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老頭就是美生會督導員史蒂夫,今天發生的事情已經嚴重觸及了美生會高層的底線,作爲全球最大的神秘組織它有着自己的一套亙古流傳下來的會規章程,當然也有自己的權威與驕傲,美生會在華夏制定的政策是低調求發展,但不代表就可以任人挑釁,這個古老組織的權威是不容侵犯的。
史蒂夫來的目的很簡單,他今天除了來取回那些翡翠料還要嚴懲兇手,死幾個普通人不算什麼,但重傷一個美生會新任命的督導員就等於大巴掌扇在了臉上,這口氣無論如何也不能忍。
胡杰伸手拍了拍龔鳳嬌脊背,淺淺一笑道:“起來吧,開門迎客要奉茶的。”話剛出口又故作思索的皺了皺眉頭道:“不對,這隻黑蝙蝠是喝血的,我可捨不得把你鮮美的頸血奉上,下去吧!”
龔鳳嬌千嬌百媚的閃了他一眼,站起身來反手從桌上抓起了那張人皮面具,蓮步輕移走進了側間,呯!門被輕輕帶上。
史蒂夫雙眼中紅光閃動,戴着白手套的右掌一擡,銀質文明杖尖端虛指胡杰咽喉,寒聲道:“廢話少說,我美生會的人是你派人殺的吧?”
胡杰背脊往後一仰,選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老闆椅上,眯眼望着對面的老血族,漫不經心的說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就憑你這隻見不得光的東西也配來質問本少爺麼?”
好一個胡家少爺,現在終於撕開了平日僞善謙和的面具,顯出了他囂張跋扈的一面,史蒂夫眉頭一挑,掌中的銀杖又往前遞伸了幾分,他腳下看似未動,實則已經往前平移出了兩尺,杖尖一點銀芒點向胡杰喉頭,雖然只是試探性攻擊,不閃避還是能要人命的。
胡杰似乎沒有把這種攻擊放在眼內,他左掌一擡好似驅趕鼻尖的蚊蚋一般扇出,五指突然一張即合,後發先至把杖頭鉗在了指縫中,速度之快就連史蒂夫也猝不及防,居然一個照面之下就被鉗住了武器。
史蒂夫目光一凜,猛的擡起左掌拍在手杖頂端,身子順勢往前一撲,藉着這股絕強的衝力把銀杖再次往前推進,如果胡杰不撤手,按理說兩根手指是沒辦法鉗住銀杖的。
可事情並不如史蒂夫想像中那樣,不管他怎樣發力前衝胡杰手掌彷彿鋼澆鐵鑄般紋絲不動,不過貼靠的老闆椅背卻沒辦法承受住這股絕強的力道,固定的螺絲一滑,椅背蓬一聲彈倒下去。
史蒂夫冷冷一笑,拍在銀杖手柄上的左掌急速旋動了半圈,鉗在胡杰指縫中的杖尖奪一聲彈出,宛如利錐般直射對方喉結,銀杖中藏匿的殺招讓人避無可避。
咻!銀芒瞬閃即至,胡杰神情微微一變,下顎一擡喉結處的空氣發出啵一聲輕響,那段杖頭竟然在離皮膚還有半寸處頓了一頓,彷彿遇到了一股無形的阻力再也沒辦法前進半分,一隻手掌如穿花摘葉般飄然拍出,在史蒂夫血紅的瞳孔中急劇放大。
“法克!”史蒂夫咬牙罵了一句,腳下一滑往後彈開數尺,堪堪避過這雲淡風輕的一掌,不過滿是褶皮的老臉依然被掌風颳得隱隱作痛,眼前的胡杰強大得超乎想像,已經完全顛覆了他來之前的預計,現在他腦海中迴響起了來華時尊主的囑咐,華夏大地臥虎藏龍,最可怕的是真正的強者都懂得隱忍不爭的道理,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發展一定要低調,不要輕視每一個可能作爲對手的普通人,說不定他們就是一位藏匿很深的強者,在真正的華夏強者面前,血族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
胡杰拍出的手掌一翻折回,順勢在喉結部位一撈,把那截杖頭扣在掌心,滿臉戲謔的望着對面的史蒂夫,他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這個不知死活的血族居然握住了一個酷似手機的玩意。
是手機?還是什麼秘密武器?胡杰心頭犯起了嘀咕,他轉掌握住奪來銀杖手柄,屏息凝神注視着對面的血族,他完全有把握將對手殺死,但又想知道對方想幹什麼,人總是個矛盾體。
史蒂夫掌中拿的就是手機,還是個標準的磚塊老人機,他撥通了一個電話,兩秒後話筒裡傳來一個忙音,電話被人掛斷。
胡杰雖然隔了幾米遠,但他能清楚的聽到電話裡傳出的忙音,沒辦法,老人機聲音就是大。同時他也發現對面的血族好像變得淡定了許多,嘴角浮起了一抹冷冷的弧度。
“來而不往非禮也,拿好你的東西。”胡杰冷喝一聲,手掌一擡把銀杖向史蒂夫擲了過去,銀杖一閃,夾着一聲破空銳嘯射向史蒂夫面門,力道駭人可速度並不快。
史蒂夫身子一偏輕鬆避過,手掌一伸抓向手柄,沒想到觸手處震了一震就把銀杖輕鬆抓住,就在他詫異之際一點寒星瞬閃即至,挾着一股強勁無比的衝擊力奪一聲射中了他的左肩,嘭!一團附着在寒星上的氣勁爆開,在他肩膀上炸出一個碗口大的血窟窿,餘勁未竭把他的身子往後推出兩尺開外,背脊重重撞在牆上,身子也痛得彎了下去。
胡杰陰陰一笑站起身來,不緊不慢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剛纔險些忘了還有一截棍頭子,稍晚了點。”原來他擲出銀杖不過是幌子,趁對方分神之際把附着氣勁的杖尖射出纔是殺招,沒想到會以牙還牙一舉奏效,連他自己也頗覺有些意外,這血族實在太蠢了。
史蒂夫被洞穿了肩膀雖然能感覺到劇痛但不至於當場斃命,因爲他是血族,恢復能力之強根本不是人類所能比擬的,他哆嗦了一下咬牙站起身來,肩膀上的血窟窿邊緣不規整的皮肉向外翻卷,真個是觸目驚心。
“桀桀!厲害,不過你這點手段是殺不死我的……”史蒂夫忍痛狂笑兩聲,肩膀一抖,翻卷的皮肉詭異的收攏歸位,窟窿裡冒出一點點萌發的肉芽,眨眼功夫就恢復了原狀,不過他知道這僅僅是用來迷惑對手的表面現象,那個該死的傢伙怎麼還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