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邋遢老頭洗個澡換身衣服就成了精神抖擻的中年大叔,這轉變也太讓人吃驚了,歐陽極以前的模樣三女都是見過的,眼前的中年大叔輪廓倒是有幾分相似,但年齡氣質上相差太遠,讓人很難把兩者聯繫到一起。
這位中年大叔就是破境歸來的歐陽極,他這次破境成功還有所提升,正因爲這樣纔出現了白髮返青,皺紋消褪的現象,其實這都仰仗於精純內勁的支撐,在普通人眼中這種現象無疑是神奇而不可思議的。
三雙充滿好奇的杏目在歐陽極周身掃視不休,看得他有些發窘,略整了一下衣衫尷尬一笑道:“洗了個澡而已,你們不用這麼大驚小怪吧?”
韓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秦姐,看來我以後要經常到你辦公室洗澡了。”
陸吟雪俏皮的衝秦冰皺了皺鼻子說道:“秦姐,乾脆我們換一間辦公室吧,我明天就搬過來。”
秦冰故意翻了個白眼笑道:“要是真能越洗越年輕我也不會便宜你們兩個丫頭,老爺子一定有什麼返老還童的絕招,咱們還是邊吃邊聊,再不去飯菜都涼了。”
美容養顏永遠是女人們解決溫飽後最熱衷的話題之一,三女現在從歐陽極身上找了一件比吃私房菜更具吸引力的事情,三隻手幾乎在同一時間伸過去挽住了歐陽極的兩隻胳膊,用一種近乎挾持的古怪方式朝電梯走了過去。
牧馬人家生意興隆,慕名前來品嚐草原美食的人們絡繹不絕,現在塔娜已經把臨近的兩個店面也高價盤了下來,把特色宵夜加了進去,現在生意做得紅紅火火,不得不讚嘆一句,塔娜是塊經商的好材料。
飯店生意紅火,但身爲老闆的塔娜卻終日鬱鬱寡歡,店員們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見過她笑了,明明是花一樣的年華花一樣的人兒,不知道爲什麼整日愁眉不展?
夕陽斜下,又是一天過去。塔娜照例都會在這個時候來到飯店門前的那塊空地上,這裡以前是客人停車的地方,但現在她另外安排了停車位,這裡成了她每天都會來的地方,曾經和他的第一次相逢就是在這裡,哪怕每天來這裡坐一坐,看着太陽落山都是好的。
塔娜現在已經不扎小辮了,她用一條粉色頭巾裹住了眉毛以上的頭髮,繫了個活結,身上穿着件蠶絲短袖,就這樣坐在店門前的石墩子上,用手掌託着下巴看日落,城市裡的日落算不得什麼景色,只證明一天即將過去,沒到這時候她心中總會有些淡淡的失落。
經常陪在塔娜身旁看日落的有兩條大狗,一黑一白,黑狗是很普通的田園犬,俗稱烏龜狗,客人們每次見到這傢伙都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有幾個嘴饞它一身好肉的食客還幾次提出要花重金買下這條沒有雜毛的烏龜狗,可每次都遭到了拒絕。
肥碩的大黑狗懶洋洋的打着哈欠,大嘴張合間還會發出兩聲嗚嗚的叫聲。身旁那條大白狗卻時刻保持着警惕狀態,用銳利的眼神冷冷的掃視四周,尖耳朵不時顫動幾下,彷彿在聆聽容易被忽略的危險聲音,沒有人認出這條白狗的品種,但有一點是勿容置疑的,這是一條真正的犬王,來飯店的客人也有帶着藏獒黑背之類猛犬過來的,每當這些猛犬走到大白狗身旁時都會怯生生的低下頭繞行,更有膽小的會直接嚇趴在地上,這一切都證明了大白狗是一條犬中之王。
兩條大狗關係非常融洽,它們或趴或蹲在塔娜身旁,就這樣靜靜的等待着,也不知道在等待什麼?
最近牧馬人家除了吸引食客外還吸引了一羣很特殊的人,這羣人每次來都會帶着各種猛犬,比特、士佐、杜高、藏獒、羅威拿、加納利、菲勒……各種世界聞名的猛犬都會被一些有心人牽着在這個點來飯店用餐,這羣人每次帶來的狗都會不同,但他們無一例外都會牽着狗從塔娜面前經過,然後進入飯店用餐。
塔娜知道這些牽狗人動機不純,但她還是忍不住每天來這裡等待,兩條狗也會很自然的陪在她身旁,她從沒有跟這些牽狗人交談過,也沒必要跟他們交談,時間久了她心中也抑制不住有些好奇,這羣人到底是什麼目的呢?難道每次看着自己牽的狗在阿來夫和胖墩面前出醜很過癮麼?
疑問沒有人來解答,面貌不同的牽狗人依然會每天在這個時候準時出現,牽着他們的猛犬在這裡溜達一圈,然後進飯店吃喝上一頓牽着狗離開,現在這時候他們又該來了。
塔娜伸出手掌輕拍着胖墩的大腦袋,低聲說道:“真不知道那羣人是做什麼的,每天都會牽幾條狗來這裡吃飯,其實我也想停幾天不來等的,可心裡又總覺得他會回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噗!嗚嗚!回答她的是一個噴嚏兩聲嗚叫,胖墩擡起爪兒在鼻子上刨了兩下,好像在說她身上的香水味兒太沖人,還比不得飯店廚子身上的牛羊腥羶味道。
古時候有人對牛彈琴,現在塔娜是對狗說話,而且她每天都要跟胖墩兒聊上一會,時常惹得阿來夫搖頭擺尾吃味。
嗷——阿來夫嘴裡發出一聲低咆,轉頭用一雙狼眼緊盯着一個方向,脖頸上的銀亮狼毫根根炸放,彷彿讓它脖頸瞬間粗了一圈,憑添了幾分威武。
嗚!胖墩兒只是低嗚了一聲,兩隻耳朵往下耷拉着把頭擱到了塔娜皮靴面上,儘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着,它就是一條懶洋洋的烏龜狗,極少人知道它纔是真正的犬王,身旁的阿來夫只不過是隨時準備撅腚受招的小弟一枚。
塔娜伸手輕撓着胖墩的脖子,低聲說道:“這些傢伙又來了,今天不知道會牽來什麼狗,有時候我真懷疑他們是衝着你來的。”
嗚嗚——胖墩好像聽懂了塔娜的碎碎念,轉過頭來衝她低嗚了兩聲,還咧着嘴露出兩顆俏皮的尖牙頭,它不在乎來的是什麼人,更不在乎他們今天牽的是什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