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菜!
文青一聽之下立時恍悟,這才認真地回想這家飯店的店名。
我擦,還真是自己的客戶!
上次前來向文青拿貨的飯店太多,文青不可能都記住他們的店名,最多也只認識各家店的經理和廚師長罷了。
如此看來,這所謂的農家仙菜,就是自己種的空間白菜了。
看到自己家的白菜如此熱銷,居然還被客戶取了這樣一個拉風的名字,一種強烈地自豪感,不由得從文青心裡升騰而出。
可當他一打聽這道菜的價格,當場沒被嚇暈過去。
我的媽呀,一盤清炒白菜,居然要八十八塊!
這到底是宰羊呢,還是拿顧客當羊宰呢?
可是,這盤價格明明高到離譜的菜,居然這樣受歡迎,顧客們排隊前來,只爲爭相品嚐一下農家仙菜的美味。
餐桌上,文青吃了一口白菜,卻是把牙根咬得直響,這幫奸商啊,一盤清炒白菜的份量還不知道有沒有半斤,加上油鹽氣,恐怕還不到八塊的成本,飯店居然賣到八十八!這簡直是……
不行,得漲價!
想當初自己給白菜定十塊的價時,都已經是戰戰兢兢,擔心價格高了。眼下看來,分明就是低了,低得離譜!
對,得立馬漲價!
文青恨恨地嚼着菜葉,心裡恨恨地想着:這幫黑心商人,一斤白菜拿回去直接翻了十倍還供不應求。作爲供貨商的自己,實在是看得眼紅又咬牙切齒有木有?
“怎麼了,文兄,難道這農家仙菜不好吃嗎?”
胖子正狼吞虎嚥地掃蕩着盤中的白菜,一看文青那副彷彿跟白菜有仇般恨恨咀嚼地表情,便奇怪地問道。
“嗯,好吃倒是很好吃,就是太貴了點!”文青苦笑着說道。
“貴是貴了點,不過值得啊!”
胖子一邊說着,一邊丟了根白菜放進嘴裡,美美地吃着:“文兄你難道就吃不出這道仙菜的美味嗎?嘗過之後感覺整個心神都飛騰了起來,我真懷疑這菜是不是用毒品種的……對,應該把這種菜的抓起來審問一下。”
“呃……”
文青正吃菜呢,一聽這話差點沒被噎死過去。
我擦啊,你這胖子怎麼說話的?什麼叫用毒品種的,我這叫正宗綠色無污染無公害有機食品好不好?
“喲呵,我還當是誰呢,這不是我們的菜販子先生嗎?”
文青與胖子兩人正吃着,突聽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傳了過來,打斷了兩人的用餐。
一聽聲音頗爲熟悉,文青擡起頭一看,發現竟是上次死纏着林雨洛的惡少柳書豪時,不禁皺起了眉頭,語帶不屑地說道:“我還當是哪隻狗在狂吠呢,原來是你這廢物啊!”
柳書豪這次帶着的,是他剛泡上的女大學生。他也是帶這女大學生來這裡品嚐一下所謂的“農家仙菜”的味道的,卻是不想,在這裡也能遇上文青。
他本想搶先嘲弄文青一番,不想被文青反將一軍,讓他這個堂堂柳大少爺在新馬子面前跌了面子,當下惱羞成怒,圓睜着怒目喝道:“你說誰是狗?”
“我沒說你是狗,只是說你是狗都不如的廢物。”
文青頭都懶得擡一下,一邊說着,一邊還在其他菜裡挑出一根骨頭,丟在柳書豪腳下。
這一舉動意思再明確不過,如果站在這裡的不是柳書豪,而是一隻狗,那種景像完美得簡直讓人不敢直視了!
“你你敢!”
低頭看着那塊耀武揚威的骨頭,柳書豪的肺都快被氣炸了。
他緊握着拳頭,剛想要向文青打去,突然想到上次吃過的虧,又不甘地縮了回去。
“呵呵,柳大少,文青也只是隨便說說,你可不要放在心上啊!”
柳書豪是柳宗誠之子,在東華市的富二代圈子裡名頭不小,而胖子魚得水平時所接觸的藏家,大多數都是那些錢多沒處花的富二代,自然也認得柳書豪。此時一見柳書豪受憋,他趕緊站出來當和事佬。
“你說什麼呢?”
柳書豪雖然對文青心有餘悸,卻是根本不拿胖子當根蔥,當下衝着他便是一頓沒頭沒腦地怒吼:“他隨便說說就這樣了,要是較真說了,本少豈不是要被羞辱死?”
“這柳少你請息怒,這都是誤會……誤會而已。”
胖子很清楚柳家的實力,他還想繼續在這一帶混呢,哪敢得罪柳書豪,只得賠着小心地說着。
“哼,魚得水,我看你跟他就是一路貨色,要不然怎麼會在一起吃飯。”
柳書豪冷掃了胖子一眼,順道將他也給恨上了。
胖子實在是有苦說不出,現在,文青和柳書豪兩頭,他似乎都開罪不起。無奈之下,只得像個受欺的小媳婦一下,憋着嘴不敢再隨便開口。
柳書豪帶進來的那女生,是附近一所藝校的學生,一看她那豐騷的樣子,就絕不像個好角色。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她要是不豐騷,也不會這麼容易被柳書豪給勾搭上。
“柳少,這傢伙穿着一身地攤貨,一看就不是個有錢人,怎麼吃得起這麼貴的菜?我看八成是別人吃剩下的。嘻嘻……”
那女學生媚眼一轉,從文青身上掃過,似是討好般,旁若無人地對柳書豪說道。
“小小菜販子而已,不吃別人剩下的殘茶剩飯,難道他自己還能吃得起嗎?”
柳書豪雖然不敢動手,但對文青的怨氣還是一點未消,他正愁沒辦法羞辱文青,一聽自己姘頭這話,當即放肆地大笑起來。
“一對姦夫淫婦,也配嘲笑別人?”
柳書豪與那女生正得意,突聽文青發出一聲冷笑,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你罵誰?”
文青擡頭,聲音驟然提高了八度道:“就罵你們,一對狗男女,姦夫淫婦,怎麼着?你敢咬我?”
本來,飯店裡人多,鬧哄哄的,其他顧客也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但文青突然這般擡高聲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
“你你……”
感受着一羣圍觀者如亂箭穿心般地眼神,柳書豪雖是氣得渾身直顫,卻是不敢對文青動手,氣恨交加之下,直羞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你這賤人敢罵人,看老孃不打斷你的骨頭。”
柳書豪領教過文青的厲害之處,但他的姘頭卻根本就不拿文青當回事,爲了在闊少面前多表現一下,這女人竟然大聲辱罵着,伸手就要打文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