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何尚大發牢騷的聲音徐青心頭驀然一鬆,還好,這小子沒事!他吸了口氣定了定神,沉着嗓音說道:“不管你在哪裡,總之你小子不想缺胳膊少腿的就馬上返回江城,有問題嗎?”
咯咯!何尚咬牙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過來:“老大,我現在離金瞳幫窩兒不足五十米了,能打完這一仗再閃麼?”
聽到金瞳幫三個字徐青渾身不自禁顫了一顫,對着話筒吼道:“聽我的,馬上滾回江城去,否則以後別叫我老大!”
何尚忙道:“老大,您別吼行麼?我耳朵孔裡屎都被震出來了,我馬上滾回江城行了吧,您老別上火,對那啥身體不好。
徐青長舒了一口大氣,低聲道:“好兄弟,這兩天停止所有行動,一切等我回來再說,哥不會坑你。”
何尚笑道:“老大,我覺着您這樣說話忒彆扭,和風細雨的跟小妞兒似的,我寧願聽你罵娘還爽。”
徐青笑罵道:“麻痹的,你個驢日的玩意趕緊滾回去,慢一步哥回來揭了你的皮。”
何尚大笑道:“收到!這纔是我老大的範兒嘛,孃的,聽着多爽快。”
兩人相互打趣了幾句掛上了電話,當徐青再次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時,拍賣會已經臨近尾聲,最後的壓軸的物件被一羣膀大腰圓的彪形大漢擡了上來,原來是兩大箱翡翠原石。
咚咚——悶響聲聲,兩箱原石全被擺上檯面,徐青注意到大多原石皮殼都是黃沙皮跟黑烏沙,還有三塊白沙皮料子,清一水的全賭矇頭貨,皮殼上表現都不錯,不過用透視之眼一掃裡面的東西還真讓人不敢恭維,豆青種、油青種、金絲種……不否認這批原石品質還是很高的,大多裡面都含有翡翠,可品質卻只是些中下貨色,不免讓人有些失望。
用透視之眼掃視原石的速度很快,只用了十分鐘不到就看到了最後那塊排球大小的黑烏沙,興趣索然的徐青視線不經意在那塊原石上一掃,雙瞳驀然一縮如針,心臟開始禁不住加速跳動起來。
這塊黑烏沙原石表面上用紅漆標上了一個不打吉利的編號,四十四號,擺放的位置也最靠後,皮殼居中的位置還有一大塊灰黑色的癬,賭石行當有着癬吃綠的說法,意思是表皮上有癬的料子極有可能破壞到內部翡翠的結構,俗稱之爲‘髒’,一般對賭石有所瞭解的人都不會選擇皮殼上有癬的料子來賭,風險實在太大。
徐青可不管它癬啊斑的,他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這塊黑烏沙原石裡趴着一隻青翠欲滴的蛤蟆,確切的說是一團形狀酷似蛤蟆的滿綠翡翠,雖然品質未達到最高端的玻璃種,但也介乎於高冰種與玻璃種之間,是一塊可遇而不可求的極品高翡。
綠蛤蟆翡翠本身的價值倒在其次,最讓徐青心跳不已的是它周身附着有一層綠瑩瑩的氣體,遠勝過以前閉關練功時所用的任何一塊高翡,這可是練抱玉功的絕佳材料啊!不管用多少價錢一定要把這隻蛤蟆收入囊中。
主持人李永對賭石行當瞭解不深,打了個哈哈隨口介紹了幾句投標事宜,笑眯眯的招手讓有興趣的買家上前來挑選原石,每一個編號的原石都有對應的底價,而且看中了只需寫上原石編號和價格再加標牌號投入一排對應的標袋中就行了。
所謂的標袋就是一排商場裡用的不透明尼龍袋子,只不過貼了個標號上去,倒也簡單實用。標單兩疊跟筆就擺在主持臺上,隨用隨取,這也是徐青見過最快捷的投標方式。
徐青望着那隻綠瑩瑩的翡翠蛤蟆眼熱心跳,可他抑制住上前投標的衝動靜靜觀望,這次投標的時間是二十分鐘,時間很充裕,先看看有多少人會關注這塊表現不佳的原石再說。
不想剛等待了不足一分鐘,身旁的薛瓊就伸出手指頭戳了戳他的小腰,低聲道:“爺爺說你在賭石領域的天賦極高,要不要上去選幾塊?”
徐青轉頭笑道:“這裡的料子皮殼表現不錯,松花蟒紋相當誘人,不過我就看中了一塊,待會借你的標牌號把它拿下就行。”
薛瓊眼神一亮壓低了聲音說道:“只有一塊麼?其它的呢?”
徐青淡然一笑道:“得不償失,這就是我對其它料子的評價了。”
薛瓊哦了一聲不再發問,對徐青的話心裡多少有些懷疑,這批原石的來歷她可是心知肚明的,全都是華寶協壓倉的好料子,這次選出來的四十四塊底價都偏高,拍出價越高爲慈善事業作出的貢獻也就越大,一切爲了貧困山區的孩子。
十分鐘過去,圍在主持臺旁挑選的行家裡手們少了一半,大都選定了心儀的料子,徐青發現在四十四號標袋中有兩張單子,這塊料子底價是三十萬,對於這種表現而言的確有些偏高了,袋子的兩張單子分別是三十一萬和三十二萬,一看就是打醬油的價錢。
徐青偏頭對薛瓊說道:“薛姐,幫我過去寫張五十八萬的單子投進四十四號標袋,謝謝。”
“好的!”薛瓊應了一聲,起身款款走到了主持臺前,很快寫好了標單投進四十四號標袋,她還特意走到那塊表現不佳黑烏沙跟前駐足看了幾眼,那塊巴掌大的癬的確讓人皺眉不已,這種料子賭起來風險太大,絕不是行家的首選。
薛瓊對賭石頗有興趣,投完標她並沒有馬上返回座位,而是踱着步子圍着主持臺轉悠起來。
徐青卻思忖着五十八萬拿下這塊料子應該沒有任何懸念,今天這趟算是來值了,他索性眯起眼養養神兒,剛眯了一小會,身旁徒然傳來一聲冷哼,睜眼一瞧居然是太平妞李慧嫺,這妞兒大方在他身旁坐下,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在他臉上掃了幾遍。
“哼,今天怎麼不化妝呢,怪大叔!”李慧嫺小鼻子皺了兩皺,眸子裡閃出兩點毫不掩飾的恨意。
徐青睜眼一笑道:“我說你那鼻子真靈光,隔了快一個月都能嗅出味兒,說吧,想怎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