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永遠是飛得最高的鳥兒先感受。曾經處於權力巔峰的李家遭受到了空前的打擊,李老壽終正寢,李興國愛女血濺靈堂,李援朝獨女被劫,生死未卜,擒兇救人迫在眉睫,首都公安是一羣兢兢業業的好衛士,但他們用盡了辦法也沒找到兇手的蹤跡,現在能想到的辦法就是追查加等待,在追查兇手的同時等待她主動跟李司令聯繫。
滿臉胡茬子的唐國斌好像無魂軀殼,連日來他幾乎尋遍了首都每一個角落,但三名聖境武者卻好像人間蒸發了似的蹤影全無,不眠不休的他感覺不到疲倦,只有徹骨的心痛。
天空中下着鵝毛飛雪,唐國斌裹着一件皺巴巴的黑風衣踏着暮色回到了武魂基地,他這幾天沒日沒夜的尋找龍風揚等人的蹤跡,今晚回來是取證件和錢包,他剛進入基地就看到了滿臉嚴肅的恩得力,他伸手拉緊了一下衣襟,低頭快步向前行去。
“唐哥,頭兒找你。”恩得力展臂攔住了唐國斌去路,大嗓門說話帶着一絲顫抖。
唐國斌打了個哈欠,擡眼望着恩得力說道:“找我做什麼?沒時間。”說完擡掌撥開擋在面前的手臂,低着頭繼續往前走,他現在真沒時間,回來取了東西就走。
恩得力退一步伸手拉住唐國斌衣袖,咬咬牙低聲說道:“唐哥,今天李司令家收到了兩根手指,據鑑定手指的主人是李蘭。”
“什麼?”唐國斌渾身一震,瞪着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望着恩得力,那模樣就像一隻處在瘋狂邊緣的傷獸,它徒勞咆哮根本改變不了殘酷的現實。
恩得力沉聲說道:“除兩根還有一封信,頭兒叫你過去就是商量這事……”話音未落,他只覺眼前一花,唐國斌已經化作一股飆風射向遠方。
總參辦公室,任兵皺眉望着桌上一封信發呆,這是跟李蘭斷指一起送來的東西,用塑料袋裹了兩層,信上沒沾壞半點。
聖堂武士被武癡帶走,三名傀儡聖境失控倒戈,有人又想到了啓用華夏武魂和神聖刀鋒,這人就是李鵬飛,他就坐在任兵對面,臉上的表情一派凝重,小妹的死讓他心如刀絞,但他把悲傷深藏在心底,發誓一定要嚴懲兇手告慰小妹在天之靈,爺爺臨終前說過的話爲他指引了方向,現在唯一能信任的只有兩支特戰隊,沒有其他選擇。
李鵬飛望着對面愁眉深鎖的任兵,低聲說道:“昔日國之利劍,今朝鏽斷蒙塵。這是爺爺臨終前說的,他老人家直到最後一刻都在惦記着特戰隊。”
任兵一臉嚴肅,沉聲說道:“鵬飛,華夏武魂從未改變,也不會因對手強大而退縮半步,龍風揚與胡芳原本已經被擒,有人卻利用職權將兩人當成了實驗品,現如今連龍風揚一起有三名聖境武者,雙方實力懸殊太大,要救人希望渺茫,合神聖刀鋒之力也無半點機會。”
李鵬飛咬牙沉默片刻,低聲說道:“若是能找到闖軍區斬斷胡芳雙腿的那位神秘高手相助,再加上特戰隊和軍隊從旁協助取勝的機會將會大大增加,我們可以去聖武堂舊址尋訪那位神秘高手。”他已經把軍區那檔子事情全部告訴了任兵,但他說話時明顯底氣不足。
任兵皺眉道:“如果你說的那位神秘高手真是武癡前輩或許有希望說動他出手相助,但也要開出有足夠吸引力的條件才行。”
李鵬飛點頭道:“只要能擒殺元兇救出小蘭,什麼條件都可以商量……”
呯——辦公室大門被一股大力撞開,唐國斌從門外走來進來,他瞟了一眼桌旁的兩人,最後把目光落在桌面的信紙上。
任兵伸手指着辦公桌對面一張空椅,低聲說道:“唐供奉,你來得正好,過來坐。”
唐國斌快步走到桌旁,直接伸手拿起了桌面上的信紙,就這樣站着默不作聲的看了起來。
信上的內容如下: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龍某素來恩怨分明,若想李蘭活命請聚齊三人來戰,闊劍小兵、唐國斌、恩得力、以三日爲限,決戰地點另行通知,先贈兩指爲謝,逾期不候,懸屍城樓之巔,再擒李家人易如反掌……落款是龍風揚。
“畜生!”唐國斌咬牙一聲怒喝,把手中的信紙揉成了一團,五指搓動,信紙化成了一蓬粉末順着指縫落下。
任兵低聲問道:“唐供奉,龍風揚信中所講的闊劍小兵是誰?”
盛怒中的唐國斌不假思索的答道:“是青子!”話剛出口,心頭驀然一震,想收聲已經來不及了。
“青子?你說青子已經恢復了內勁?”任兵呼一聲從座椅上跳了起來,傾身伸手一把揪住唐國斌衣襟。
唐國斌知道自己說漏了嘴,但現在改口已經晚了,他只能擡手撥開揪在衣襟上的巴掌說道:“青子已經恢復了內勁,而且修爲還大漲了一截,上次軍演生擒龍風揚多虧他出手,否則我跟老恩早掛了。”
任兵臉上現出一抹激動的表情,擡掌在桌上用力一拍,顫聲說道:“麻痹的,臭小子瞞得我好苦啊!”
李鵬飛雙眼微眯,轉頭望着唐國斌問道:“青子現在是什麼境界?我記得龍風揚被擒時已經是半聖境。”
唐國斌咬牙說道:“聖境!老子這次對不起兄弟了,但醜話老子說在前頭,青子爲華夏武魂做的夠多了,這次他要是不願出手誰也不能勉強,否則莫怪我刀下無情。”
任兵苦笑着搖頭道:“青子的脾氣你比我更清楚,他要是知道這裡的情況決不會袖手旁觀,說不定現在已經來了。”他心中喜憂參半,喜的是青子內勁恢復重登武道巔峰,憂的是三位聖境武者來勢洶洶,以一敵三青子也難有勝算,一場苦戰生死難料。
李鵬飛鋼牙緊咬,沉聲說道:“好青子,如果有他跟神秘高手聯手一定能擒殺那三個畜生。”
咚咚咚……辦公室大門突然被人敲響,三人面色齊刷刷一變,緘口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