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許若涵開口,牛成義便問道:“這位美女,請問你有沒有見到一個肥頭大耳,目露兇光,凶神惡煞的女人?她說她在二樓,不過這二樓除了美女你之外,好像也沒有其他顧客了。”
許若涵眯着眼睛看着牛成義,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樣。
“信不信我一炮轟死你!你才肥頭大耳!”許若涵沒好氣地說,她又不傻,當然知道牛成義是故意拿自己開涮。
牛成義咧嘴笑道:“呦?你嬌嬌姐那個跟屁蟲沒跟來?”
“她,她一會兒就到,你要是該怎麼樣,她隨時都可能出現哦!”許若涵猶豫了一下,對牛成義撒了個謊。
牛成義不以爲然道:“我就是看她是個女人,給她一點面子而已,你以爲我真害怕她?這叫紳士風度,你不懂。”
許若涵一臉鄙視地看着牛成義,舉手招呼服務員過來。
“昨天治好了救了你一命,請我吃頓飯就打發了?這也太沒誠意了。”牛成義笑着說。
許若涵一臉茫然道:“我有說過要請你吃飯嗎?我吃你看着就行,爲了照顧你的感受,我保證吃牛排的時候不吧唧嘴。”
許若涵要了一份六成熟的牛排和一杯柳丁汁,見牛成義可憐巴巴的模樣,非常大方地給他要了一杯白開水。
只不過餐品上桌的時候,服務生端上來好幾盤佳餚。
“這位小姐,這是您的六分熟菲力牛排,還有冰鎮的柳丁汁。牛神醫,這是我們老闆特地爲您準備的澳洲龍蝦和法國上等鵝肝,請您慢用,有什麼需要隨時吩咐,我們老闆交代過,牛神醫是酒店的貴客,用餐的費用全免,而且還要享受貴賓級的待遇。”
許若涵本來打算給牛成義一個下馬威,算是抱之前他嘲笑自己肥頭大耳凶神惡煞的一箭之仇。
只是沒想到這菜一上桌,牛成義面前堆得滿滿當當,而且那服務員一口一個神醫,叫的許若涵是目瞪口呆。
服務生畢恭畢敬地說完,剛打算離開,牛成義拿出一張卡放在托盤上,然後又給了那服務生一張紅票子做小費。
牛成義非常闊綽地說:“你們老闆太客氣,哪裡有白吃白喝的道理,刷我的卡,不然我以後都不過來光顧你們的生意了。”
聽到牛成義這麼一說,那服務生也不敢怠慢。
“既然牛神醫執意要結賬,就按照我們店磚石貴賓的標準打五折。”服務生心裡也明白,如果伺候不好牛成義,老闆肯定怪罪下來,到時候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牛成義自然不肯,非要原價買單。服務生好說歹說,才求着牛成義接受七折的優惠。
“哎,面子大了沒辦法,也不能讓人家服務生爲難是不是。”牛成義對一臉懵逼的許若涵挑了挑眉。
“吃好飯陪我去逛街。”許若涵看着牛成義面前的大龍蝦,嚥了咽口水。
牛成義笑着說:“想吃你就直說嘛,咱們都這麼熟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誰跟你很熟了?臭不要臉。”許若涵沒好氣道。
牛成義對酒店的菜品是讚不絕口,他含糊不清地對許若涵說:“逛街啊?我可不奉陪。”
“你敢!”許若涵接着說:“信不信……”
“我還沒見過大炮呢,要不你讓我開開眼,張張見識。”牛成義打斷許若涵的話,補充道:“再說了,我和你又不熟,逛街這種事情,本來就是男朋友才願意幹的事情,你這是在暗示什麼嗎?”
許若涵氣呼呼地說:“不逛了,我約了表姐出來玩,待會她估計就到了,今天過後,如果我的病徹底好了,從今往後,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我謝謝你。”牛成義雙手合十,像是拜佛一樣。
“你!你怎麼這個反應?”許若涵顯然對牛成義這態度非常不滿。
牛成義撓頭道:“不然嘞?”
“我再怎麼說也是個美女,說出這樣決絕的話,你不應該傷心纔是麼?”許若涵不服氣道。
牛成義放下大龍蝦的爪子,不屑道:“得了吧你,我還沒活夠呢,你動不動就要轟死我,你身邊的冷麪女動不動就要讓我吃槍子,我要是跟你在一塊,指不定哪天小命就沒了,你能饒了,我謝謝你還來不及。”
牛成義此言一出,差點把許若涵給死氣。
她冷哼了一聲,低頭吃東西,對於牛成義施捨給她的大龍蝦都如若無睹。
就在兩人吃飯間,許若涵的手機響了。
“韻瑩姐!我在二樓呢,你上來吧。”許若涵此言一出,牛成義差點沒被水嗆住。
韻瑩姐?
如果牛成義沒記錯的話,上次送馮大寬進監獄那會兒,給自己獻吻的那美女好像就叫粱韻瑩。
“你表姐是做什麼的?”牛成義問道。
許若涵哼哼了一下,本來沒打算理會牛成義,但還是開口說道:“我表姐是個警察!刑偵警察!很牛氣的,你這種人遲早犯罪,到時候落到我韻瑩姐手裡,肯定讓你沒好果子吃!”
一聽這話,牛成義心裡七上八下,想到待會兩人見面時候的場景,即便牛成義臉皮厚,但還是感覺有些彆扭,這他媽就尷尬了。
嗒嗒嗒……
粱韻瑩才和一雙半高的白色高跟涼鞋,淺藍色的燈籠中褲,上身是一件白色的襯衫。
和她穿警服相比,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都有着別樣的風情。
大龍蝦遮住了牛成義的臉,粱韻瑩親熱地和許若涵打完招呼之後,這才發現牛成義。
一時間,餐廳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粱警官,脫下警服都有些認不出你了。”牛成義咧嘴笑道。
粱韻瑩臉上尷尬和憤怒的神色交織,顯然她想不通,爲什麼許若涵會和牛成義混在一起,反應過來後,才指着牛成義道:“你這個臭流氓!詐騙誘拐未成年少女!若涵還有半個月才成年,你這罪名可不小了!”
聽到粱韻瑩所言,許若涵瞬間懵逼了。
“韻瑩姐……你們認識?”許若涵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說:“你們這打招呼的方式有些特別啊。”
粱韻瑩當即拉着許若涵的手,告誡道:“若涵,這個傢伙是不是說自己是醫生?然後還要給你看病?再然後……”
“韻瑩姐,昨天的事情你也聽說啦?”
粱韻瑩哪裡直到昨天發生了什麼事兒,只不過聽到許若涵這麼一說,八成是被自己給說中了。
“好你個詐騙犯!我今天就要把你帶回去審問。”粱韻瑩下意識摸了摸腰間,這才發現今天自己沒穿警服,手銬也不在自己身上。
牛成義嬉皮笑臉道:“粱警官,你這種症狀可是典型的更年期提前啊。”
“韻瑩姐,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這傢伙雖然看上去不太靠譜,但他昨天的確治好了我的病。”許若涵小聲說道,聽上去竟然還有一絲爲牛成義開脫的意思。
聽聞許若涵所言,粱韻瑩更是大吃一驚!
“什麼?你電話裡提到的那個醫生,就是他!”粱韻瑩有些驚訝地問道。
許若涵點了點頭,沒敢說話。
關於許若涵的病情,粱韻瑩有所耳聞,她也知道之前許若涵的爸爸許天,可是動用了關係,才找到了多位名醫會診,即便如此,許若涵的怪病耽誤了半個多月,也沒有治好。
粱韻瑩之前認爲,牛成義在警局裡只不過是耍了點小聰明,自己沒有識破他的伎倆而已,畢竟掏耳朵這種事情,又不需要什麼技術含量。
即便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粱韻瑩依舊不願意相信,牛成義就是隻好她表妹那個醫生。
“粱警官,之後大熱天的,動怒容易上火,上火容易長痘痘,你說你這張臉,如果長上幾顆痘痘,那可就不好看了。”牛成義依舊嬉皮笑臉,粱韻瑩感覺自己氣得快中暑了。
許若涵打着圓場道:“好了好了,你們之前肯定是有什麼誤會,牛成義雖然看上去像壞人,但現在應該還沒有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表姐你以後抓他的機會肯定一大把,不在乎這一天兩天的。”
許若涵給牛成義開脫的同時,還不忘損他一下。
透過餐廳落地窗的玻璃,牛成義照了照自己的臉,難道自己長得就真的那麼像壞人?
“我不想看到這個傢伙,如果他在,我現在就回去了。”粱韻瑩冷眼看着牛成義,拿起手包,作勢要走。
許若涵連忙說道:“我之前擔心自己剛恢復,會不會有反覆,所以才讓他陪着的,我可不想暈倒在大街上沒人管。不過現在韻瑩姐來了,有他沒他都一樣。”
牛成義心想,好傢伙,這是過河拆橋呢?
“這還差不多。”粱韻瑩親暱地揉了揉許若涵的頭髮,然後冷眼對牛成義說:“你現在可以下樓右轉,門外就有公交站牌,再見不送!”
牛成義搖頭道:“若涵姑娘,你只求多福吧。”
說完這番話,牛成義轉身要走。
“等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粱韻瑩連忙問道。
牛成義嘴角露出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