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飛龍在黑暗世界混了有二十多年,他深深的知道,黑暗世界的規則——
拳頭纔是硬道理。
強者爲尊,弱者臣服。
在牛成義這樣的強者面前,無論是他,還是整個飛龍幫,都必須低頭,惹不起,只能認慫。
慫,並不是一種錯,而是生存的態度。
“你是飛龍幫的老大?”牛成義眯着眼睛打量王飛龍,擁有透視眼的他,其實一早注意到了王飛龍,不過他並沒有理會。
“我叫王飛龍,承蒙兄弟們擡愛,讓我坐幫主的位置。”王飛龍平靜的說道,面對牛成義,他微低着頭,服軟的態度很誠懇。
“你能全權代表飛龍幫?”牛成義又問道,倒是有些意外,王飛龍竟然會是這樣的態度,這算是識時務者爲俊傑嗎?
“可以。”
王飛龍點了點頭,很尊敬的說道:“今日之事,錯全在我飛龍幫,給先生帶來麻煩,我作爲飛龍幫幫主,對此深表歉意,無論先生想怎樣解決此事,我都沒有意見,全憑先生髮落。”
聽到王飛龍這麼說,飛飛哥臉色大變,“龍哥,這……”
其他飛龍幫的小弟也是如此,老大居然任憑牛成義發落,這怎麼能行?
“住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王飛龍側過頭,望向飛飛哥的眼神,冷的刺骨,若不是因爲此人,飛龍幫也不至於招惹到牛成義這種狠人。
面對牛成義,王飛龍尊敬萬分,面帶微笑,但面對自己的手下,他一言九鼎,不容置疑。
教訓了飛飛哥,王飛龍朝牛成義拱了拱手,再次道:“先生,飛龍幫下全憑先生處置。”
“我想怎樣都可以?”牛成義挑了挑眉,心裡卻是不禁犯難了起來,不得不說,王飛龍這一招以退爲進玩的真不錯。
“怎樣都可以。”王飛龍正色道。
“那我若是讓你解散飛龍幫呢?”牛成義眯着眼睛說道。
“解散?”王飛龍皺起眉頭。
“怎麼?有問題?”牛成義嘴角輕輕一撇。
王飛龍遲疑了片刻,深深地吸了口氣,道:“沒有,先生讓我們解散,我們解散。”
“既然如此,那你們回去解散吧,但我要提醒你一點,以後,我不想再在京城看到你們。”牛成義冷聲道,雖然他相信王飛龍不敢和他玩字遊戲,但還是提醒了王飛龍一句,他可不想飛龍幫之後又冒一個其他幫派出來。
“多謝先生高擡貴手,我今夜便帶他們離開京城。”王飛龍果斷道。
“滾吧。”牛成義擺了擺手,眼睛裡閃過一道精光。
雖然沒有什麼依據,但牛成義看得出來,王飛龍同意解散飛龍幫,絕對不是因爲他,背後肯定有別的原因,他不會多問,畢竟這和他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王飛龍不敢停留,當即帶着一衆飛龍幫幫衆離去。
出了酒店,原本壓抑的呼吸都困難的飛飛哥,哈哈大笑了起來,“這煞筆,這放我們走了,哈哈哈……”
“你以爲我在開玩笑嗎?”王飛龍冷着臉看着他。
“龍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
“飛龍幫從現在開始解散,成爲歷史。”王飛龍冷漠的道。
“龍哥,這麼做不好吧,幫派解散了,兄弟們吃什麼?喝什麼?”飛飛哥有些不悅的道,牛成義固然厲害,他們惹不起,但惹不起躲着便是,完全沒有必要解散飛龍幫。
最重要的是,雖說飛龍幫由王飛龍一手拉扯起來,但兄弟們爲此付出的心血不王飛龍少,王飛龍憑什麼一人獨斷解散飛龍幫。
“小飛,你搞清楚了,我纔是飛龍幫的幫主,飛龍幫的一切,我王飛龍說了算。”王飛龍冷不丁的說道,牛成義猜得不錯,他的確早有解散飛龍幫的念頭,京城這趟渾水太深,他不想繼續趟下去。
話落,王飛龍轉身先走了,留下一羣人面面相覷。
牛成義在門口抽完一支菸,纔回了房間。
飛龍幫想完全解散,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過牛成義可沒閒工夫去關注。
“你出去過?”徐若涵坐在沙發,一邊擦頭髮,一邊朝牛成義問道,她之前雖然在沐浴,但聽到關門的聲響。
“嗯,出去抽了支菸。”牛成義回道。
“你兜裡裝的什麼東西?”徐若涵指着牛成義臌脹的衣兜問道,那正方體的輪廓,像極了小雨衣的盒子。
“沒什麼東西啊。”牛成義隨手將煙盒和打火機掏了出來,打死他,他也不可能想到,徐若涵把煙盒誤認成了小雨衣。
“我隨便問問。”見到是煙盒,徐若涵鬧了一個大紅臉,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晚,徐若涵睡包間,牛成義睡的沙發,一夜無事。
第二天,牛成義早早的起了牀,吃過早飯,他和徐若涵分別,前往京城醫院。
半路,牛成義正準備給徐衛國打電話詢問一下自己的工作,便接到了醫院院長薛志明打來的電話,讓他到醫院後直接去院長辦公室。
“看來,老爺子已經幫我安排妥當了。”牛成義暗暗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牛成義便到了醫院。
相較於第七人民醫院,醫院的檔次要稍稍弱一籌,眼下的社會,病人大多選擇西醫看病,選擇醫的病人很少。
倒不是說醫不如西醫,主要原因在於現在社會節奏很快,相較於西醫的來說,醫的治療效果見效略慢,病人的病期無形之延長了。
好簡單的傷風感冒,西醫吃吃藥,打打針,輸輸液,一兩天可以恢復如初,而醫的話,通常要三到五天才能好轉,一兩週都是常事。
但有利也有弊,醫學重在養生,治病以養爲主,所以治好感冒後基本沒有後遺症,而西醫雖然成效極快,卻容易落下其他的問題。
是故,牛成義一路走來,發現醫院也骨傷科人多一些,其他科看病的病人屈指可數。
而且,醫院的醫師隊伍,老齡化問題很嚴重。
牛成義發現,十個醫生裡面,至少八個是老頭,年輕醫生幾乎看不到,這也是醫學目前存在的最大問題。
關於這一點,牛成義算是深有體會,他給人看病,很多病人和病人家屬都嫌他年輕,認爲他太年輕了,醫術肯定不過關,不願意讓他看病。
看醫的病人通常都找老先生看,這並非約定俗成。
事實,老先生確實年輕人厲害,因爲醫本是一門需要專研的學問,專研當然需要時間。
時間是什麼,時間是歲月。
醫院的院長辦公室在醫院背後,靠山而建,環境清雅,牛成義走了五分鐘纔到。
敲開門,一位身着唐裝的老先生正坐在辦公桌前,桌沒有電腦,只有筆墨紙硯,以及一壺清茶。
“薛老師,晚輩牛成義前來報道。”牛成義朝老人行了一禮。
“年輕人!我等你有一會兒,快進來。”薛志明放下手的筆,起身迎接牛成義,給予牛成義極大的尊重和重視。
不久之前,徐衛國到京城診,雖然住院在第七人民醫院,但受命於央領導的吩咐,醫院也參與了對徐衛國的治療,薛志明憑藉年歲的優勢,還擔當了治療小組的組長。
但後來,因爲西醫差別太大,兩方的治療意見難以形成統一,所以薛志明帶人退出了治療小組,畢竟相對來說,治療徐衛國的病,西醫的把握更大一些。
不過在此之前,薛志明和第七人民醫院腦科專家王志軍一樣,也一度對徐衛國的病束手無策,始終拿捏不準。
牛成義突然出現,一夜之間讓徐衛國恢復如初,醫術之神,讓人歎爲觀止,薛志明不得不感嘆一聲:自古英雄出少年。
當初,薛志明給牛成義安排名譽教授職稱,他心裡一萬個不願意,但徐衛國拿着國防部給的“絕密任務,各部門務必配合”的尚方寶劍,他迫於無奈,很不情願的答應下來,當時還懷疑徐衛國以公謀私。
現在,回想當初的不情不願,薛志明自己都覺得好笑,牛成義絕對是千年難得一見的醫學才,和古時候的扁鵲、華佗有的一。
昨日,薛志明便想去醫院拜訪牛成義,不料接到徐衛國的電話,說牛成義今日要來醫院報道,薛志明一大早來醫院等着了。
此刻見到牛成義,薛志明細細打量一番,倒是頗爲意外,牛成義看起來普普通通,沒什麼出彩之處。
“薛老師,不好意思啊,路堵車,讓您久等了。”牛成義趕緊道。
“成義,能告訴我,你師父是誰嗎?”薛志明望着牛成義,問道。他很想知道,究竟哪位大能,教導出了牛成義這麼優秀的學生。
“薛老師,十分抱歉,這個我不能說。”牛成義搖了搖頭,薛志明不是第一個問他這個問題的人,這個問題牛成義真回答不了,他的醫術源自於透視眼和運氣,根本沒師父。
如果非要找個師父,牛成義只能說,自己的師父是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