餐一頓,何況是病人。
董晴雪伸出玉手,一把撈過屬於她的涼茶,但下一刻,她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涼茶雖然拿回來了,可瓶蓋仍舊擰着,她還是喝不成。
“煩!”董晴雪鼓了鼓腮幫子,沒有任何辦法,再次找到了牛成義,“喂,瓶蓋幫我擰一下。”
似是覺得這麼做有些不妥,董晴雪又補充了一句:“你別說我不謝你,我之前已經謝過了。”
這一次,牛成義沒有跟董晴雪較勁,接過瓶子,擰開瓶蓋,遞還給對方,隨便說了一句,“不謝。”
“哼。”董晴雪鼻尖輕輕一哼,接過瓶子,小嘴對着瓶口,很用力的喝了一口。
她喝的很用力,因爲爲了喝這一口涼茶,董晴雪覺得自己生產這瓶涼茶的人還要辛苦。
“你知道你爲什麼擰不開瓶蓋嗎?”這時候,董晴雪耳邊傳來牛成義的聲音。
“哼。”董晴雪繼續哼了一聲,臉色微微有些發紅,擰不開飲料瓶瓶蓋,確實很丟人。
“我沒有諷刺你的意思,只是想告訴你,你真的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命不久矣,所以你纔會手腳無力,連瓶蓋都擰不開。”牛成義一邊說着,一邊掏出了隨身攜帶的記事本。
“你才命不久矣。”聽到這話,董晴雪有一種想破口大罵的衝動。
唰!唰!唰!
牛成義沒有理會董晴雪的怒火,快速在記事本寫了一串數字,而後撕下遞給對方,道:“這是我的聯繫電話,七天後,假如有醫生告訴你,你快要死了,無藥可救,你可以給我打電話。”
“這張紙,你可以留着,也可以丟掉,現在來說,這是一個無足輕重的選擇,但七天後,這張紙或許能救你的命。”
話落,牛成義也不管董晴雪怎麼想,轉過身,繼續睡自己的大覺。
老實說,玄陰之體這種先天性的疑難雜症,牛成義沒辦法救,至少他現在想不出有效的治療辦法,但作爲一名醫生,牛成義無法容忍自己面對生命的凋謝而無動於衷。
所以,牛成義給董晴雪留下了聯絡方式。
七日後,董晴雪若是給他電話,他會努力爲對方治療,不一定能成功,但牛成義保證自己會盡力爲之。
若是董晴雪不給他打電話,那牛成義當從來沒有遇見過董晴雪。
“不要以爲你幫我擰開了瓶蓋,你可以在這兒胡說八道,我隨意可以告你恐嚇罪。”董晴雪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將紙片揉成一團,狠狠的丟進了一邊的垃圾簍裡。
牛成義雖然側着身,但紙片入垃圾簍的聲音,他聽得真真切切。
對此,牛成義只能報以一聲無奈的嘆息。
接下來,牛成義和董晴雪沒有再進行過半句的對話。
直到飛機平穩落地,趕着下飛機的牛成義,對董晴雪開了口,“麻煩讓一下。”
聞言,董晴雪卻沒有讓位的意思,非但如此,她還故意把她那雙長腿往前伸了伸,徹底攔死牛成義的去路。
見狀,牛成義皺了皺眉,再次道:“我趕時間,麻煩讓一下。”
“恐嚇了我想走?你覺得這個世界有這麼便宜的事嗎?”董晴雪冷冰冰的問道,她已經給京城機場的保衛處發了信息,機場保安馬到,牛成義休想安然走掉。
董晴雪這麼做並不僅僅是因爲牛成義詛咒她命不久矣,最重要的是,她懷疑牛成義對她圖謀不軌。
否則的話,牛成義沒理由對她那麼瞭解,連她真正的生日在一週後都知道,董晴雪感到了一種深深的恐懼感。
“我知道你報了警,但你有沒有想過,假如我真是一個壞人,你現在的行爲很危險。”牛成義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想幹嘛?”聞言,董晴雪心一凜,雙腿下意識的鎖了回去。
牛成義抓住這一機會,一步跨出座位,而後揚長而去。
聰明如牛成義,自然不可能傻乎乎的走頭等艙的艙門,雖說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但爲了節約時間,牛成義發動透視眼,避開機場的警務人員,如泥鰍一般,滑不溜秋的溜出了機場。
徐若涵等了牛成義四個鐘頭,當真是等到花兒都要謝了,見牛成義從機場裡鬼鬼祟祟的跑出來,她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訝,不明白牛成義爲什麼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但徐若涵還是迎了去,打招呼道:“這兒。”
待牛成義走近了,徐若涵小聲問他,“你怎麼了?”
“沒什麼,有點兒小麻煩,我們趕緊走,先去醫院。”牛成義果斷道。
“哦,好。”徐若涵完全不知道什麼情況,跟着牛成義的腳步快速出了機場,而後車絕塵而去。
……
“找不到?怎麼可能找不到?他從我身邊大搖大擺走出去,你們都沒看到嗎?”董晴雪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機場的保安居然告訴她,找不到牛成義,這也太搞笑了,一個大活人難不成還能憑空消失了?
“董女士,我們真沒看到他。”保安很是無奈的道,他們也搞不懂爲什麼找不到牛成義。
“可惡。”董晴雪恨恨的跺了跺腳。
“董女士,沒能幫到你,實在是抱歉,這會兒,他估計已經逃出機場了,你看,要不要報警?”保安朝董晴雪問道。
“報,爲什麼不報?”董晴雪果斷道,必須報警,一定要把牛成義抓到,詢問他暗地裡到底有什麼陰謀詭計,如此她才能防患於未然。
“董女士,如果你想報警的話,必須有證據才行,你有他恐嚇你的證據嗎?或者,他恐嚇你的時候,有沒有其他人聽見?”保安問道。
“我……”董晴雪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話來。
她怎麼可能有證據,當時飛機飛在雷雲,機艙裡噪音很大,大家又都在自己的座位,不可能聽見她和牛成義的對話。
“董女士,如果沒有證據,恐怕有點兒難啊。”保安訕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