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人想活還是想死,很實在的問題,這時候還能做到口不對心的是真正值得佩服的人,龍淵劍尖點中了龍九州喉結上一根格外黑亮的長毛,能讓他感受到劍尖的鋒銳,相信任何人在這種情況下都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龍九州睜開了眼睛,喉結小幅顫動了一下,那根長毛竟然被刺斷了一釐,他能感受到彷彿下一刻劍尖就會從喉結貫入刺穿腦橋,生與死的抉擇就在他舌尖滾動。
“你想我做什麼?”龍九州沒有做出選擇,而是淡淡的反問了一句,對方能給他做選擇的機會說明他還有價值,否則一劍殺了乾淨利落。
徐青並沒有覺得意外,他更喜歡跟這種聰明人打交道,把手中的劍往斜上角挑了挑說道:“很簡單,不想死就收起你那點野心,做你的逍遙門主,龍風揚的事情就不用你攙和了,同意就寫個保證書啥的,我好帶回去交差,不同意可以明說,這山上的土哪裡都能埋人。”
龍九州很爽快的點頭道:“我同意,不過保證書在這裡沒法寫,等我回去後再寫一份寄給你們也行,龍九州說話從不食言。”
徐青摸了摸鼻子說道:“這個更簡單,把你身上的白袍子脫下來,咬破手指用血寫一個就行了,這個更能代表你的誠意。”說話間他把劍往回一收直接納入腰間,既然姓龍的答應寫保證書了,就不用再爲難他了。
龍九州略一沉吟,翻身做起來把身上的白袍子脫了下來鋪平在地上,把食指湊到牙齒邊狠咬了一口,鮮血頓時涌了出來,他用手指代筆直接在袍子面上極快的書寫起來。
徐青眼望着這位門主在袍子上寫下了一封血書,人都是這樣,只有在危及到生命的時刻纔會做出正確的選擇,反正人只在活着的時候被稱之爲人,死了就是一堆沒有生命的蛋白質,跟那些菜市場裡掛着賣的各種肉沒有區別。
龍九州不愧是識時務的聰明人,只用了不到一刻鐘就寫出了一封保證書,上面寫的是保證龍門以後再也不會跟華夏武魂爲敵,再也不會攙和關於龍風揚的任何事情……洋洋灑灑的幾百字,就是沒說清楚萬一龍門中人再次作出同樣的事情該怎麼懲罰,這樣的保證書沒有半點實質性的東西,這老貨明顯心裡還有想法。
徐青把保證書看了兩遍,很快發現了其中破綻,龍九州的誠意還是差遠了,他把手往前一伸,指尖虛指保證書最下方說道:“加兩句,如果龍門再次違背保證書上的條款,就把龍門永遠從這個花花世界上抹掉,至於具體用什麼辦法你就不用費心了,有時候幾個炸彈就夠了,爲了能活得更長久些,加吧!”
如果龍九州加上了這些就意味着以後龍門只能安守本分過日子,把那些不切實際的野心統統爛在肚子裡,否則就是在境外也有辦法修理,就是要讓他很明確的知道一點,泱泱大國有心要想消滅任何一個已知的古武宗門並不難,愚蠢的錯誤犯過一次就夠了。
龍九州臉皮抽搐了幾下,又開始用手指在白袍上繼續划動,很快就在末尾加上了徐青所說的內容,還發下重誓,以後絕不會再和華夏武魂作對,人都做到這份上了,徐青也不好再爲難這位龍門之主,伸手拿起白袍隨意捲了一下,對龍九州比了個大拇指。
識時務者爲俊傑,龍九州作爲一個掌管數百人生死的人物自然會審時度勢,只有懂得進退取捨的人才能活得更長久,可憐的龍風揚也很自然被徹底放棄。
目的達成,徐青也沒有多做停留,腳下一滑幾個閃縱消失在了龍九州視線之中,只剩下這位一臉落寞的門主坐在原地嘬着手指頭傷感。
當徐青回到藏民部落發現所有人已經做好了撤離準備,來時還帶了一臺,回去時反落得一身輕,龍風揚被點了穴位昏睡在車裡,說不定一覺醒來就到了冰冷的大牢裡,留了他一命也算是顧念了以前相識一場。
呼二狗跟欣姐堅持沒有跟龍風揚同坐一臺車,這一對覺得心中有愧,那怕他暈乎乎的也不敢面對吧!
時差已經把任務完成的情況彙報給了任兵,那頭立刻做出了馬上撤離的決定,一行人驅車離開了這片充滿驚險的是非之地。
呼二狗跟徐青同坐倖存的獵豹車,皇普蘭跟欣姐就坐在後排,這樣的安排纔是最好的,一路上都能說笑逗趣,也不會顯得沉悶。
呼二狗駕車的技術槓槓的,爲了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顯擺一下這廝故意把車子開得飛快,只要見到前面有車他必定會一腳油門驅車趕過去,讓對方的車子聞一下尾氣,反正這地方既沒有交警和沒有紅綠燈,只要開車的膽子夠肥就任你在這種路況極差的道上瘋狂一把。
前面不遠就是那個路卡,六個大鬍子阿三兵好像換了人,見到駛來的獵豹車即刻端槍瞄準,嘴裡還一個勁的大聲叫喚,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徐青要不是經歷過一次類似的場景,還真有可能被他們唬到,可現在他根本不擔心,這幫大鬍子阿三純粹就是爲了撈幾個買路錢。
聽到大鬍子兵的叫喚開車的呼二狗神情微微一變,沉聲說道:“這幫阿三崽子有點反常,好像不是爲了堵路收錢……”話音未落,最前面的大鬍子兵已經扣下了扳機。
噠噠噠一梭子衝鋒槍子彈如雨點般擊打在車頭,就連前擋風玻璃也中了幾槍,幸虧這臺車玻璃是特製的,普通子彈不可能擊穿,駕車的呼二狗嚇了一大跳,趕緊一腳急剎把車停了下來。
“娘個腿兒的,今天這羣阿三崽子不知道吃了什麼藥,不就是要錢嗎?犯得着開槍麼……”呼二狗嘴裡低聲咒罵了幾句,伸手從車前頭摸出一疊鈔票攥在了手中,有錢能使鬼推磨,平時他就是用花花綠綠的鈔票塞住這幫崽子的口袋,堵住他們的嘴巴,這就叫,吃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