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麟山莊返回家中已經是黃昏日暮,徐青用鑰匙打開房門,鼻孔中飄入一股略帶酸甜味的菜香,他停下腳步擡頭吸了吸鼻子,眼中閃過一抹喜色,不自禁張口喊道:“嫂子,我回來了!”
廚房內傳出一陣腳步聲,緊接着看到祝曉玲和陸吟雪走了出來,兩人腰間都繫着圍裙,臉上帶着微笑。
徐青神情微微一愕,低聲說道:“怎麼是你們,我好像聞到了嫂子做糖醋排骨那味兒。”
祝曉玲嬌笑道:“你嫂子下午打過電話,說要明天中午才能回來,排骨是吟雪做的,不過做排骨的法子是嫂子教的,味兒自然也差不離。”
“明天中午?這次出差都好些天了,現在公司已經上了正軌,犯得着什麼事都親力親爲麼?”徐青皺眉嘀咕了一句,走到沙發旁返身坐下。
陸吟雪微笑着上前幾步坐到他身旁,低聲說道:“嫂子這次是去參加國際珠寶展銷會,花的時間自然要長一些,明天就回來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機場接她。”
徐青皺眉思忖了片刻,嘆了口氣道:“唉!我這人天生就不是做生意的材料,說起來這事兒也怨我,撂下個攤子就不管了,這幾年辛苦嫂子了。”
陸吟雪低聲說道:“你能理解就好了,嫂子一個女人管理這麼大間公司的確不容易,再說公司能做到現在的規模裡面凝聚着嫂子這些年的心血,讓她放下也捨不得,我會找時間勸她多休息。”
徐青點頭道:“這樣最好,有時候我在想要不要把公司賣掉,大家找個風景好的地方過些無憂無慮的日子,等過段時間找個機會跟嫂子合計合計,沒必要做得這麼辛苦。”
陸吟雪搖了搖頭道:“公司做到現在已經不是想賣就賣了,現在的天鴻集團說是一個多元化的商業帝國並不過份,涉及到的領域不光是珠寶行業,就是化整爲零出售也要很長一段時間。”
天鴻集團現在涉及的領域除珠寶行業還有房地產、服裝、電子商務、互聯網、餐飲業、製造業、冶金業……幾乎每一個有代表性的行業都有涉及,分公司遍佈全球數十個國家,已經成長爲一個龐然大物,用商業帝國來形容並不爲過。徐青這個甩手掌櫃純屬站着說話不腰疼,公司現在已經不是當初的珠寶行,牽涉到無數人的飯碗,說一句賣掉估計也找不到買主。
祝曉玲笑着說道:“行了,飯菜都已經準備好了,先吃晚飯。”
徐青點了點頭,拉着陸吟雪的手一起走向餐廳,平行空間神族的事情就像一塊千鈞巨石壓在心頭,他要做的事情很多,根本無暇顧及其它。
聖武堂懸崖洞窟中,盤坐在石牀上的武癡緊閉的眼瞼顫動了幾下,肩頭小幅輕抖,渾身發出一陣炒豆子般的噼啪輕響,附着在他體表的焦殼炸開一圈圈蛛網狀裂紋。
守候在洞中的金靈子聽到聲響快步走過來看個究竟,他看到武癡渾身的焦殼簌簌落下,露出潔白光滑的肌膚,轉眼間焦殼落盡,武癡渾身肌膚好似剝了殼的水煮蛋般白淨溜光,渾身毛髮也隨着焦殼一起落盡。
金靈子臉上現出一抹難抑的喜色,瞪大眼睛望着對面的武癡,他不敢發出任何聲響,生怕驚擾了這位師祖。
武癡眼瞼顫動幾下緩緩張開,漆黑深邃眸子閃動着兩點流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金靈子雙膝一曲噗通跪下,顫聲呼道:“徒孫恭賀太師祖破境成功!”
武癡悠悠說道:“金靈子,有時差和天魁的消息嗎?”
金靈子低聲說道:“稟師祖,時差前輩爲救天魁師叔被斬斷雙腿,現正在刀鋒基地內治療,天魁師叔也受了傷,經過治療身體已經恢復。”
徐青臨走前已經電話聯繫過金靈子,告知他時差和天魁的現狀,師祖問起正好作答。
武癡低聲說道:“我原已經無慾無爭,有人卻咄咄相逼,借出去的孩子們也該帶回了,金靈子,取衣物來。”
金靈子會意,快步走到一旁捧來一套麻布衣褲,武癡起身穿上衣褲,轉頭說道:“你就不用去了,我讓你保管的東西呢?”
金靈子伸手從貼身口袋裡取出一個墨玉小瓶遞了過去,武癡伸手取過玉瓶望了一眼,身影一飄掠出洞外。
李興國坐在辦公室沙發上,他身旁坐着胞弟李援朝,兄弟倆眉頭深鎖,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件讓他們頗感頭痛,神秘武者二次獨闖軍區如入無人之境,不但救走了從聖武堂擒獲的白猿還重傷了聖境武者羅剎女,神秘武者憑一己之力攪動風雲,也深深震撼了所有知情的華夏高層,神秘武者就像一柄懸於頭頂的無影刀,讓人脖頸發涼。
李興國從茶几上拿起一包煙,捏住一個菸蒂用極慢的速度緩緩抽出,再慢吞吞的湊到嘴角,皺了皺眉頭又把煙放下,低聲問道:“援朝,羅剎女的傷怎麼樣了?”
李援朝低聲說道:“斷肢已經重造,相信不用多久就能康復。”
李興國點問道:“神秘武者的身份有頭緒了嗎?”他有個習慣,每次只提出一個問題,得到答覆纔會繼續提出第二個問題。
李援朝咬了咬牙道:“暫時沒有,我懷疑神秘武者跟聖武堂有關係,極有可能是失蹤的武癡。”
李興國皺眉搖頭道:“不是武癡,如果是他聖武堂當初就不會被龍門一夜掃滅,這位神秘武者很有可能還在首都,我可以斷定他闖軍區並不是爲救白猿,而是爲斷腿人而來,第二次闖軍區斬斷羅剎女雙腿就是最好的證明。”
李援朝心頭一震,沉聲說道:“斷腿人遺留下來的雙腿被神秘武者取走,還有意毀掉了所有資料,神秘武者難道想刻意隱瞞什麼?”
李興國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道:“是的,神秘武者取走斷腿就是要隱瞞一些東西,很可能是斷腿人的身份……”
“報告!”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唱報打斷了兄弟倆的談話,李興國眉頭一擰,轉頭沉聲說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