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來的兩個人並沒有讓徐青有多少警覺,反而有些納悶了,因爲走在前面的矮胖子臉上堆着善意的笑容,到底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呢?
“很榮幸見到您,東南亞賭王徐青先生。”詹姆士加快兩步走上前來,笑眯眯的伸出了左手,華人打招呼的方式比較正統,不興啥擁啊抱的。
徐青把皮箱換了個手,很有禮貌的跟對方握了握:“你好,請問我們以前見過麼?”
詹姆士笑容可掬的說道:“我是韋恩賭場執行總監布朗詹姆士,久仰徐先生大名,今日一見不勝榮幸。”
這洋總監對華夏文化頗有了解,說起話來那調調兒透出一股子不東不西的味道,不過卻讓人平添了幾分親近的感覺,起碼徐青不反感這種說話的方式。
徐青抓着對方的手輕輕一搖道:“你好,不知道找我有什麼事情呢?”說完直接鬆了手,那意思很明白,有事說事,沒事的話哥還要去吃東西。
詹姆士微笑道:“爲了歡迎您的到來我特意準備好了豐盛美味的宵夜,不知您可否賞光呢?”
這話說得不倫不類,但聽在徐青耳朵裡卻讓他生不出拒絕的理由,因爲他肚子真餓了。
徐青從口袋裡摸出了煙盒,打開一瞧裡面只剩下一根‘海底’,抽出來叼在嘴上,把空煙盒揉成一團信手往遠處的垃圾桶丟去,嗖!煙盒劃出一道弧線準確無誤的落進了五米開外金屬垃圾桶內。
這樣做的目的無非只是想證明沒煙了,不過這個看似再尋常不過的舉動卻讓一旁的蒙德雙瞳驀然一縮,正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五米開外的距離就算是一塊石頭也未必能砸到垃圾桶,要從側開的口子裡扔進去這份力道準頭普通人根本做不到,更何況對方用的還是個輕飄飄的煙盒啊!
蒙德是內華達州某黑幫頭子,對這方面特別留意,徐青無意間露的這手在他心中掀起軒然大波,衝這份腕力就應該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想到這裡,他把手悄然探入了懷裡,打開了腰際的槍套釦子。
一個用槍械的行家面對着未知的威脅,或許只有手掌握住了槍柄纔會生出安全感。蒙德就是這樣,一槍在手所有的負面情緒一掃而空,他現在有把握在對方傷人之前一槍打爆他的腦袋。
徐青點着煙抽了口,半開玩笑的說道:“有宵夜吃不錯,不過我今天在賭場裡贏的錢可不會退出來了。”
詹姆士笑道:“放心,憑賭術贏來的錢每一分都是您的,另外我還有件事情要和您商量。”
“有事情商量?”徐青聽到這話心裡就琢磨開了,這事多半是讓我不要在賭場裡贏錢吧?反正我都準備明天去別家收錢了,這頓宵夜不吃白不吃。
詹姆士正想要不要現在就說出老闆的意思來,沒想到徐青摸了摸肚子道:“說起宵夜我還真是餓壞了,不如邊吃邊談吧?”
“哈哈!邊吃邊談纔好,徐先生您是個好人!”詹姆士樂得咧嘴大笑,對方答應賞臉正求之不得,坐下來談他有信心一定能完成老闆的囑託。
徐青摸了摸鼻子,心裡嘀咕道,得,贏了五千萬美金還發了張好人卡,這事兒真怪了!管他的,有吃的別浪費。
詹姆士熱絡的領着徐青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餐廳包間,裡面已經置辦了一大桌豐盛的酒席,清一水的中式菜餚,煎炒蒸悶炸,八葷八素,那香味兒直撲鼻孔,別說是吃了,看着都流口水。
徐青早餓得前胸貼了後背,忽見得一桌豐盛的菜餚,險些直接撲上去大快朵頤了,不過這頓飯菜畢竟是人家置辦的,就算再餓也得耐着xing子等請客的先落坐再說,這是國外,可不能爲了肚子掉了份子。
“徐先生請坐,叫人隨意弄了幾個小菜,也不知道合不合您口味。”詹姆士招呼徐青坐下,似模似樣的拿了雙筷子。
徐青笑了笑,伸筷夾了坨紅燒肉填進嘴裡,胡亂嚼了兩下鼓眼吞下肚,還別說,味兒忒地道。
“怎麼樣,還合口味吧?”詹姆士見到徐青一臉享受的表情心裡已經有了底,嘴上卻很虛僞的問了一句。
徐青吃開了就不在顧忌那許多,伸筷又夾了兩塊紅燒肉放進碗裡,用扒的直接送進了嘴,這玩意油水足,頂餓,對詹姆士的問話點了點頭就算答過了。
詹姆士看着這位東南亞賭王開始旁若無人的消滅桌上的食物,那速度快得如同風捲殘雲一般,他心頭又是一陣高興,因爲他又賭對了一把。
剛纔在看徐青賭博的監控畫面時,羅斯和蒙德兩個只注意到徐青賭博時所用的手法和贏錢的數量,而詹姆士卻發現了一件小事,或者說他聽到了幾聲肚子咕咕叫的聲音,因此他大膽推測,這位年輕的賭王先生說不定還餓着肚皮,現在已經得到了證實。
“徐先生,其實我今天是代表韋恩先生來您談一樁交易的。”詹姆士很直接的說出了來意。
徐青正埋頭對付一隻清蒸雞,聽到詹姆士的話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異狀,頭也不擡的說道:“什麼交易?”
詹姆士笑道:“其實很簡單,韋恩先生想讓您充分發揮神奇的東方賭術,最好是能把除韋恩賭場外的所有賭場的錢都轉進您的戶頭。”
“哦!?”徐青沒想到那個叫韋恩的賭界大亨會看透自己的想法,故作詫異道:“爲什麼?這樣做不是讓我和拉斯維加斯所有的賭場做對嗎?我可不希望爲了錢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詹姆士笑着搖了搖頭道:“這個您不用擔心,我可以保證只要是憑真正的賭術贏來的錢全都是您的,因爲從今天起您就是韋恩賭場的首席賭王,當然只是掛名的,我們不會因此讓您做任何不願意做的事情。”
徐青放下了手裡的蒸雞,似笑非笑的望着詹姆士道:“你的意思有麻煩韋恩先生會幫我處理,贏了錢全部是我的,我可以理解爲他是想借助我來打擊生意上的對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