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齊老頭年歲老大不小了,說話的口氣卻着實讓人討厭,當着人家徒弟的面左一個廢材右一個老東西的叫着,沒現噴你一臉就算敬老了,多半還是衝着祝曉玲的面子。
齊凱武這一聲沉喝被不遠處的何尚聽了個清楚,他二話不說一個箭步衝了瓜皮帽老頭跟前,瞪圓了雙眼擼起了袖子:“老地主,膽兒‘肥’啊!敢對我老大窮叫喚,信不信哥把你拎着丟出去。”
齊凱武面‘色’一沉,冷聲道:“爲富不仁,惡犬護主,好,很好,今天我就代王天罡教訓你們這倆不長眼的東西。”
何尚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主,揚起醋鉢大的拳頭一晃,不屑道:“扯鹹蛋,就憑你這老胳膊老‘腿’的,哥一拳就把你送姥姥家打醬油了,夠膽陪哥去外面練練?”
一個陳大蒜,一個不服軟,這一老一少吹鬍子瞪眼槓上了,祝曉玲急了,只能將求助的眼神投向了身旁的小男人。
徐青嘆了口氣,伸手搭住何尚肩膀往回一拉道:“算了,犯不着跟人家七老八十的擡槓,免得人說咱不懂尊老愛幼。”
何尚誰的話都可以不聽唯獨對徐青言出必從,他應了一聲乖乖的退到了一旁,可齊老頭顯然不買賬,冷哼一聲道:“仗勢欺人的無膽小輩,學了些粗淺皮‘毛’就出來賣‘弄’,最見不得這種背後傷人的東西。”
徐青這下總算明白了,敢情這老頭在爲剛纔那條母狼鳴不平呢?仗勢欺人,這正義感也太強了吧!
何尚這會也聽出味兒來了,他很想衝上去一拳擂這老地主個滿臉‘花’,可老大的話又不能不聽,撇嘴低頭小聲嘟囔道:“老地主該不是看上穿齊B小短裙的洋婆子了吧,都聯想末代了,你行不行的……”
噗!徐青被這廝逗樂了,說實話損這老頭幾句他並不反對,要是真打起就不好了。想到這裡他板着臉故作嚴肅的對何尚說道:“你小子少貧,人家是前輩。”
何尚腦子轉溜得奇快無比,伸手撓了撓頭小聲說道:“原來是前輩,我還以爲是啥斷背。”這貨一轉身似模似樣的對一臉鐵青的齊凱武打了個拱手道:“這位前輩,小子有眼不識金鑲‘玉’,剛纔多有冒犯,待會請你去鉢子街吃麻辣燙賠罪哈!”
齊凱武哪裡還能忍得住這連消帶打的調侃,牙關一咬雙頰上的皮兒‘抽’搐了兩下,突然左掌往前一探抓向何尚右肩。
何尚早有防備,護身罡氣運轉全身,笑眯眯的保持着打拱手的模樣,任對方一抓扣向右肩,上次在爛尾樓嚐到了用護身罡氣的甜頭,這貨想當然的以爲眼前的瓜皮帽老頭根本傷不了他一根汗‘毛’。
啵!五指扣在護身罡氣上發出一聲悶響,齊凱武眼中一抹訝‘色’閃逝即過,隨即化作一抹酷‘色’,左臂骨節發出一陣啪啪脆響,五指合攏直接透過護身罡氣抓在了何尚右肩上,運勁往下一拉,腳下轉挪兩步,左腳驟擡猛踩向對方右膝蓋窩。
搭肩踩‘腿’,沾衣十八跌第十招,徐青雙瞳一縮如針,閃身衝上前去,彎腰伸掌撈在了齊凱武往下踩踏的小‘腿’上,只覺手掌一陣灼熱,好像撈到的是一塊火燙的木炭,一股炙熱的氣勁順着在掌心一頂,好像要把他手掌彈開,當下來不及多想反手並指啪一聲點向對方地機‘穴’。
連串動作在電光火閃間完成,在外人眼中見到的是徐青衝上去一把抱住了齊老頭的小‘腿’,好像還用手指頭戳了一下,可惜動作實在太快,眼睛根本趕不上變化,只聽得那老頭哼了一聲,然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明眼人都看到了,是賭王先生把那老頭摔倒了,這也太不懂尊老愛幼了吧?
何尚傻呆呆的愣在原地,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右肩膀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讓他猛的回過神來,這才幡然醒悟,眼前的老頭兒是個高手,剛纔要不是老大及時出手只怕自己又要吃大虧了,怎麼搞的,難道現在已經成了地境武者滿大街的跑的世道了麼?
徐青一指點倒了齊凱武心中卻一陣狂跳,這老頭剛纔所用的氣勁是絕對純正的正陽氣,再加上沾衣十八跌的功夫,他到底是誰?
齊凱武心頭同樣震撼,剛纔那個出言不遜的小子護身罡氣之強足以同他並駕齊驅,論年齡至少小了一甲子,簡直是個怪胎,更讓他心驚的是王天罡的徒弟居然能一指將二十年前就踏入地境的他制住,難道是……天境!不可能,停留在玄境巔峰的傻師弟怎麼可能教出來天境的徒弟?這比生了舅舅再生外婆還古怪!
“你到底是誰?”一老一少異口同聲發問,也不知道該誰先回答!
徐青伸指啪一聲解開了齊凱武的‘穴’位,順勢將他扶了起來,奇怪的是齊老頭沒有拒絕,臉上反而多了一絲欣喜。
“你真是我那傻師弟教出來的徒兒嗎?”齊凱武趁着被扶起的當口又問了一句,言語間也表明了自己同王天罡之間的關係,徐青恍然大悟了,難怪他用的是正陽氣和沾衣十八跌,原來跟王老頭是師兄弟啊!以前咋就沒聽師父提起過呢!要早知道他是師伯就算打我兩巴掌也認了!
“我是王天罡的徒弟,以前是,以後還是!”徐青正‘色’的點了點頭,回答得斬釘截鐵。
“唉!”齊凱武幽然一嘆道:“好!玄境教出天境,奇才啊!能扶我老頭子一把說明你良知未泯,好,很好!”
徐青知道這老頭對自己積怨頗深,心中一陣無奈,哥就那麼像個仗勢欺人的紈絝麼?有錢怎麼了,有錢的就叫爲富不仁嗎?不爽歸不爽,他還是把頭伸到齊凱武耳邊低聲解釋了兩句,平白無辜的背黑鍋可不是啥好事兒,給一條母狼背黑鍋就更不值了。
齊凱武聽了徐青的耳語神情微微一變,一張老臉頓時紅光滿面,火燒火燎的,怪只怪正陽‘門’的弟子都是剛烈耿直的‘性’子,眼睛裡容不得半顆沙子,可他怎麼也沒想到被打倒的外國‘女’人是條母狼,難不成自己還真是錯怪了這奇才小師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