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敲門聲如擂鼓般沉悶,門外的吳高升已經按耐不住心中的急火,從手指輕敲變成了用拳頭擂門,這廝手底下頗有幾分蠻勁,擂門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
秦冰站在窗前,吸了口氣定了定神兒,用不耐煩的語氣對着門口喊道:“敲什麼,我們沒事,就快出來了,再敲一下合同作廢!”話音剛落,敲門聲立刻停了。
門外的吳高升已經叫來了兩名貼身保鏢,這兩人膀大腰圓滿臉橫條肉,瞧着是一副威猛的好模樣,這兩個傢伙暗地裡沒少幫着姓吳的幹缺德事,他們手上都是沾着幾條人命的主兒,這年頭枉死的多了,死在金錢這把軟刀子下的人絕不在少數。
吳高升鷹目閃動,視線在門上掃了一掃,剛纔秦冰的語氣讓他有了幾分顧慮,裡面的兩個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如果今天不把她們辦踏實了只怕後患無窮,他找人查過一下秦冰的底細,發現這女人並沒有什麼背景,她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除了經商的天賦外主要是因爲有個奪得世界賭王稱號的小叔子,他派去查這位年輕賭王資料的人到現在仍無迴音。
“吳生,兩隻好鴨子煮熟了一隻,現在放手豈不是可惜了?”說話的是站在姓吳的一箇中年胖子,這人生得小眼睛塌鼻頭肉嘟肉嘟的,卻不是什麼良善貨色,他就是寶島最大的珠寶商人周金福,除了珠寶生意做得大之外他還有個讓人敬畏的身份,寶島青竹幫老大,標準的藏刀笑面虎,吃人不吐骨。
周金福表面上用珠寶商人的身份做掩護,實際上卻是用這門生意洗錢,他跟吳高升一拍即合,兩人是合作了多年的老友,暗地裡不知道做了多少見不得光勾當,這廝有個怪嗜好,喜歡女人的腳,醫學上叫做戀足癖,他在看到秦冰那雙修長的腿兒時小眼睛就開始放光,暗地裡已經跟姓吳的商量好了打一場配合,他現在纔是最着急的。
吳高升皺眉轉過頭來,低聲說道:“煮熟的鴨子飛不了,不過我要先打個電話,別到時候羊肉吃不到反惹一身騷。”說完掏出手機準備撥號,他這人有個原則,不做沒把握的愛,現在這個電話就是打給他一個手下的,那人被派去江城打聽天鴻集團幕後老闆的消息至今沒有回信,如果現在用強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周金福冷冷一笑道:“吳生,我所認識的你不應該這樣子膽小纔對的,你以前不是常說女人天生就是用來征服的嗎?”這廝話裡夾槍帶棒,就差沒來一句正版寶島腔‘要怎樣’了,他現在最關心的是那兩條黑絲腿,想想就覺得褲襠熱。
吳高升不管不顧的撥號,對方的電話卻是個無法接通,他一咬牙對身旁的一名滿臉青胡茬子的保鏢使了個眼色,這傢伙身高肩寬,看上去孔武有力,收到老闆的眼神這貨立刻上前一步,雙腳一分伸手按在了門把上,準備用蠻力推開洗手間大門。
就在大塊頭保鏢把手按在門上準備發力的當口,從門內傳出一聲氣憤的喝罵:“姓吳的,你這個卑鄙的東西,今天我們要是有個好歹一定會有人來收拾你的……”
洗手間內的秦冰單手扶着薛瓊滾燙的身子,不停用毛巾裹着涼水往她臉上敷,現在西班牙蒼蠅的藥力已經上來,薛瓊渾身滾燙如火,連眼珠子都泛起了條條血絲,她正焦躁不安的用力扭動着身體,試圖用手去撕扯自己的衣服,她還有神智,但已近完全迷失的邊緣。
秦冰已經從薛瓊表現出的症狀猜到了一些東西,憤怒的她終於忍不住對着門破口大罵,她隱隱感覺到門外的人已經準備有所動作,罵聲一陣高過一陣,到最後變成了聲聲叫喊。
站在門口的吳高升狠狠一咬牙,鷹目中閃出兩點利芒,沉聲道:“動手,還愣着做什麼?”蓄勢完畢的大塊頭保鏢雙眼一瞪,按在門上大巴掌運勁往前一推。
喀嚓!厚實的木門發出一聲裂響,已經被硬生生按陷下去兩寸,值得慶幸的是這門質量相當不錯,木板子按塌了也沒開,大塊頭保鏢愣了一愣,雙掌往回縮了半尺,再次對着門猛推過去。
嘭!轟!一推雙響,門板被推翻不是重點,而是包廂大門被一股巨力轟成了碎片,不是大門偷工減料,而是把它轟散架的力量太強,飛濺的木片雨點般打向包廂牆壁,發出一陣細密的聲響。
呯呯——兩聲清脆的槍聲刺破了所有人的耳膜,洗手間內神智已失的薛瓊不在此列,她現在不需要擁抱,不需要救援,她需要男人的手,男人的根,需要一個狠狠給她止癢的男人,身旁的秦冰只能用雙手緊緊箍住她的雙臂,阻止她撕扯自己的衣物的舉動,然而就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刻手臂放鬆了。
一名滿臉煞氣的年輕軍官站在門口,他手中緊握着一支金槍,那些不知道槍械名稱型號的人只能把他手中的東西叫成金槍,還在嫋嫋冒煙的槍口垂低,指向洗手間門口那幫面露驚色的男人。
“麻痹的,都給老子跪下!”手持金槍的軍官一聲暴喝,那聲音有如平地驚雷,嚇得圍在洗手間門口的四個傢伙一個哆嗦,但誰也沒有依言跪下。
呯!金色管口吐出一截耀眼的槍焰,呆立在門口的吳高升右肩上綻開一團血花,肩胛骨被子彈整個轟碎,整條手臂只剩下幾條零碎的筋皮相連,痛覺晚了半秒才由神經傳遞到顱腦,一聲淒厲的慘叫瞬間填滿了包廂每一個角落。
面罩寒霜的年輕軍官持槍走進大門,嘴脣微張又是一聲沉喝:“都給老子跪下!”這一聲穿透力極強的怒喝蓋過了吳高升歇斯底里的慘叫,震得對面的三個男人膝蓋骨發軟,撲通一聲齊刷刷跪了下來,吃了槍子的吳高升比他們都快了一步,他直接躺倒在地上沒了聲息,已經痛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