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支標槍入水的瞬間徐青已經飛快的把另一支標槍交到了右掌,目光炯炯望着水面,第一支標槍奪一聲斜刺入珊瑚礁,銳利的槍尖刺破魚尾鱗帶出一縷淡淡的血霧。
吃痛的金龍魚再也沒辦法保持淡定了,魚身一躬啵嗤一聲從珊瑚坑裡彈了出來,就在這電光火閃的瞬間,一隻銳利的標槍破水刺下,不偏不倚扎穿了魚頭,一縷鮮紅順着槍尖涌出,隨後在海水浮力的作用下連槍帶魚一起斜衝上了水面。
徐青彎腰伸掌一把抓住槍桿挺身舉過頭頂,一條金燦燦的龍魚在槍尖格外惹眼,不管是那五名參賭者還是加註的烏姆酋長都傻眼了,黑大胖酋長手中的雪茄直接掉在了輪胎般的大肚皮上。
嗷!烏姆酋長被燙得一聲怪叫側身滾在了地上,抽雪茄燙到肚皮,這貨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查庫莫本將軍強忍住笑意彎腰扶起了酋長,轉頭對身後的士兵喊道:“快去拿冰塊和狗油。”
黑將軍對於治療燙傷頗有心得,先用冰塊降溫再塗上特製的狗油這點小傷是無關緊要的,有個一兩天就好。
烏姆酋長再次坐穩了身子,伸手撩開被燙了個窟窿的絲質筒子袍摸了摸肚皮上的傷處,問題不大,就起了個小指肚大的燎泡,他更心疼的還是輸掉的五座大金礦。
查庫莫本將軍低頭望了一眼黑大胖肚皮上的燎泡,故作關切的問道:“烏姆,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瞧瞧?”
烏姆酋長倒也硬氣,一咬牙用手指直接掐破了燎泡,沉聲道:“不用了,這局我輸了,你明天就可以派人去接收五座大金礦。”別看這黑大胖模樣不咋滴,賭品還是相當值得稱讚的。
查庫莫本咧嘴一笑道:“不忙,有賭不算輸,還有兩局說不定可以贏回來。”
這種賭局以前也進行過幾次,黑將軍都是輸多贏少,這廝又最喜歡坐莊,沒有人懷疑他賭品,今天來的這三位基本上都是抱着撈好處目的,下重注想狠贏黑將軍一把,沒想到第一局就輸了,現在大家只希望接下來兩局可以扳回來。
徐青把手中的標槍放下,正準備到一旁抽根菸休息,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懶洋洋的女聲:“快投完最後一槍換場地吧,我們很期待世界賭王接下來的表現呢!”說話的是黑美人索尼卡,這女人看似漫不經心,可說話時眼中分明閃動着兩點興奮的寒光。
徐青眉頭一皺,剛纔他太專注於獵捕那條金龍魚了,一時間把賭局獲勝後還要投一槍的事兒給忘了,就在這時劉釗拎着一隻標槍走了過來,打橫了槍身雙手捧到他跟前。
這支標槍跟用來扎魚的那些不同,槍頭並不是套接在槍桿上的,而是一個銀亮的整體,徐青伸手抓起標槍,入手一沉,這東西居然是用純鋼鑄造的,如果臂力夠強紮在人身上準能是個透心涼。
五名參賭者中有半數是參加以前賭局的,見到徐青拿起純鋼標槍立刻拔腿就跑,他們都知道這最後一槍意味着什麼,雖然有規定不能離開水池範圍跑遠些就能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跑得最快的是恰恰就是圖祖爾乾和弗洛茲辛格,這兩個傢伙以前參加過兩次賭局,可謂是經驗豐富,最重要的是剛纔他們還私下用祖魯語詆譭了那位華人幾句,就算那人不懂祖魯語從他們的表情裡總能看出些東西,跑遠些就能多幾分生存的希望。
徐青抓起標槍故意衝跑得最快的兩人瞄了瞄,偏頭對看臺上的查庫將軍喊道:“將軍,我要是一標槍幹掉了兩個怎麼辦?”
這一嗓子用的是純正的祖魯語,在場絕大多數人都能聽懂,查庫莫本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轉頭用詢問的目光望向了身旁的兩男一女,參賭者除了徐青之外都是這三位帶來的,由他們來決定最好不過。
剛輸了五座大金礦的烏姆酋長心情不佳,沒好氣的努了努嘴道:“我沒問題,只要他有本事一槍把所有人幹掉都行。”
黑土軍的魯曼一臉陰沉,點了點肥厚的下巴表示同意,黑美人索尼卡伸出小舌尖舔了一下上脣,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道:“殺吧,失敗的男人全殺光了最好,我現在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說話間還伸臂豎起了大拇指,像古羅馬帝國觀看角鬥時的國王宣判一樣慢慢倒轉,拇指尖朝下。
徐青目光一凜,再次擡起了手中的標槍,腦海中浮現出一幅畫面,一個留沖天辮的黑大漢手中提着個血淋淋的人頭在搖晃,圖祖爾幹,作孽自有人收,今天就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至於剛纔說的一槍幹掉兩個就是順口那麼一說,因爲沖天辮跟阿三一前一後圍着魚池跑着,萬一穿了人葫蘆也能堵人口舌。
嗖!純鋼標槍脫手飛出,帶着一聲破空銳嘯射向拔腿飛奔的圖祖爾幹後背,嗤!銳利無比的三菱形槍頭貫穿了他後背從前胸透出,這廝臨死前縱身往前一撲,雙臂緊摟住了前方的弗洛茲辛格,胸口餘力未竭的槍頭噗嗤一聲刺入了阿三後背,還真穿了人葫蘆。
被標槍扎透的兩人身子一偏,噗通一聲落入了魚池,綻開一朵淡紅的浪花,天作孽猶可爲,自作孽不可活,兩個殺人如麻的兇人就這樣遭了報應。
啪啪啪——
一陣清脆的拍掌聲打破了水池旁的寧靜,是滿臉興奮的黑美人索尼卡站起身來爲最後這穿心一槍鼓掌,坐在她身旁的兩個黑胖子嘴角掀了掀沒有說話,死掉的兩個都是他們帶來的精英,心裡的鬱悶不言而喻,查庫莫本將軍眉頭微皺,剛纔小賭王所表現出的殺意讓他心中多了一絲忌憚。
徐青沉着臉轉過身來,從口袋裡掏出根菸點着深吸了兩口,一旁的劉釗快步走上前來隱晦的向他豎了個大拇指,低聲說道:“還有兩場,不過您是必勝的,到時候查庫將軍一定會給您更多報酬……”
“屁!”一個冰冷的字眼把劉釗所有的恭維都堵在嗓子眼裡,一臉泱泱的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