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再往裡一點……不是這裡,先別停,對,再進去一點,就是這裡……”急促,歧義而經典的打車對白。
嗤!
出租車停在了昔日的小樓下,“不用找了!”徐青直接甩了一張百元大鈔在計價器旁,急匆匆拉開門下了車。
站在小樓下仰望那個亮燈的房間,徐青感覺腳步有些僵,他甚至能聞到一股子淡淡的鬱金花香,人說近鄉情怯,到他這兒成了近香情怯了。
這時樓上的窗推開了,祝曉玲從窗口探出頭來,向樓下的徐青招了招手,把頭縮了回去,直接關上了窗。
徐青一咬脣,甩開大步朝近在咫尺的樓梯口走去,今晚並不是誰屬於誰的問題,而是共同擁有。
推開虛掩的房門,鼻孔中充斥着一股糅雜着花香的酒精味道,房間裡的燈不知何時換成了粉紅色,四方桌子上蒙着一層乳白色雪紡布,酒杯成雙,XO一瓶,白瓷碟子裡裝着兩塊煎好的牛扒,櫃檯上的花瓶裡插着一簇鬱金香。
祝曉玲身穿一襲黑色套裙,很薄,胸前兩點突起格外醒目,她上面居然掛的空擋,當一個女人在男人面前掛空擋的時候往往就證明了一件事,她可以讓你予取予求,相當於唱起了共青團之歌。
準備好了嗎?時刻準備着……
“看什麼?又不是沒見過!”祝曉玲閃了盯着自己某處的徐青一眼,但卻把胸脯挺得更高了。
徐青回神一笑道:“很久沒看過了,好像大了。”
祝曉玲不在意他開的小玩笑,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像牽着個提線木偶似的領到桌旁坐下。
“嚐嚐姐專門給你做的牛扒。”
徐青嗯了一聲答應,伸手拿起了刀叉,切一塊火柴盒大小的牛扒塞進了嘴裡,合齒一嚼,感覺味道有些特別,但嘴上卻又說不出來。
“好吃嗎?”祝曉玲水汪汪的眸子裡閃出一抹熱切的光亮,她現在好像一個急需要人肯定的大廚,在詢問徐青感覺如何。
徐青嘴裡含着一口沒嚼爛的牛肉,只能一個勁點頭,祝曉玲手臂輕張,環住了他的肩膀,指尖還不時在他堅實的胸口上點觸着。
“咕嚕!”嚥下一口牛肉,徐青很自然的把頭往後靠了靠,後腦勺碰在了兩團軟膩的物件當中,下意識的磨蹭了兩下。
唔嗯!胸前敏感的部位傳來一陣酥麻讓祝曉玲忍不住低吟了一聲,徐青突然放下刀叉,站起轉身,展臂把她緊緊摟在懷裡。
飽含侵略性的熱吻如狂風驟雨般降臨,祝曉玲臉頰開始發燙,那股熱力瞬間蔓延至全身,水汪汪的眸子中迷離無定,兩人的呼吸一急一緩的交替響起。
“抱我進房……”祝曉玲的熱情已經達到了沸點,只感覺自己的身體一輕,便飄了,飄入了房間,然後墜入了鬆軟的牀墊。
該潤的已經潤了,該溼的也已經溼了,當兩人交疊在一起時,剩下的就只有急促的喘息和呻吟,不停歇的衝擊,啪啪聲與浪花拍打着礁石般的濁鳴聲奏起了一曲靈肉相交的原始樂章。
不知道過了多久,徐青終於在一聲低哼中噴薄而出,祝曉玲緊緊擁着他的肩背,兩人緊密的貼合着,良久,良久,也捨不得分開。
酒杯未空,燈依然亮着,碟子裡缺了一塊的牛扒早涼了,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闊別重逢的男女都是實幹家,再香醇的美酒也比不上荷爾蒙散發出來的味道,最原始的東西纔是最美的!
與其在電話裡蜜語百年,還不如在戀人身下輾轉一晚。實幹精神纔是最重要的,問題一旦落實到了點子上,就見到本質了,男女之間也一樣。
彼此擁有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當徐青一覺醒來卻發現枕旁空了,他心頭也是一空,甚至顧不得想任何問題就呼一聲從牀上彈了起來,光溜溜的衝進了客廳。
桌上準備好了早餐,一碟子堆得像小山包似的煎荷包蛋,還有一大杯冒着熱氣的牛奶,杯子下還壓着一張信紙,徐青拎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後拿起信紙一看,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祝曉玲走了,乘今早第一班飛機回了澳門,昨晚兩人太注重辦實事了,甚至連語言上的交流也用喘息和呻吟替代了,現在想好好說上幾句話時才發現晚了。
徐青心裡有些懊悔,好不容易見上一面居然來了一次無聲的表白,交流的都他孃的是液體,返身跑回房間掏出電話撥號,那頭傳來已關機的聲音,應該人已經上了飛機。
直接跑去浴室裡洗了個澡,穿整齊了衣褲開始在桌前消滅那座荷包蛋小山,其實倒不是爲了補充營養,因爲這是祝曉玲做的愛心早餐,不容許浪費了。
吃飽喝足,徐青關好門下了樓,還順便帶走了那張留有水漬的牀單,這東西留在房間裡不好,這房子是江思雨幫着看的,要是被她知道了面子上不太好過。
走出去攔了臺的士,徐青感覺心裡有些空落落的沒了着處,淡淡的說聲去江城大學,眯着眼靠在車座上。
校園操場上軍訓仍在繼續,教官們嘴裡好像咬着燒蘿蔔似的號子聲含含糊糊的,能聽懂的只是習慣。
身穿白西裝的徐青走到操場旁就像個車頭車尾的旁觀者,倒是引來了不少注目,人力班的新生們跑步經過,投向這傢伙的目光更多了,能讓教官主動服輸的人物,這屆軍訓只此一人,這傢伙還大大咧咧的抽着香菸,怎一個牛B了得。
就在他丟掉菸頭準備離開時,身後徒然傳來一個細軟但又帶着一絲嚴肅的聲音。
“徐青同學,請你跟我來一下。”
扭頭一瞧,徐青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叫他的竟然是輔導員常歡,看來這哥們身上穿的阿瑪尼已經轉變成了‘背背佳’,沒事跑來學校找感覺,結果被貌似蒼老師的輔導員逮了個正着,還真是夠背的。
苦笑着撓了撓頭皮,徐青只能擡步跟着常輔導員向操場南面那棟辦公樓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