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打小就有腦袋冒油的毛病,唯一適合他的髮型就是光頭,受了不少冷嘲熱諷,這也讓他特別討厭光頭,對面出現的光頭男人穿着一身挺唬人的迷彩服,但絕對不是兵哥,沒有這麼吊兒郎當的兵哥。
迎面走來的兵哥不是別人,正是神聖刀鋒總參何尚,他也同樣得到了高等血族入境的消息,就這貨閒得蛋痛的性子肯定會來湊上一份,原本他是帶着三大尊者和一名乙級異能者一起的,可是在知道武魂派來的是誰後他立刻打發三大尊者各找各媽,只留下那名有精神感知異能的小弟,現在正躲在角落裡用麻醉槍對着這羣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何尚壓根就沒把這些傢伙放在眼內,只不過他剛好追蹤到這裡碰上了,眼前這個光頭讓他有股子親切感不假,但這廝嘴裡罵的是他老大,聽到了如果不出手修理一下心裡總感覺憋得慌。
四爺身邊兩個拎着傢伙的手下已經按耐不住了,手裡的傢伙一擺就要往前衝,不料對面的光頭男人把手掌往前一伸做了個虛推的姿勢,嘴裡喊道:“不想死的就別過來,哥只要念一句咒你們就得倒下。”
兩個手持粗長布條的混子相視一笑,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不好笑的冷笑話似的,很有默契的把布條撕掉,現出兩根實心鐵棍,這東西無論長度還是份量都比刀子要強多了,如果用來打羣架什麼的絕對是趁手的好東西,現在他們就是要用手上的傢伙胖揍眼前的迷彩服光頭。
何尚保持着單掌虛推的姿勢,另一隻手指着迫近的兩人喊道:“再過來哥真唸咒了,做了冤死鬼被怪哥嘴黑。”說完把嘴巴嘟翹起,那模樣好像要跟人親嘴似的,威懾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兩個手持鐵棍的混子根本不爲之所,面露兇相一步步向前迫近,就在他們離何尚不到三米距離時,耳邊傳來了一陣細碎的喃念聲,緊接着他們幾乎同時感覺胸口一麻,然後身體不由自主的栽倒在地,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他們好像聽到了一聲叫喚。
兩個手持鐵棍的混子連對方的邊都沒沾到就倒下了,何尚還在半眯着眼睛唸唸有詞,好像這兩個真是被他咒倒了似的,就連對面的四爺也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幾步,眼神中現出一抹駭色,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何尚突然停止了唸誦,前伸的手掌往下一垂,嘆了口氣說道:“跟你們說了就是不信,白白丟了小命,下輩子投胎記得別做出頭鳥,送命皆因強出頭……”
這廝故弄玄虛的手段一流,就連隱藏在暗處打黑槍的那位都忍不住一陣暗笑,這就是神聖刀鋒的總參,永遠不缺乏幽默細胞,在這種人手下其實是一種幸福,最起碼能享受到一份放鬆愉悅。
何尚笑眯眯的向對面的幾十條漢子拋了個眼色,略帶戲謔的說道:“你們誰還想過來嚐個鮮兒,保管念一個倒一個,念兩個倒一雙。”說話時他還故意往前走了兩步,對面的人好像條件反射般也往後退了好幾步。
一臉鐵青的四爺上下齒磕碰得咯咯作響,他在首都混的日子也不短了,還從沒遇到過這種比見鬼還邪門的事兒,嘴皮子低頻率的叨B一陣兩條百十斤的漢子就這樣倒下了,瞧那樣兒好像是沒氣了,忒他孃的邪門,碰上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接地!
想到這裡,四爺呼的轉過身來拔腿就跑,他身後的手下早已經嚇得三魂跳了一雙,見到老大開溜立馬跟着狂奔,幾十條漢子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一個個都成了冬季短跑健將,居然連衚衕口的轎車也棄了。
逃命是人類的本能,在真正遇到威脅到生命的東西時一般人都會選擇逃跑,所以纔有了疲於奔命之類的成語,光頭四爺和他的手下們無疑在第一時間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把身後那個會念咒的光頭甩開了幾條街。
何尚沒有去追,他大模大樣的轉身衝衚衕裡招手喊道:“還躲個屁啊,人都跑光了。”衚衕裡傳來一陣迴音,一個扛着長槍的小個子男人從黑暗處鑽了出來,一溜煙跑到他跟前,這小子生得濃眉大眼一臉的機靈樣兒,對何尚擠了擠眼睛。
“老大,咱們還繼續追蹤嗎?”小個子男人叫海藍,神聖刀鋒乙級異能者,別看他年紀不滿二十歲,天賦異能在整個刀鋒特戰隊中都是排得上號的,不管是追蹤還是玩槍均是一等一的好手,還有一點最重要,他是何尚的心腹。
何尚咧嘴一笑道:“追個屁,要是讓老大發現我在吊尾線就慘了,鐵定會削咱們一頓,挑臺好車,打道回府。”
“瞧好吧!”海藍笑應了一聲,快步跑到那輛卡宴車前,幾下就弄開了車門,鑽進去發動車子,手腳那叫一個麻利,比專業偷車賊還要更專業。
何尚望了一眼那些轎車,嘴角揚起一抹邪邪的笑容,他要給這羣傢伙長點記性,讓他們知道有的人不是隨便可以得罪的。
第二天電視新聞裡就有了播報,貓眼衚衕出現了一件怪事,六輛小轎車內長滿了藤蔓植物,膨脹的植物讓車子全部報廢,現在已經送往廢舊汽車回收廠……種子發芽時產生的力量是強大的,如果懂得運用可以產生絕強的破壞力,車主們就只能欲哭無淚了。
此時徐青已經安頓好了妖夜,還順道在周邊的農貿市場買了幾隻活雞鴨,湊合着就讓這傢伙喝點雞鴨血,免得又去幹那些花錢買人血的勾當。
辦妥了這一切回到武魂基地時已經是傍晚,現在是白天短夜晚長,下午五點鐘過後天已經全黑了,徐青現在要找人幫妖夜和莉莉絲弄兩張去法國的機票,必須儘快送走這對瘟神。這種事找身爲總參的任兵是肯定不行的,他想到了一個人,找她或許有辦法幫忙。
就在前面的小兩層樓,二樓還亮着燈,徐青站在樓下擡頭望了幾眼,腳下一蹬身如靈貓般竄上了二樓窗臺,下一刻他推開窗子閃身鑽了進去,酷似古代那些個偷香竊玉的登徒小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