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老開了口,皇普蘭強忍着心頭的厭惡感別下一條蛐蛐腿放進嘴裡,合齒一嚼,一股濃香在脣齒間化開,味道果然不錯。不由得雙頰一鼓。
那嬌俏的模樣看得徐青心神一蕩,竟感覺和祝曉玲有幾分相似,下意識的把頭一偏,正迎上了一雙寒芒閃爍的眸子,身旁那桌一個穿紅沙龍的緬甸男子立刻把頭低了下去,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徐青立刻警覺了起來,用透視之眼在那個緬甸男子身上掃了一遍,嘴角漸漸浮起一抹冷笑。
男子腰間別着一把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小腿上綁了兩把短刀,沙龍下襬還掛着兩顆圓碌碌的高爆手雷,讓徐青冷笑的是這廝口袋裡揣着三張照片,其中有一張就是自己。雌雄殺手,好妙的搭檔。
徐青信手捏了只大螃蟹放進恩得力碗內,用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說道:“旁邊那對男女是殺手,不是古武者,擒下他們再來吃螃蟹。”
恩得力會意的點了點頭,直接起身離座,大步向雌雄殺手走去,絲毫不畏懼對方可能藏有武器,這麼近的距離,他完全有把握在瞬間擒住兩人。
那對男女見黑頭黑麪的恩得力迎面走來,神情突然一變,同時將手掏向腰間,恩得力腳下一滑,噌的虎撲過去,雙掌一豎,兩記掌刀挾着風聲劈在了兩人後頸窩上,嘩啦!雌雄殺手撲倒在桌子上,將整張桌子壓翻,碟碗湯水攤了一地。
雌雄殺手剛抽出腰間的傢伙就被打昏了,恩得力這傢伙根本不懂憐香惜玉,讓那女殺手臉蛋正扣在一碗三鮮湯上,巧的是桌子翻了湯盆卻沒破,三鮮湯變了四鮮,這姐們燙了一臉燎泡兀自未覺。
男的那個更慘,一片斷裂的瓷調羹直接戳在了鼻翼上,鮮血泊泊流個不停,鼻子硬生生被豁去了半邊,可憐的雌雄殺手收那點定金全拿去整容怕是還不夠了。
恩得力蹲下身子,麻利的從雌雄殺手身上摸出一堆武器放在一旁,然後用甸語對身後一臉驚愕的服務員說了幾句轉身走回了座位。
徐青笑着豎了個大拇指道:“老恩,帥呆了!”
恩得力咧了咧嘴,把手裡的三張照片輕放在桌上:“照片沒你本人帥。”簡單的一個冷笑話,讓徐青一陣牙寒,拿起三張照片揣進了兜裡。
李老眉頭一皺道:“怎麼?來緬甸幾天就惹上是非了?”
徐青摸了摸鼻子,無奈道:“以前在騰衝賭石大會上得罪的一個傢伙,瘋狗似的追着咱哥仨咬。”
李老臉上浮起一抹慍色,沉聲道:“叫什麼名字?”
徐青還沒搭話,皇普蘭面無表情的說道:“白勝軍,原白氏珠寶公司董事長,後因涉嫌綁架故意傷人,涉黑涉槍等多項罪名被通緝,現逃到緬甸反政府武裝克倫族佔領地,也就是金三角地區,給他提供庇護的是克倫族長猜託……”
“你查戶口的啊!”聽着皇普蘭把白勝軍那點老底兒掀了個乾淨,徐青終於忍不住低嘆了一句,華夏武魂的情報系統還真是強大,說不準已經把他那點老底兒掌握了個七七八八。
李老耐心聽完,眉頭皺得更深了,沉吟了半晌之後淡淡的說道:“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對這種害羣之馬決不能姑息,越境後還敢買兇尋仇,好個囂張的白氏珠寶董事長!”
看似平淡的兩句話從李老口中說出來卻多幾分自責的意味,徐青聽着好像這老爺子連白氏珠寶都埋怨上了。
孟士誠兩口子已經猜出來這位李老的身份,腦海中同時閃過一個念頭,白勝軍能逃出國境背後肯定是家族的人在支持,被這位老爺子掛在了心上,白氏珠寶這次完了!
徐青給李老倒了杯茶,訕笑道:“老爺子您不會氣我剛纔借用了老恩吧?得,大不了以後碰到什麼殺手殺腳的我自己解決。”
李老繃緊的臉頰驀然一鬆,笑了:“你小子盡胡扯,我像是那麼小氣的人嗎?你們之間的私交與我無關。”
徐青笑道:“我這人出手沒個輕重,老恩比我㊣(4)溫柔多了,那兩傢伙都有氣,就破了點相,去棒子國說不準還能整出張明星臉。”
這貨瞎掰不臉紅,讓恩得力出手根本就是看中了他背後的這尊大神,就算惹上點麻煩也不必擔心。
李老是何許人物,哪能看不出他那點小心思?故作不悅道:“吃飽了就早些回去休息,這裡的事情就不用你小子操心了。”
徐青心頭竊喜,忙向孟士誠等人遞了個眼色,人模狗樣的咋呼道:“都吃飽了還等着刷碗嗎?還不趕緊回房消食去。”
在座的除了恩得力腦袋有根不轉彎的筋之外個個都是人精,立刻撂筷子就走,孟士誠還順帶着悄悄跑去把帳結了,對他而言能爲李老結賬也是一種莫大的榮幸。
徐青回到房間給家裡撥了個電話,出門在外的報個平安免得嫂子掛心。坐在牀頭理順了一下思路,尋思着等明天拿下暗標王之後就要籌備去枯門嶺逛上兩天,能不能找到赤木武夫留下來的寶藏只能看運氣,既然人已經到了緬甸無論如何也要去走一遭的。
一夜酣睡,第二天徐青特意起了個早,換上套純白色的休閒服出了門,跑到唐國斌房間門口正要按鈴,門啪嗒一下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穿粉紅沙龍的緬甸女郎,容貌姣好,臉上還帶着一抹難掩的春意。
女郎側身讓過徐青,一步三搖扭着水蛇腰離去,讓小徐同學心生一種錯覺,我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這時房間裡傳出唐國斌懶洋洋的聲音:“喂,你小子研究門檻呢,哥剛做完早操你就跑來了。”
徐青一臉迷糊的走進房間,只見唐大少光着個膀子斜靠在牀頭抽菸,地上還撂着條權威真絲四角褲,他算是明白做早操是怎麼回事了,敢情這廝大清早的就找了個緬甸女郎操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