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現在拍賣的是一副張大千的潑墨荷花圖,叫價一百五十萬,每次加價五萬,現在爭得熱火朝天,出價聲此起彼伏,很快就把這幅畫擡到了兩百萬的高價。
衆所周知張大千有着東方畢加索之稱,他的畫價值極高,一副《愛痕湖》就拍出過一億零八十萬的天價,這幅潑墨荷花受到熱捧也在情理之中。
徐青對字畫沒有半點研究,不過看着這幅大氣磅礴的荷花圖有幾分喜愛,意動之下舉手喊道:“兩百一十萬!”
主持拍賣的還是蕭公允,見到有人加價適時開聲道:“這位先生出價兩百一十萬,請問有高過兩百一十萬的沒有,這可是張大千晚年難得一遇的佳作……”
在場的富人們顯然都是比較理性的,見有人一次性加了十萬上去均選擇了沉默,因爲他們知道後面還有更好的東西。
“兩百一十萬第一次,請問還有更高的價格沒有?兩百一十萬第二次,兩百一十萬第三次!”一錘落下,啪!
“成交!恭喜這位先生拍得張大千潑墨荷花圖。”
徐青微微一笑,走上前刷卡付款,心裡尋思着弄個好點的鏡框兒把這幅畫掛在房間裡,也是件不錯的事兒。
蕭公允彎腰從身下的箱子裡取出一尊尺餘高的白玉觀音擺在了桌上,笑容可掬的說道:“先生們,女士們,你們現在看到的是一尊明代白玉觀音,用一整塊上品羊脂白玉雕成,淨重九點三九公斤,且不提它的年代,光是這塊美玉的價值就超過了兩千萬。”
蕭公允故意端起桌腳的水杯喝了一口,用帶着白手套的食指輕輕撫摸着觀音掌中所託的淨瓶,緩緩說道:“羊脂玉的價格和年代並不能代表這尊觀音像的價值,因爲它還有一個特殊的名字,子岡玉。”
“子岡玉!居然是子岡玉……”一位坐在最前排的中年男子滿臉興奮的站起身來,眼神中透出一股狂熱之色。
“光玉料就超過了兩千萬,還是明代子岡玉,這尊白玉觀音如果是真品價格至少在五千萬以上了!”有懂行的忍不住開始估算起玉觀音的價值,最後得出的結論這件白玉觀音可謂是價值連城的珍品。
徐青笑了笑,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胸前那塊微雕子岡玉,心說,或許有一天我也能雕出像子岡玉一樣的精品,到時候會不會叫做徐青玉呢?
“有道是黃金有價玉無價,衆所周知子岡玉爲玉中絕品,今天就拋玉引金,白玉觀音低價六千八百萬,每次加價不低於一百萬,請各位開始競價。”
“七千萬。”出價的是那位站起身的中年男子,一次性就把價錢往上提了兩百萬。
徐青對這尊玉觀音談不上興趣,作爲玉雕行業中的一員陸子岡是一座屹立於心中的豐碑,甚至可以說是一個目標,數百年來模仿子岡玉雕刻風格者不知凡幾,均只得其形不得其髓,如果玉神陸子岡尚在人世的話一定會傲然道:“哥只能被模仿,卻從未被超越。”
“七千一百萬。”叫價的是上次見過一面的莊老頭,作爲國內知名珠寶行的掌舵人他自然明白這尊玉觀音的價值,這東西要是拍下來放在店裡,無異於鎮山門的物件。
“七千五百萬。”
中年男子直接往上加了四百萬,擺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勢。或許是這尊玉觀音價格太高的關係,叫價的居然只有莊老頭和那位中年人,所有人的目光很自然又轉向了莊老頭。
“這塊子岡玉擺在我珠寶行內確實不錯,太貴就划不來了。”莊老頭說着望了中年人一眼,然後把手一舉道:“八千萬。”
一次性加了五百萬,算得上大手筆了,中年男子臉上表情驀然一變,右掌往上擡了擡又按在了膝蓋上,沉腰坐了下去。
大廳內靜了下來,蕭公允臉上露出一個職業化的笑容,開始讀數下錘,啪!橡膠錘砸在桌上,這尊白玉觀音有了歸屬。
蕭公允清清嗓子道:“此次拍賣會最後一件白玉觀音由莊老拍得,下面爲大家準備了一㊣(4)個衆樂樂的小節目,它能讓男人心動,女人心跳,至於不男不女的就只能尖叫了……”
一番話吊足了衆人的胃口,徐青和唐國斌相視一笑,要開始賭石了,蕭公允的口才還真不錯,這嘴皮子功夫都快趕上金牙大狀了。
就在這時一個不和諧的手機鈴聲突兀間響起,徐青感覺口袋裡一震,不用說這鈴聲是從他兜裡傳出的。
掏出手機快步走出門外,免得影響他人,接通後才知道居然是薛國強打來的,先問了一下他現在的位置,然後讓他兩小時後去江城市委,說有很重要的事情需面談。
徐青心裡有些納悶,有什麼事不能回家說麼,非得去什麼市委?礙於面子他只能滿口答應,反正時間充裕,先瞧瞧這次有什麼好料子再說。
賭石的規矩和上回拍賣會並無兩樣,每一塊毛料表面都有明碼標價,選中了付款後就能現場解石,如果解出品質不錯的翡翠還能現場競價賣出,因爲這點幾乎大廳內所有人都圍了上去。
徐青用透視之眼在一大堆毛料中掃了幾遍,驚喜的發現了一塊冰種黃陽綠料子,標價才一萬塊整,趕緊上前一把抱住,掏出一疊現金付了帳。
這批毛料中含翡翠的有十來塊,總體說來質量相當不錯,但真正大漲的卻只有徐青手中這塊籃球大小的黃沙皮毛料。
“請問你需不需要在這裡解開?”蕭公允很熱絡的上前詢問了一聲,他似乎對徐青有些印象。
“謝謝,不用了,拿兩個大號塑料袋給我裝起來就好。”徐青並不打算在這裡解開毛料,還是帶回去存着,等以後手藝熟練了自己琢物件的好。
“可以,我馬上安排。”蕭公允笑了笑,立刻讓人拿來了兩個大號塑料袋,還是下面餐廳用來打包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