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離奇的身世,一個悽美的愛情故事,徐青腦海中彷彿見到了一幅畫面,在莽莽大草原深處有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在那金碧輝煌的宮殿中獨坐着一個思念遠方妻兒的男人,愁眉緊鎖,兩鬢斑白,不知不覺淚水模糊了雙眼……
“我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他還好麼?”徐青突然間嘆問了一句,聲音充滿了迷茫與不捨,他內心對親情的那股渴望從一顆種子開始抽穗萌發。
塔娜神色一黯道:“汗王近兩年身體狀況不太好,這些年他曾通過各種途徑尋找你們母子,可惜一直沒有消息……”
徐青臉色微變:“他現在知道我們在這裡麼?如果知道的話爲什麼不過來跟我見面呢?”
塔娜道搖頭:“爲了你的安全着想暫時還沒有通知汗王,我準備在你身體康復之後再帶你一起回去。”
徐青拿起桌上的手機一晃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幫我找回丟掉的那部分記憶,去見那便宜老爹的事情還是先緩一緩,先幫我把手機充上電,讓我先把熟悉人的名字找出來。”
塔娜從隨身的小包裡掏出一臺全新男士手機打開放在桌上:“舊手機裡面的各種信息全部都在這裡了,你可以隨時跟他們聯繫,不過要格外小心,我懷疑打你的傢伙還沒死心。”
徐青拿起手機翻看了一下,發現裡面的人名他連一點印象也沒有,突然看到有個叫‘何尚’的特別人名,心頭悸動了一下,這名字好像有點模糊的印象,猶豫了一下按鍵撥了過去。
然而電話響了兩遍也無人接聽,徐青把電話放回了桌上,一攤手道:“算了,還是你跟我講講以前的事兒吧!包括我們是怎麼認識的。”
塔娜鬆了口氣,因爲她耍了點小手段,把除了嫂子外的所有女人名都沒錄入新手機,就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聽徐青這樣一說心頭竊喜,把兩人相識的過程添點油醋細細講來。
不可否認塔娜的語言表達能力相當不錯,當徐青聽到自己能三拳兩腳幹掉兩條大藏獒的英勇事蹟後不由得微微一愣,心說,看來我以前還挺厲害的,那我昨天還用玻璃片子磕人家腦袋做什麼?一拳下去小怪獸都打飛了……
塔娜對徐青以前的瞭解並不多,花了小半個鐘頭就把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講完,可他腦海中的記憶斷層仍然無法彌補,就在這時桌上的新手機響了起來,徐青瞟了一眼來電人名,居然是何尚,猶豫了一下伸手摁下了接聽鍵。
“喂,你誰啊?”何尚甕聲甕氣的喊了一句,好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我是徐青,咱們認識麼?”徐青低聲回了一句,眉頭微微一皺,忽聽得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激動的叫聲:“老大,真的是你麼?我勒個去,三隊那羣鱉犢子還說你掛了……呸呸!哈哈!咱老大神功無敵,那羣嚼舌頭混帳東西瞎掰……他孃的,他妹的,她姐姐的……嗚嗚……哇!”
聽到熟悉的聲音何尚立馬陷入了一種神經質激動狀態,說到最後居然孩童似的哭了起來,由嗚嗚的哭轉爲哇哇大嚎,可見他這段日子難受到了極點,可惜聽在徐青耳中心裡卻跟着跳了一跳,這傢伙誰啊?我以前到底認識些什麼人呢?
“何尚,你別哭了成麼?我被人從懸崖上打下來失去了一部分記憶,現在連以前認識些什麼人統統不記得了,能幫我一把麼?”
徐青感覺這個叫何尚的傢伙以前跟自己關係應該不錯,或許能幫忙也未可知。果然,電話那頭的哭聲戛然而止。
“失憶?你不會連我都不記得了吧?我是何尚,看破紅塵不剃頭!”自從得知徐青出事後何尚曾想過報仇,但任兵根本不告訴他仇人是誰,以至於他徹底頹廢了,每天喝醉了就哭,哭完了再喝,活脫脫成了一隻醉貓,還好任兵沒有多說什麼,五隊所有人都沒有爲難他,恩得力還會時不時過來陪他喝幾杯。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緣未到傷心處,何尚只有在喝醉了哭累了才能睡覺,每天睜開眼清醒的時間只有那麼一小段,那就是去買酒,買很多酒,清一水的二窩頭,不爲別的,這酒以前老大喜歡。
徐青並不知道自己出事後有多少人傷心,思忖了一會還是沒辦法想起對方是誰,低聲嘆道:“唉!我真不記得了,被人從懸崖上打下去能撿條命就算不錯了!”
嘶嘶嘶——
何尚連吸了幾口涼氣平復了一下內心激動的情緒,低聲道:“老大,甭管你受了什麼傷武魂基地一樣可以治癒,我馬上去通知頭兒,讓他安排人接你回來,告訴現在的地址。”
“頭兒是誰?”聽到這個稱謂徐青心頭又是一顫。“任兵,咱們華夏武魂特戰隊五隊的頭兒,你和王老就是五隊供奉,相信我,馬上說出你現在的詳細地址。”
徐青把目光投向了小嬌妻,電話是摁的免提,兩人的談話她都能聽到,猶豫了一下,塔娜低聲說出了一個地址。
那頭的何尚應了一聲,立刻掛上了電話,想來是去找頭兒商量去了。
徐青摸了摸鼻子道:“看來我以前的身份還挺特殊的,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找到這裡。”
塔娜低頭咬了咬嘴脣,她心有種不好的預感,傷愈之後的雄鷹又要飛了,他有着屬於自己的生活,一旦找回了記憶還會記得我麼?想到這裡,眼眶不禁一陣發潮,開始默默的把桌上屬於他的東西收拾好。
徐青察覺到了小嬌妻的異狀,這段日子的朝夕相對只要不是木頭都能感受到那份深情,他已經對失憶前的身份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很想找回失去的記憶,但看到塔娜眼中噙滿的淚水,心中只感覺一陣揪痛,一伸手把含淚的人兒摟在了懷中。
“跟我一起走吧,就算是恢復記憶了我們也不會分開的,我保證!”徐青將懷中的人兒摟緊了幾分,動情的用嘴脣吻去了她眼角的淚珠。