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要刀,做小弟的想盡一切辦法都要弄來,何尚起身離開了半晌扛着一條用淺黃油布包裹的物件走了回來,徐青面前已經擺上了十個空酒瓶,眼中的血絲也增了一倍不止,乍一看活像對兔兒眼。
咚!何尚把肩頭的物件頓在地上,沉聲說道:“老大,這把刀是老幻的珍藏,據說是從一個文物販子手上淘來的,重六十斤,你瞧瞧合意麼?”說完伸手一把揭去油布,露出來一柄造型古樸的三尖兩刃刀。
徐青雙眼一亮,放下來手中的酒瓶,三尖兩刃刀連柄長三尺半左右,兩面刀刃上各雕着一條血槽,一眼望去寒光閃閃,冷冽bi人,最奇的是刀身還附着有一層淡青色氣勁。
這柄刀一定是古武者用過的東西,從附着氣勁的濃度上判斷,刀主人修爲不低,這樣一柄三尖兩刃刀讓人看一眼就能感覺到不凡,徐青放下了酒瓶,眯眼望着面前的奇刀。
何尚五指突張放開刀柄讓刀自然倒向徐青,沉喝道:“老大,接刀!”
徐青穩坐不動,只等刀刃當頭落下的瞬間猝然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巧巧捏住了刃口,雙眼中頓時傳來一股涼意,眼白中的血絲也消褪了不少。
“好刀,剁腿應該夠了。”徐青用透視之眼打量着指間的奇刀,他發現這刀表面上看起來寒光霍閃,但刀身內部卻佈滿了或深或淺的裂紋,如果全力一刀斬在硬物上極有可能會立刻崩碎,看了這柄刀讓他很自然的聯想到傀儡武者內丹。
何尚反手從後腰上拔出一柄黑漆漆的開山刀揮舞了兩下,笑着說道:“老大,我就用這個。”
徐青已經吸盡奇刀中的青氣,目光轉向何尚手中的黑砍刀,刀身厚重,刃口鋒銳,端是一口好刀,至少內部結構完整,比三尖兩刃刀要強多了。
“把你手上的傢伙給我,這把古董刀用不着了。”徐青放下三尖兩刃刀,伸出了右掌。
何尚咧了咧嘴,上前兩步把手中的開山刀遞給了徐青,他眼中帶着一絲疑惑,怎麼也弄不明白老大爲什麼放着威猛大刀不用,偏偏看上了他託人特製的這柄開山刀。
徐青掂量了一下開山刀,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把你腰上的刀鞘取下來給我,準備好酒菜等我回來就好。”
何尚知道他不打算帶自己去幫手,也沒有太過堅持,伸手摘下腰上的皮質刀鞘遞了過去,低聲說道:“老大,加點小心。”
“行了,辦完事我就回了。”徐青接過刀鞘別在腰間,反手收刀歸鞘,肩頭一晃人已經消失不見。
李蘭已經回到了軍區,連軍裝也來不及換就匆匆走進了一棟四層小樓,這裡的是軍區情報部辦公地點,二樓東頭的一間辦公室內還亮着燈。
李蘭推門走進了辦公室,兩名年輕軍官正坐在電腦旁敲擊着鍵盤,辦公桌上的放着一個長條形玻璃槽,裡面赫然裝着一條血淋淋的人腿。
其中一名年輕軍官在李蘭走進辦公室大門時已經停下了手上的活計站起身來,並腳向她敬了個軍禮,沉聲說道:“報告,DNA比對結果已經出來了。”
軍情部可以進行DNA比對,專業技術不遜於公安系統,哪怕是一滴血也能準確辨認出對方的身份,前提條件是對方在DNA信息在數據儲存庫中。
李蘭點頭問道:“很好,是不是已經確定闖入者身份?”
年輕軍官搖頭道:“暫時還不能確定,闖入者的DNA數據沒入庫,要查明身份可能有些難度。”
李蘭柳眉微挑,沉聲說道:“我不管什麼難度,只想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查清楚闖入者身份。”
中年軍官臉上露出一絲爲難的表情,低聲說道:“具體時間很難確定,我們一定會盡全力追查闖入者身份,有消息及時彙報。”
李蘭說道:“不是盡力,是必須要查出闖入者身份,時間已經不早了,你們也要注意休息。”
中年軍官沉聲說道:“是,我們一定會查出闖入者身份。”
李蘭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辦公室,就在她走出小樓大門時忽覺得一股冷風撲面而來,她停下腳步吸了吸鼻子,彷彿嗅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道,目光疾轉環視周遭,並沒發現任何異狀,她喃喃低語了一聲快步離開。
就在李蘭離開後數秒,二樓辦公室內傳出幾聲異響,緊接着一條黑影從窗口閃縱而出,瞬間消失在了漆黑的暮色之中。
軍區北面營房四樓東頭的一間單人宿舍內,胡芳和衣仰躺在鐵架牀上,腳邊的軍用棉被疊得整整齊齊,上面放着一個長條形軍枕,她不需要蓋棉被,也不需要枕頭,雙眼兀自大睜着,她腦海中充斥着各種駁雜的武功招式,還有一條簡單的命令,維護軍區安全。
呯!玻璃窗被硬物擊中發出一聲脆響,胡芳瞬間從牀上彈起,一個箭步衝到了窗前,傾身往前一躍破窗而出,人在半空目光四顧,她看到對面房頂上有一條黑影飛速向前南掠去。
追!胡芳腦海中閃出一個念頭,人在半空中扭腰一折,下墜的身子猝然拔起,照着黑影疾追過去。
黑影在暮色中凌空飛遁,胡芳緊隨其後窮追不捨,兩人一前一後疾速掠出軍區高牆,幾個縱躍消失在對面的樺樹林中。
胡芳腳下不斷加力,眼看與黑影的距離已經縮短到不足十米,腳底在地上猛的一蹬,身若離弦之箭般向前暴掠數丈,身形驟轉截住黑影去路。
黑影前衝之勢半點不減,就在衝到胡芳面前的瞬間腳下驀然一頓,身若狂風般疾速旋動,泥塵隨風涌轉,一道烏光呈螺旋狀絞向胡芳腰間,人動如風,殺氣凜然。
胡芳一聲冷笑,騰身拔高五尺,身在空中懸虛翻滾,雙臂猝展閃出兩條湛藍的光帶,宛若兩條無孔不入的毒蛇蜿蜒繞轉尋隙噬向黑影后頸,滂湃的氣勁好似萬鈞巨石罩頂壓下。
黑影瞬間停止轉動,雙掌緊握一柄黑漆漆的開山刀往上撅起,一股強橫霸道的氣勁順着刀身急涌而上,所過之處顫動的空氣發出陣陣細如炒豆般連聲爆響,彷彿他手中舉的不是一把刀,而是一團灼熱無比的焚天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