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鍊和小混混都暈着,尹菲看着眼裡都冒了火,可惜的是即使生氣她的小臉看起來還是很甜美,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尹大小姐,這倆人和你什麼過節?”林飛蹲了下來,好奇的問了一聲。
按理說尹菲這麼漂亮會招蜂引蝶是正常的,不過都騷擾到家裡來就過份了,一般的色狼再沒品頂多霸王硬上弓也不會幹這些無聊的事。
這種手段應該是在追債,不過到住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了,還能欠什麼外債啊。
“這兩個人渣!”尹菲是氣不過,還沒開口就先上前一步,一腳踹在了大金鍊的腦袋上。
林飛是驚爲天人啊,斯斯文文的尹菲也會動手打人,雖然這一腳應該不疼不癢,不過也顛覆了林飛對她的印象。
尹菲這會可顧不了什麼形象,大概是被欺負壞了憋着一口惡氣,接連的好幾腳踹了過去。
林飛和漢斯在旁邊看得眉頭都皺起來了,心裡那叫一個着急啊,這軟綿綿的踢法有什麼用啊,力道估計比起馬殺雞還不如。
這樣踢別說把人踢死,就算腦震盪都踢不出來,和撓癢癢沒什麼區別。
大金鍊被踹得哼了一下似乎要醒,漢斯一個利索的直拳又把他打暈了。
尹菲踢得氣喘吁吁的,紅撲撲的小臉和急促的呼吸聲讓人遐想連連,雖然是甜美系的長相但總讓人產生慾望。
尤其是她每蹦一下,都有一陣美景讓林飛看得呼吸都粗重了。
尹菲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漢斯第一時間獻着殷勤道:“主母,您滿意了嗎?要不要我把他們的手腳廢了,再弄醒過來讓你好好的出出氣。”
“什麼主母?”尹菲頓時鬧了個大紅臉,連他也一起瞪了。
“難道是這樣還不夠麼?”漢斯驚訝的哼了一下,又說:“那我明白了,我可以準備老虎凳辣椒水之類的,或是您覺得這樣不夠的話其他手法我也在行。”
尹菲翻了一下白眼懶得理她,漢斯嘿嘿的直笑:“主母,您放心,人落我手上保證他們生不如死。”
“什麼主母,煩死了,別亂說。”尹菲羞怒的哼着,轉頭給了林飛一個白眼。
林飛不懷好意的笑着,說:“小漢斯,先找個地方把他們關起來,等我的指令。”
“是,主人!”漢斯看着身材瘦弱,但一手拎一個和提小雞似的輕若無物,看得尹菲是目瞪口呆。
“主人,主母,願你們有一個美好的晚上。”臨走前漢斯很嘴賤,一臉曖昧的笑意。
等到漢斯離開的時候尹菲纔回過神來,驚訝的問:“你,你抓他們幹什麼?”
“幫你出出氣啊。”林飛走上前去,下意識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咪咪的說:“尹菲同志這麼關心我,這時候說以身相許什麼的太猥瑣了,不過你受欺負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出出頭。”
說完林飛就去拉她的手了,尹菲感覺腦子一陣迷糊,莫名其妙的被林飛牽着離開了現場。
剛走出巷子,人多眼雜的尹菲第一時間就甩開了林飛的手,漢斯一口一聲主母叫得她很是尷尬。
尹菲猶豫了一下紅着臉說:“林飛同學,這次謝謝你了,不過我們始終非親非故,我的事很麻煩你就不要插手了。”
林飛剛想說什麼,尹菲就轉身跑了,頭也不回的衝入了人潮之中。
林飛搖了搖頭沒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傍晚時分,富海酒店已經是人聲鼎沸了,作爲廣海市消費檔次最高的地方,來這的不乏達官貴人。
比之門口的富麗堂皇,員工進出的小門就有些寒酸了,尹菲蹲在陰暗處哭了好久,這才擦乾眼淚默默的排着隊走了進來。
她不是應招,不是公主不是小姐,這身高也當不了迎賓。
按理說如此甜美的她當個前臺也可以,相信就衝她的魅力也會引
來不少的色狼。
說難聽點這種童顏巨乳的身材,加上甜美系的可人長相,哪怕尹菲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花瓶都可以招攬來大量的生意。
但她卻是換上了一雙橡膠手套,默默的跟隨着一堆上了年級的阿姨一起來到渙洗間,年輕貌美的她夾雜其中顯得格格不入。
渙洗間裡盤碗堆積如山,幾個阿姨坐在小板凳上賣力的清洗着,監工的人時不時的走來走去,看得出這的氣氛也很嚴肅。
即使是最苦最累的工作,但酒店不管任何地方都有些嚴格的管理制度,工作中的交談都是不允許的。
按理說尹菲不該出現在這,但她還是換上了工服默默的坐了下來,清洗着剩下的盤碗。
遠遠的看着這一幕林飛感覺有些心酸,在學校裡她是光鮮亮麗的校花,但卻在這幹這種髒苦的累活。
林飛倒不會看不起這種工作,只是感覺她來到這的時候整個人壓抑了很多,沉默的模樣少了那種讓人喜愛的活潑。
監工的人嘮叨了幾句才離開,他剛一走旁邊的阿姨就關心的問:“尹Y頭,你媽媽怎麼樣了?”
“謝謝阿姨們,媽媽現在還在等手術!”尹菲的眼眶發紅,但還是強忍着淚水給了她們一個堅強的笑容。
手術?林飛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自己對尹菲確實是一無所知。
她們的工作量很大,一直持續到十點都沒休息的時候,尹菲在這個過程中一直沉默着。
離開酒店她徑直到了市一院,已經疲憊不堪的花季少女連飯都沒吃一個,恍惚間根本沒發現身後一直有人跟着她。
四樓的一間大衆病房內,走到病房門前尹菲深吸了一口大氣,讓甜美的笑容重新掛在臉上才走了進去。
不得不承認她的微笑很甜,甜得幾乎能榨出糖味,但在林飛看來卻很是辛酸。
從放學開始她到現在是滴水未進,手上只買了一份熬得稀爛的白粥,進門時銀鈴般的笑着:“媽,我送晚飯來了。”
僅有的白粥還不是她的晚餐?林飛頓時是楞了,尹菲有窮到這種食不裹腹的地步嗎?
原本死氣沉沉的病房內歡聲笑語一片,甚至惹來了護士的不滿纔有些收斂。
林飛在遠處注視着這一切,忍不住找人開始打聽她的情況,看來尹菲家的事沒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市一院林飛也算是熟客了,稍微找人打聽就知道尹菲媽媽的情況,住在大衆病房名叫王蘭,住院是因爲腫瘤手術。
現在不是排不上號,問題是她沒湊出醫藥費來只能等着,畢竟醫院不是慈善機構,儘管已經做了減免但對於這個家庭而言依舊是天文數字。
王蘭是想出院回家的,不過被尹菲致意的阻攔着,就一直住院做術前的準備。
身體的調養是很重要的,可惜在這個手術費都湊不出的家庭而言這是一種奢侈,尹菲不在的時候王蘭終日以淚洗面。
至於她家的情況也好打聽,武部熱線那邊查的話就是殺雞用了牛刀,林飛給小張打了個電話,這傢伙動用關係一查很快就把情況彙集出來了。
尹菲一家屬於老城區的居民,家庭情況比較複雜。
尹菲的父親是遠近有名的爛賭鬼,爛賭而且酗酒,有嚴重的家庭暴力傾向,爲此當地派出所沒少調解可惜收效甚微。
童年時尹菲的父親就一直打她的母親,倒不是重男輕女的觀念作祟,純粹這是一個方圓十里有名的人渣該乾的事。
後來她父親跟一個女人跑了,欠下了一屁股的債,還拿這房子的房本做了抵押。
爲此尹菲的母親掏空了積蓄,打了幾份工一直還着這筆爛帳,因爲這房子雖然又破又小,但卻是她家的祖屋。
就算不面臨拆遷王蘭也想保住這份祖產,可惜的是那個人渣欠下的債很多而且還有利息,她一直努力的
償還但到現在也還不完。
後來尹菲這爹一屁股爛債就不知所蹤了,據說是和某吸毒的女人跑了,具體去向沒人知道。
尹菲是在母親的撫養下長大的,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從小乖巧懂事也努力學習,可以說是單親的家庭但家庭氛圍不錯。
高中的時候尹菲就一直半工半讀,上了大學她也把多餘的時間全花在打工上,忙得身爲四大校花之一隻要不上課就基本看不見她的身影。
讓林飛意外的是尹菲是這一屆市裡的高考狀元,以全校第一的身份進了廣海大學,拿了不少的獎學金都拿去補貼家用,絕對的勵志。
尹菲可以說顛覆了一句俗話,胸大無腦,這是個又有傲人的胸圍又有腦子的大才女。
現在的情況是她家面臨拆遷,所有人都知道那房子是她媽媽王蘭的祖屋,不過證件上出了問題。
早期的地契沒及時更換房產證,開發商的人心一黑就想不賠償她們,而這時候王蘭又長了腫瘤,原本以爲生活會好起來的一家瞬間就雪上加霜。
舊債已經掏空了她們所有的積蓄,房子被拆她們孤兒寡母就成了無根浮萍,更爲關鍵的是如果這筆錢拿不到手的話王蘭的手術怎麼做?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可以說這個孤兒寡母的家庭已經被逼到了絕路上。
大衆病區的探訪時間到了凌晨才結束,尹菲臨走的時候還是笑咪咪的,可一走到醫院門口就一臉的迷茫看着讓人很是心疼。
尹菲茫然無助的哎了一聲,猶豫了一下一看沒人注意悄悄的溜到了醫院的另一側。
相比急診那邊時不時有人進出大吵大鬧的喧譁,南面就顯得清靜點了,就算是醫院的工作人員沒必要的話也不會靠近這裡。
因爲這裡是醫院的停屍間所在,停屍間旁邊就有一個不大不小的休息間,即使很空廓清靜但誰都不會沒事跑這來。
休息區有一排排長椅,尹菲慢慢的躺了下來,從書包裡拿出了一張薄薄的被單蓋上,枕的是那個已經沒什麼東西的書包。
即使她身材很小巧,但睡在這種長椅上還是很彆扭,小腳已經懸空了應該很不舒服。
尤其椅子並不是平的,是那種有微微幅度的凹陷,冰冷的棱角頂在她柔軟的身軀上,想想都心疼。
這種安靜的環境並不能讓人愜意,反而冷氣的陰森讓人毛骨悚然,在這裡或許任何的動靜都能把人嚇瘋掉。
跟蹤了一天的林飛忍不住了,在尹菲若有所思的時候走上前去:“美女,你佔了我的牀。”
“啊……”旁邊就是停屍間,冷不防的有人說話,尹菲頓時是嚇了一條。
尖叫聲還沒出口,早有準備的林飛一把捂住了她的小嘴,笑咪咪的說:“別叫啊,我又不是欲行不詭,萬一有人以爲誰有興趣在醫院打野戰過來圍觀怎麼辦。”
一看是林飛,尹菲瞬間鬆了口大氣,繃緊的身體也放鬆下來。
林飛這才鬆開了手,尹菲一下跳了起來,揚着小巴掌就打了過來:“你個混蛋,不知道人嚇人能嚇死人啊,走路都沒有聲,你是鬼啊。”
尹菲可不是什麼蠻橫的人,但這會她確實嚇壞了,這幾乎是本能的動作。
林飛靈活的躲避着她的巴掌,嬉皮笑臉的說:“半夜三更的,能找你的肯定是色鬼,不過我還是人,這點你就失望了。”
“混蛋,你怎麼在這!”尹菲追着林飛打,可惜一下都沒打着,反而把她自己累得氣喘吁吁的。
其實她也不是真的想動手,真是心裡憋着氣很是壓抑,不由自主的就想打幾下而已。
“我都說了,你佔了我的牀,這是我睡覺的地方。”林飛恬不知恥的說着。
“你個混蛋,胡說八道!”尹菲一聽更氣了,又追着林飛揚起了小手:“我這倆晚都在這睡的,你騙鬼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