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心香此話一出,周圍人跟着紛紛點頭。
這也是他們心中想到的最符合邏輯的答案。
儘管臉上依舊是羨慕不已,可衆人在心目中已經對徐千又和夏樹投去了鄙夷的神情。
這陳天驕的女兒敢提升爲董事長沒多久,就敢私自挪用集團的投資資金,如果哪天賬目對不上,徐千又就不怕吃官司嗎?
那些股東就不會追究她的責任嗎?
一向給人溫文爾雅的徐千又,着實令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她膽子也太大了吧?
爲了維護夏樹的尊嚴 ,竟然挪用十個億給自己家買別墅?
不過……
這些對他們這幫親戚而言,對無可厚非。
他們更關心的是自己能不能跟着分上一杯羹。
畢竟夏氏集團投資了一百個億。
如果徐千又哪天心情好,給這些親戚們一人分上一點,就足以令他們少努力了很多年。
陳天驕在聽到姐姐徐心香的問話後,心中不由一顫,整個人緊張的不行,趕緊拉着徐千又的手,詢問道:
“女兒,你該不會真的如姑媽所說,你動用了夏公子給你們集團投的那筆錢了吧?這樣好嗎?會不會出事啊?”
陳天驕雖說不懂什麼法律,可她也知道一下子挪用集團十個億,這可是鬧着玩的。
集團又不是徐千又一個人的公司,還是很多股東的。
那麼多隻眼睛盯着,他們如果有意見,豈不是要出大事?
嚴重的話,徐千又怕是要跟着坐牢。
這時的陳天驕儘管很想早點入住藍岸麗舍,可一想到萬一哪天東窗事發,那豈不是要完犢子!
徐千又回頭看了夏樹一眼,然後夏樹看向自己丈母孃陳天驕,衝她解釋道:“媽,別擔心,就算用了集團的資金,也不會有人敢追究的,畢竟這些錢可都是我……”
“沒人敢追究?你以爲你誰啊,到時候吃官司的可是我女兒!”
陳天驕聽得夏樹這麼一說,就氣的血壓飆升,回頭看向徐千又非常擔憂的說道:
“女兒啊,是不是夏樹那個混蛋又給你灌迷魂湯了啊?你可知道……挪用公司資金可是犯法的啊!
肯定是他給你出的主意吧?
你告訴媽,這別墅是不是他小子買的?”
徐千又點了點頭,默默回道:“嗯,這些都是夏樹親自操辦的,我根本沒有插手,但是這些錢都是他……”
“哎呀,我的傻女兒啊,你都是個成年人了,都不能有點自己的主見嘛,你可知道你一味地聽從夏樹的鬼話,早晚會害死人的!
一旦出了什麼事,他夏樹一甩鍋跟他沒半點關係,吃虧的還不是你自己。
還有,房產證上竟然還寫了他的名字,唉……”
陳天驕一邊擔心自己女兒被夏樹給矇騙,另一方面更爲糾結的是別墅有夏樹的名字。
本來就在爲小兩口離婚的事絞盡腦汁了,這到時候一旦結婚豈不是要被夏樹給分走一半家產?
這讓陳天驕完全不能接受!
徐千又當下好無語,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媽,你又多想了,什麼事都不會發現的,你就別跟着瞎操心了。”
陳天驕白了夏樹一眼,心道事情都走到這一步了。
再做出什麼改變絲毫求不到什麼作用了,不如悶着頭走到底吧。
再說,徐千又都那麼說了,她應該也是有分寸的。
如此想着,陳天驕起身衝夏樹說道:“夏樹,別墅買了就買了吧,我也不跟你計較了。
不過……
咱醜話說在前頭,你可別打着房產的主意!
明天你就去房產局,將房產證上面的名字換成我和你爸的。”
聽到陳天驕這麼一說,夏樹頓時眉頭微皺,反駁她道:“奇了怪了,這別墅可是我買的,跟你有半毛錢關係嗎?
你有花一分錢嗎?
憑什麼要求我將上面的名字改了。”
“你!”
一番話說的陳天驕啞口無言,忍了又忍,陳天驕回懟夏樹道:
“憑什麼?
你小子說的好聽,好像真花了你的錢似的。
說到底,你還不是拿我女兒的錢買的!
我女兒都是我養大的,她的錢就是我的錢!
你一個吃軟飯的,你來哪兒的底氣跟老孃叫板?
別以爲你是我女婿,就自以爲很了不起。
沒有我陳天驕的同意,這別墅不一定輪到你住。”
夏樹當着衆親戚的面頂撞陳天驕,惹得陳天驕好沒面子,頓感臉上火辣辣的,猶如遭受到了一記耳光一般。
不開眼的東西!
竟然跟跟自己丈母孃過意不去。
看來真是不想在這棟房子裡住了。
夏樹一個白眼接着一個白眼,心知攤上這麼個無理取鬧的丈母孃,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糾結了一下後,夏樹冷冷一笑道:“陳天驕,甭以爲你是我丈母孃,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的不講道理。
說到底!
這藍岸麗舍寫的可是我和徐千又的名字,誰說這裡的主人一名瞭然。
想在這裡住,沒有我的點頭,那是門兒都沒有!”
“你你你……你什麼意思?!”
陳天驕兩眼冒着怒火,恨不得衝過去給夏樹兩個巴掌。
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真的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讓自己下不了臺,也倒罷了。
現在!
他居然敢威脅老孃,說什麼他是這套別墅的主人?
長此以往,這個家哪兒有徐千又的立足之地?
作爲丈母孃的的她,日子豈不是隻會越來越壓抑?
“我的意思很明顯,這個家我說了算,懂了嗎?”
夏樹說着,理直氣壯地衝陳天驕邁出了一步,結果嚇得陳天驕立馬向後退了一步,有點心虛地怒斥道:
“上面還有我女兒的名字,憑什麼你一個人說了算!”
夏樹笑着搖了搖頭,懶得再跟陳天驕多飛虎,看着周圍衆親戚,冷冷道:
“哪兒來那麼多憑什麼?
我夏樹今天把話放在這裡,以後這裡就是我和徐千又生活的地方。
你們若是想繼續留在這裡參觀,就要遵守我這裡的規矩。
若是不想,就趕緊滾蛋!”
衆親戚被夏樹這前所未有的一面,給徹底震住了!
此時此刻!
他們從夏樹身上完全看不到半點一個軟飯男的形象。
這傢伙完完全全的跟先前不一樣了。
威武!
霸氣!
不可一世!
一羣親戚心驚膽戰地偷瞄了夏樹一眼,各自拿起自己的外套和包包,撒腿跑出了大廳,離開了藍岸麗舍。
現場只剩下了陳天驕和徐勝利兩口子。
“媽,早上你怎麼說的,還需要我提醒你嗎?”
夏樹看向陳天驕,突然衝她問道。
嘶嘶……
聽到這裡,陳天驕趕緊用手捂住了臉,埋着頭看着地板,極力想躲開這件事。
陳天驕早上曾說,如果夏樹真的買了別墅,她會親自跪倒夏樹面前跟他道歉。
然而。
夏樹這傢伙辦到了。
作爲丈母孃的自己,難不成真的要給這個混蛋跪下道歉?
這個廢物竟然會如此咄咄逼人!
“夏樹,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陳天驕死鴨子嘴硬,直接耍無賴道。
這時的陳天驕非常心虛,如果夏樹真的強逼着她下跪。
那可就是赤衣果裸的打自己的臉啊!
這該死的夏樹!
實在是太無恥了!
徐勝利坐在沙發上冷冷地看着,知道陳天驕是個什麼尿性。
整天瘋瘋癲癲的,被夏樹打臉是遲早的事。
只是徐勝利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如此快!
而且,來的如此之驚人!
讓徐勝利也大吃一驚。
“徐勝利!你還有閒功夫看老孃出醜?還不趕緊過來幫我說話,你沒瞧見你的好女婿有多麼不可一世嗎?”
陳天驕不經意的將視線落在了徐勝利的身上,沒想到這老頭子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架勢,彷彿自己跟這件事沒有一點關係似的。
頓時!
陳天驕怒氣暴漲。
聽到陳天驕說落自己,徐勝利不得不走到她的身邊,看着夏樹呵呵笑道:“我說女婿啊,你丈母孃什麼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向來都口不擇言,你就別當認真了不是?
如果你真的要你丈母孃給你下跪,這件事一旦讓外人知曉了,只怕外人只會嗤笑你夏樹沒有道德吧。”
“對對對,你夏樹就不怕外人說你嗎,你也給自己留點臉吧?
呵呵……真是搞笑!你還想讓自己丈母孃給自己下跪,你可真夠不要臉的哦!”
有徐勝利給自己幫腔,陳天驕說起話來,明顯多了幾分魄力。
夏樹原本沒有要讓陳天驕給自己下跪,也只是隨口一說,嚇唬嚇唬她而已。
誰曾想!
這陳天驕不但沒有悔過的意思,竟然越來越厚顏無恥!
這讓夏樹就很不舒服了。
“陳天驕,這做人嘛,都是一口唾沫一顆釘!
你想賴賬你就賴賬吧, 只是這藍岸麗舍的規矩有我來定。
如果你想搬進來住,是沒有問題的!
前提是,你要跪下來向我道歉!
否則,還請你參觀完立馬走人,這別墅是不對外開放的!”
夏樹說完這番話,拉着徐千又作勢就要離開。
徐千又看了自己老媽一眼,並沒有要幫陳天驕說話的意思,她心知肚明這夏樹就是嚇嚇她,讓她以後說話注意說話的分寸。
另外!
以徐千又對陳天驕的瞭解,陳天驕是不可能向夏樹下跪的。
陳天驕肯定會臭罵夏樹一頓,直接罵罵咧咧地離開。
接下來!
事件按照徐千又預料的那般開始上演。
陳天驕陰沉着臉,指着夏樹就破口大罵道:“好你個夏樹!你現在是翅膀硬了,還想強逼你丈母孃給你下跪道歉!你怕是想瞎了心!
不就是買了一套別墅嘛,有什麼好嘚瑟的,老孃不住這裡總行了吧。”
說完,陳天驕走到茶几邊掄起胳膊,直接將桌上的果盤,茶水橫掃一地,摔的是噼裡啪啦。
然後!
陳天驕拎起自己的外套,怒視了夏樹兩眼後,走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徐勝利無力地慫了慫肩,有點捨不得地跟了上去。
走出藍岸麗舍的大門,陳天驕的氣還是沒消,開始向徐勝利分析起來:
“老徐,你看看你幫徐千又挑的好女婿,他這纔剛住上大別墅,就不把咱們老兩口放在眼裡了,他是不是狼心狗肺嘛他?
難道他忘了他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要不是我們一家人養着他,他怕是早餓死在街頭了。
還有這別墅,他居然恬不知恥地說是他掏錢買的,真是夠無恥的!
明明就是花言巧語騙了咱家姑娘給掏的錢,我還不不知道他那個德行。
不不不,咱可不能就這麼回去了。
你說說這……咱們放着這麼大的別墅不住,回去住老宅那套破房子,咱們怕是腦袋真的有病吧!
絕對不能便宜夏樹那個混蛋。”
陳天驕一步三回頭,看着修的跟個皇宮一般的藍岸麗舍,眼中盡是不捨。。
這別墅太豪華了吧!
“你又想打什麼主意?人家夏樹剛纔把話都挑明瞭,你該不會真的要回去給他磕頭認錯吧。”
徐勝利有點不解地看着陳天驕,心道事情都讓陳天驕給徹底攪黃了。
現在回去,還能有什麼用?
“你懂個錘子!這別墅分明就是咱女兒出錢買的,他夏樹就是一個十足的詐騙犯,我們現在走了,豈不是向詐騙犯低頭?
所以,我們不能回去,我可不忍心讓咱女兒單獨跟一個詐騙犯過日子。”
想一出是一出的陳天驕,說完便一路小跑又趕了回去。
結果……
陳天驕剛走到門口,便和正要外出的夏樹打了個照面。
“你去哪兒?”
“隨便轉轉啊。”
夏樹一臉懵逼地看着陳天驕,淡淡回了一句。
陳天驕吧唧了一下嘴,糾結了一下後,咬了咬牙道:“那個夏樹,你小子說話可算數吧,我現在給你跪下道歉,你總可以讓我進來吧?”
這陳天驕又是鬧哪出?
夏樹當下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丈母孃究竟想做什麼。
緊接着!
陳天驕噗通一聲跪在了夏樹面前,然後又立馬補充了一句:“夏樹,對不起。”
夏樹本想說點什麼,可是陳天驕迅速就爬了起來,拍着膝蓋上的灰塵,說了句:“現在好了,我跪也跪了,道歉也道過了,我這就回去搬東西,你可沒法轟我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