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兆邦倒是不聲不響的,徐青瞥一眼過去頓時一陣無語,這大老爺們喉頭一聳一動的,眼角上那是啥?淚花兒……
“你們別太激動了,這種料子我那兒還有幾噸呢!”徐青見兩位師兄一個狂笑一個抹眼淚的,不知怎麼安慰,弱弱的拋出了一顆轟天雷。
“什麼?”谷陽牛眼一瞪,嗓子眼裡咯咯作響。
嘶!吳兆邦深吸了一口氣,把手中的毛料放在茶几上,雙眼定定的望着徐青,看得他心裡直發毛,那眼神兒實在太滲人了。
此時的師兄弟變成了難兄難弟,就好像兩個餓了三五天的大肚漢突然見到了一桌菜餚,還沒開始動筷,有人卻告訴他們吃完了後面還有一桌滿漢全席。
薛老倒是知道他從緬甸公盤上得了塊暗標王,不過幾噸的重量依然讓他震驚不已,沉默了幾秒後他故意沉下了臉道:“你小子運氣好點顯擺個什麼勁,還不趕快幫你兩位師兄張羅兩套房子去,最好離得近些,否則跑了人我可管不着。”
谷陽笑道:“哈哈!現在就是讓我睡牛棚也不走了!”
吳兆邦點頭道:“不走了,等安頓好了我立馬把老婆孩子全接來,房子不用太大,租套兩房兩廳的就好。”
這兩人都是計劃生育楷模,兩房兩廳剛好夠住,不管哪家珠寶行的首席玉雕師這都是最基本的待遇。
谷陽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從口袋裡掏出張單子遞了過來:“這是琢物件需要的機械型號,下面還有廠家的電話,打過去他們自然會送貨上門。”
徐青微微一笑道:“行,那我就送你們一人一套,大別墅送不起,套房沒問題。”說完接過單子一溜煙跑出了別墅。
落成不久的匯景花園小區裡最不缺的就是住房,徐青也不想爲了這點小事麻煩唐國斌,就一個電話打給了高明陽,直接買下了兩套近三百平米的假複式,全額付款加上裝修總共六百五十萬,還可以奉送一整套家電。
這又加薪又送房的,無非是想讓兩位重量級玉雕師安心留在江城,把目光放長遠些,他們兩人往後創造的價值絕不是眼前這點小錢所能衡量的。
徐青心中有個打算,要將天鴻珠寶行逐步打造成一個遍佈全球的大品牌,聚斂一批忠心人才只是第一步。
搞定了兩位師兄住房的問題徐青又打了個電話給秦冰,讓她安排人手在天鴻珠寶行二樓整理出幾個工作間,隔音措施一定要好,到時候就當做琢磨玉器的臨時場所。
忙完了這些瑣事已經是日落黃昏,徐青也沒有再回薛老別墅,他不會忘記今晚還有個什麼新生接待會要開,是不能遲到的。
大學修的是學分制,平時分三十,考試分七十,翹課隨意,六十分萬歲。萬一不幸掛科了,那就成了一首經典老歌中詞兒:默默無言兩眼淚,耳邊傳來駝鈴聲……
新生接待會是在一間大教室裡舉行,人力資源管理的三個班都是常歡一個輔導員,一百二十口子被聚集到了一起,那叫一個熱鬧非凡。
徐青不太習慣這種喧鬧的氣氛,昏昏然等到了接待會結束,便獨自離開了教室。
今晚有些微涼,月黑風高的,徐青把手插在褲袋裡慢悠悠的踱着步子,偶見得有幾對情侶半擁半靠着在漆暗的旮旯裡綿綿私語,倒也不失爲校園一景。
點起一根長壽菸,徐青突覺得小肚子有些憋脹,左右一瞥愣是沒發現有廁所,反倒是在身後發現了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朝自己這邊走來,走在最後的就是那條笑面狼張靖。
這傢伙終於忍耐不住了,趁着今天新生接待會當口拉了幾個跆拳道社的哥們準備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新生。
說實話徐青並不想在校園裡打架,不過腹中之急必須馬上找個地方解決才行,他瞅準了南面的一個牆角,腳下一滑突然加速衝了過去。
這地方是個死角,背後還有棵並不粗壯的樺樹,徐青衝到樹後第一時間就掏出二來灑了一泡流質,提褲一哆嗦,後面已經有一羣黑影呈扇形包抄了過來。
徐青淡然一笑,好整以暇的緊了緊書包帶子,然後瞟了一眼面前的圍牆,牆高兩米半左右,後面是一片開闊的露天廣場,哈!不遠處還有許多燒烤檔,這地方他以前來過,羊蛋牛槍的滋味兒彷彿瞬間從記憶深處涌了出來,很清晰,很美味!
張靖等人在離牆角不到兩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在他眼中這個狂妄的新生已經成了甕中之鱉,反正時間充裕得很,今晚一定要陪這小子好好玩玩。
常言道,人擡人無價之寶,人踩人無妄之災,張靖這貨心裡對陸吟雪還存着想頭,只要把眼前的小子徹底踩怕了,以後還怕那小娘皮的飛天上去?
徐青背靠大樹望着眼前的一幫子,這幫人都是學生,要是下手狠了肯定不行,不過讓他就這樣縮頭做龜更是不行,就是走也要有範兒不是?
“各位同學,沒必要大老遠的圍觀我撒尿吧?江大這風氣可不好。”
徐青故意皺了皺鼻子,抄着手似笑非笑的望着張靖。
張靖一臉狐疑的左右看了一眼,並沒見到有其他人,回頭冷冷一笑道:“好小子,鴨子死了嘴巴硬是吧,今天老子就給你鬆骨……”
啪!
一記大耳瓜子結結實實抽在張靖臉頰上,把他後半截話硬生生的抽散了,還險些咬了舌頭,他甚㊣(5)至都沒看清楚徐青是怎麼衝上來抽他的。
啪!
徐青掄圓了膀子又是一記鍋貼,抽得這廝原地轉了一圈,捂着臉頰半晌回不過神來,一張臉像放了泡打粉的麪糰似的迅速腫了起來。
兩名平時同張靖關係很鐵的傢伙掄拳衝上來來,還沒等他們動手,徐青擡腳就是一個連踢,把兩人踹得仰面倒下。
“滾開點,沒見到老子在幫人鬆骨麼?”
伸手一把揪住了張靖衣領,巴掌又是一擡,這廝嚇得把頭一縮眯上了眼睛,等了半晌也沒感覺到巴掌落下,一睜眼才發現小徐同學正笑眯眯的扣着後腦勺兒,原來是一場虛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