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大師!”
方唐剛出門,就聽到了勞千的招呼。
勞千害怕被方雷兩人的較量波及,早在他們動手之前就躲到了化妝間外頭,此刻他見方唐帶着阿巧雄赳赳氣昂昂地推門而出,哪裡還不知道方唐勝過了雷豹。他連忙湊近方唐,低聲問道:“方大師,現在你目的達到了,可以把視頻刪掉了吧!”
方唐拍了拍勞千的肩膀,爽朗笑道:“勞大師,你也太小看我方某人了。那個視頻我早就刪掉了!今天多得你幫忙,方某人會記在心上的。”
說罷,方唐就和阿巧飄然而去,空留勞千愣在原地,面色時紅時白,心中夾雜着憤恨、嫉妒和佩服的複雜情感……
回到住處,方唐看見星期日買了一大桌美食正在大快朵頤,正好肚子也餓了,就撩起後槽牙跟着他一同暢快地吃喝起來。
席間,方唐將剛纔他跟雷豹交手的事蹟吹噓了一次,聽得星期日屢屢叫好,看起來是躍躍欲試,似乎也想跟雷豹一試身手。
阿巧問出心中疑問:“親愛的唐哥,爲什麼你偏偏要選水玲香當做掩飾我們身份的目標呢?你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用意?”
星期日不想動腦,他知道自己到時只要聽方唐的吩咐就好了,所以對阿巧的提問不甚在意,只是繼續吃喝。
方唐徐徐道:“這就多得一隻耳查回來的消息了。他告訴我,水玲香這次到堅寶寨參與拍攝的《唐人街神探3》是華夏和堅寶寨兩地合拍,而堅寶寨的出資方堅寶寨影業,幕後老闆,很有可能就是赤背。”
阿巧驚呼一聲,連忙追問。
方唐怕她失望,解釋道:“不用激動阿巧,堅寶寨影業應該只是赤背用來洗黑錢的種種產業之中的一個罷了。我們未必能通過它直接找到赤背,但總歸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
阿巧登時恍然,只要他們三人混入了水玲香的安保團體中,就能通過堅寶寨影業查探赤背的種種信息了。
看見方唐運籌帷幄,處事越發圓潤有章法,想到報仇和尋回族人在望,阿巧不由得美目流轉,心中更添對方唐的愛慕。
方唐又吩咐道:“根據勞千提供給我的水玲香的行程表,距離她前往堅寶寨還有三天。一隻耳會先到堅寶寨幫我們做一些物資的準備,我們只要好好休息就好了。”
說着,方唐看向狼吞虎嚥吃相難看的星期日,笑罵道:“阿七,到時去了堅寶寨,跟劇組的工作人員在一起時,行爲舉止記得收斂一些,不能像地下黑市那會那麼大大咧咧了,不然就怕惹人懷疑。阿巧,你這兩天帶他去收拾收拾,去去他身上的匪氣!”
星期日連忙叫苦,說方唐不懂得欣賞他身上的粗野魅力。
之後半日無事,方唐跟星期日討教了幾招,腦中靈光一現,登時多了幾個改進自己瞎幾把打招式的主意。
是夜。
方唐和阿巧現在就隔着一層膜沒有捅破,相互對彼此心意也是一清二楚,也就不避嫌了,乾脆就同房同牀。
因爲真心喜歡阿巧,也明白阿巧隨時都願意將自己交託於他,所以方唐並不猴急着爲愛情鼓掌,只想多享受一下曖昧那新鮮刺激的感覺。
跟阿巧睡在一起,方唐嘴上手上便宜不斷,實質卻只是個會下流的柳下惠,並沒有跟阿巧將生米煮成熟飯。
躺倒在牀上,懷抱阿巧,方唐感覺到懷中伊人不像往常那樣呼吸急促,嬌羞誘人,反倒有些心不在焉,像是在魂遊四海,奇道:“阿巧,你怎麼了,在想什麼?”
阿巧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方唐心中掠過一個念頭,說出口道:“阿巧,難不成你是想起了……你的父親母親?”
阿巧一聽,嚶嚀一聲,淚水終於如珠串斷線般顆顆墜落。
方唐恍然,明白阿巧是因爲去堅寶寨在即,想到要面對赤背這個有毀家滅族之恨的大仇人,就想起了同樣死在他手下的父母,以至於黯然神傷。
阿巧用蚊蚋之聲哭訴道:“其實我昨晚夢到了一個看不清長相的男人,他用大手摸着我的臉,叫我‘海倫’……他的手很溫暖的。親愛的唐哥,你說那個男人,是不是就是我的父親?‘海倫’,是不是我曾經擁有的名字?”
方唐一聲長嘆,默然點頭。
阿巧身世可憐,也是方唐一直把持住自己的因素之一。他希望自己能帶給阿巧無與倫比的幸福,所以斷然不願意在功德未完成,自己還有生命威脅的情況下,跟阿巧真正地發生些什麼。
順着阿巧的玉背,方唐正要用溫言軟語安撫她的情緒,冷不丁地卻響起了一陣聒噪的敲門聲,打斷了他。
敲門聲極快極急,來人分明十分焦躁。
方唐惱了。什麼時候不來敲門,偏偏這個時候來!天大地大,不如阿巧大。他鐵了心對來人不予理會,就對這敲門聲置若罔聞,只是繼續安慰阿巧。
他可以不理,阿巧卻不能不理。聽見敲門聲漸急,她連忙擦乾眼淚,催促道:“親愛的唐哥,這麼晚還親自找上門來,肯定是有急事!你快去看看,阿巧現在沒事了。”
阿巧這麼說了,方唐知道是推不掉了,唯有叮囑她一聲“很快回來”,旋即就帶着不悅走出房間,拉開了大門。
一看到來人,方唐不由得愣了一愣,奇道:“雷隊長?”
來人正是雷豹。
恰好此時星期日也因爲敲門聲從房門走出,方唐連忙朝他打個眼色,讓他回到房間中去,然後就將面帶憂色的雷豹請進了屋裡。
雷豹剛進屋,屁股都還沒有沾到沙發上,就急道:“方大師,我這麼晚還跑上來打擾你,是因爲剛剛發生了件大事!我走投無路……唯有……”
因爲臨近深夜,沒有現成的熱水可以沏茶,方唐乾脆就從冰箱中掏了罐可樂出來,遞給雷豹:“雷隊長,別急,先喝口水定定驚,然後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