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第二次躲開了自己的重拳,這已使李衡臻清醒過來。
他心中暗忖道:“這小子的身手果然非同一般,竟然能夠連續避開自己的兩道重拳?”
被文青輕易躲過兩招,李衡臻心中不由得大爲焦躁。都怪自己有眼無珠,小瞧了文青。竟然如此自大地跟他定下了一招之約。
如今,眼看着只有一招之數,李衡臻實在沒辦法能拿下對方。
“調虎離山!”
第二次呼嘯砸出的拳風落到空處,李衡臻已是惱羞成怒,大聲嘶吼一聲,已經施展起全身的勁力,貫注於被之倚爲取勝絕招的第三招上。
轟!
李衡臻狂勢擊出的第三招,果然是打到了實處。
但是,卻並非打在文青的身上,而是砸在東大學校門前的一根電線杆子上。
鐵桶粗的電線杆表面,被砸得四分五裂,石屑橫飛,而李衡臻的拳頭上,也是鮮血淋漓。
喏!
李衡臻一聲悶哼,抱着拳頭退出數步之遠,滿面痛恨地瞪着文青。
他實在難以相信,縱使自己傾出了全力,還是未能勝得了文青。
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自己可是經過特訓的特種兵出身啊,雖然現在已經離開了部隊,但一身功夫卻還是絲毫沒有落下啊!
怎麼今天三招下去,竟然連文青這樣一個的衣角都沒撈着!
李衡臻性情雖然驕傲耿直,卻是極爲守信,他既然事先說明與文青之前有三招之約,自然就會說話算數。
當下便向文青一拱手,很是豪邁地說道:“朋友,你的實力果然很強,算我看走了眼。現在三招已過,我輸了,你請自便吧!”
僅憑李衡臻這短短的這幾句話,文青便能看出此人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也是個可以結交的朋友。
只是,不知道這樣一位性情直爽的人物,怎麼心甘情願地爲那什麼郝少做事?
看到李衡臻自作主張要請文青自便,郝遠雖然氣得臉色發青,但李衡臻既然已經顯露了一番身手,他卻是絲毫不敢得罪。
裝着一副極爲大度地神色,郝遠微笑着走上前來,對李衡臻說道:“好,李哥既然發話了,那自然是按李哥說的去辦……對了,李哥你也累了,不如先回車裡吧!”
他剛纔還對李衡臻怒目相對,僅這一眨眼的功夫,立馬就態度倏變。這種前倨後恭的神態,着實令觀者汗顏不已。
然而,李衡臻受此“禮遇”,卻似乎沒有一絲受寵若驚之色,臉色依舊平淡如初,向文青抱了抱拳,而後大步向自己所駕駛的奔馳車走去。
“啊呀李哥,怎麼還能讓你開車呢,來來來,快到我身邊坐下……喂,你們幾個,來個人開車!”
看到李衡臻要去開駕駛室的車門,郝遠當即滿面堆笑,討好般地拉着他的手,要他坐在後排。
“郝少,我的職業就是司機,司機又怎能不開車?”
李衡臻臉上露出一抹不屑地笑意,一把推開要過來接替他開車的人,也不顧郝遠再三相拉,徑直坐進了駕駛座上。
郝遠吃了閉門羹,臉色變得極爲難看,怎奈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也只得故作無奈地搖了搖頭,坐進車內。
這邊衆保鏢見他都坐車閉退,哪裡還敢逞能,紛紛上了各自的車。
柳書豪恨恨地看了文青一眼,正欲甩手上車,忽而似是想起一事,趕緊湊近郝遠的車前,對他說道:“郝少,你不是來上學的嗎?現在準備去哪?”
“草!”
柳書豪這句話剛落音,車內便傳來了郝遠一聲氣急敗壞地怒罵:“柳書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像本少這樣的人,還需要去上學嗎?不過是來走個場而已。要上你自己去上,我走了!”
郝遠今天的心情顯然很不爽,怒聲說罷,便也不顧柳書豪什麼反應,帶着車隊揚長而去,留下柳書豪一人恍如呆癡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將這一幕看入眼裡,文青除了在心中發出幾聲蔑視地冷笑之外,實在沒有別的太多情緒。
試想這柳書豪,果真如同跳梁的小丑一般,上蹦下跳,時時刻刻想要找自己的不痛快。可是,結果往往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實在是可笑之至!
任憑柳書豪一人站在那裡發呆,文青正欲坐回到車內,身後卻是傳來柳書豪那一通撕心裂肺般地狂呼:“文青,你別得意得太早,勝負得失,誰笑到最後,誰纔是真正的贏家!”
“柳書豪,你說得一點也不錯,誰笑到最後,誰纔是真正的贏家!”
文青回過頭來,眸中射出一道凌厲冷笑道:“可是,從開始到現在,我一直在笑。而你呢,卻是已經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說罷這句話,文青更是懶得再理睬他,徑直坐進車內,揚長而去。
獨留下柳書誼一人猶是神情呆滯地站在那裡,旋久之後,這才抱着腦袋,仰天發出一聲歇斯底里地狂叫……
今天這場風波,對於文青而言,雖然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插曲,卻也給文青的心頭敲響了警鐘。
他很清楚,自己與柳書豪多次交鋒,已經使他落到了一敗塗地的下場。這個無恥的紈絝子,現在就無異於一頭髮狂的瘋狗,誰知道他會整出什麼新花招來暗算自己!
而眼下所見,柳書豪顯然是又拉攏到了一個更強的勢力來對付自己,就比如剛纔那位趾高氣揚的郝遠……
想到這位郝遠,文青不由得皺起眉頭。
他剛纔早用神眼銅鏡探查了一下這郝遠的來歷,發現他竟然是掌管東華市五區一鎮裡最大區域:明湖區地下世界大佬關小馬的外甥。
提起這個關小馬,在整個東華的地下世界裡,可算得上是響噹噹的,勢力直逼東華地下世界的大BOSS金大牙。
現在雖說肖正揚在濱江區玩得風聲水起,但要是拿他與關小馬一比,那還是弱上不少。
這一年多來,文青將自己的事業基點,大致都確定在濱江區。並沒有威脅到其他區域混混們的利益,自然是相安無事。可隨着他事業越做越大,其他四區的大佬們顯然也開始注意起他來。
而今天這一次與郝遠的交鋒,很顯然不過是首次碰撞而已。文青心裡很清楚,接下來,將會有更大的風浪向自己襲來。
然而縱是如此,文青也依舊心如磬石,沒有絲毫畏懼之意。
既然暴風雨要來,那就讓它來得更爲猛烈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